南清宫内，赵德芳端坐于太师椅上，听完狄青的话，缓缓点头：“你请了包拯与展昭相助，从心性、为人到身家背景一一查探，如此一来，将来派往北疆对抗契丹，才能真正放心。”
“正是这个道理。”狄青站在殿中，甲胄上的寒光映着他坚毅的侧脸，“北疆战事吃紧，镇北将军袁杰屡屡传书求援，急需能征善战的年轻将才。这次武考，便是为朝廷输送新鲜血液的关键。”
“舅舅，”一旁的赵祥忽然开口，他身着紫色锦袍，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带，“能不能让我也去？”
狄青微怔：“你也想加入考官行列？”
“只要舅舅同意，我自然愿意效力。”赵祥抬眼，眼中带着几分恳切，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急切。
赵德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如淬了冰：“赵祥！你是宗正寺卿，掌管的是皇家宗族事务，武科大考与你何干？你去凑什么热闹？”
“父王，”赵祥微微躬身，声音却带着辩解，“武科大考许久未办，为国举才乃是大事，文武官员都该出力。儿臣虽是文官，却也想为朝廷尽一份力。”
“话虽如此，也轮不到你这宗正寺卿越俎代庖！”赵德芳猛地一拍扶手，案上的茶盏都震得叮当作响，“你要搞清楚自己的本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还要我一遍遍教你？”
赵祥的脸色微微发白，却仍强撑着道：“儿臣自幼习武，虽是文官，自信武功绝不输给一般武将。加入考官行列，也能帮舅舅分担些辛劳。”
“你——”赵德芳正要发怒，狄青连忙上前打圆场：“姐夫，我常年在外征战，倒不知赵祥也在习武，看来是我疏忽了。”
赵德芳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屑：“我虽不懂武功，却也知道，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家子弟，能把武功练得多好？他吃不了那份苦！这辈子守好宗正寺的差事就够了，其他的事，不该管的就别管！”
赵祥的左手在袖中猛地攥紧，指节捏得发白，骨节凸起如嶙峋的石块。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父王……”
“好了！”赵德芳厉声打断他，“你舅舅开武科是为发掘将才，提振朝廷军力，若是把自己的亲外甥拉去当考官。”
“岂不是给人留下话柄？朝中那些人正愁找不到攻击你舅舅的由头，你这一去，不是添乱是什么？我不准你去！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哪儿也不许去！”
赵祥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腹几乎要嵌进肉里。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能感觉到狄青投来的目光，带着几分犹豫和劝解，可赵德芳的态度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许久，他缓缓松开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他抬起头，脸上己恢复平静，只是眼底深处，那点光亮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沉寂的灰：“是，儿臣遵命。”
“狄青，你不必替他说情。”赵德芳转头看向狄青，语气不容置疑，“虽是自家人，却也要以公事为先。这事就这么定了，绝不能让他掺和进来。”
“狄青明白了。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七侠五义，手握纵横鲨齿剑》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狄青心中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他看着赵祥落寞的背影，忽然想起这孩子小时候，总爱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喊“舅舅”，说长大了要像他一样上战场。那时的赵祥，眼里是有光的。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狄娘娘从后殿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盘刚做好的点心，笑着打岔：
“怎么聊得这么严肃？狄婷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狄青也有些疑惑: “她早上还跟我念叨，说要见姑姑呢，按理说该比你先到才是。”
她对侍立一旁的侍女文琪道：“文琪，小姐今天来过吗？”
文琪躬身回道：“回娘娘，没有来过。”
狄娘娘有些疑惑：“这孩子，能去哪里呢？”
狄青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指不定又溜到哪儿玩去了。她自小就野，管不住。”
而此时的赵祥，己悄然退出了大殿。
他沿着长廊慢慢走着，廊外的石榴花开得正艳，殷红的花瓣落在他的锦袍上，像溅上的血滴。
他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猛地一拳砸在廊柱上，沉闷的响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宗正寺卿……皇家事务……”他低声重复着，语气里满是自嘲，“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守着宗族名册的废物吗？”
自幼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臂上的旧伤叠着新伤，只为有朝一日能像舅舅那样驰骋沙场。
可父王总说“皇家子弟不必吃那份苦”，把他圈在宗正寺的方寸之地，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宗族琐事。
他以为这次武考是个机会，却没想到，换来的又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打压。
“呵，”他冷笑一声，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戾气。
狄婷跑到开封府时，正撞见艾虎蹲在门槛上啃包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竟格外投缘。
艾虎抹了把油乎乎的嘴，笑得一脸得意。
狄婷听得眼睛发亮：“你的日子过得又丰富又精彩！哪像我，出门总有人跟着，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脚，跟个提线木偶似的。”
“那是你爹疼你。”艾虎耸耸肩，“我从小没爹没娘，还羡慕你呢，该知足了。”
狄婷正想反驳，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巴山巴海，两人正跟王朝说着什么，她吓得一把拉住艾虎，蹲到墙角：“快躲起来！”
“干嘛？”艾虎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地上。
只听巴山的声音传来：“如果我家小姐来过府衙，麻烦尽快派人通知我们一声。”
王朝应道：“放心，她一来就通知你们。”
巴海急得搓手：“找不到小姐，将军肯定要骂我们的，拜托二位了！”
等两人走了，狄婷和艾虎才首起身。艾虎：“他们是你爹派来的？”
“你都看到了。”狄婷气鼓鼓地跺脚，“我爹根本不给我半点自由！”
艾虎眼珠一转，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溜出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保准好玩。”艾虎神秘一笑，拉着狄婷往府衙后巷跑。那里聚集着不少进京的武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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