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秦淮茹，语气突然变得温和，"淮茹，别往心里去，东旭是伤心过度，说胡话呢。"
趁着何雨柱低头收拾地上的碎片，易中海凑到秦淮茹耳边，低声说，"淮茹啊，你受委屈了。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李明辉害的。"
秦淮茹身体一震，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易中海见状，继续煽风点火，"想想吧，如果不是李明辉害得棒梗进少管所，贾张氏进监狱，东旭也不会心神不宁，出这种事故。"
他深深看了秦淮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一大爷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让李明辉付出代价！"
秦淮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渐渐由悲伤转为冰冷。她看着病床上歇斯底里的丈夫，再想想身陷囹圄的婆婆和儿子，以及自己无望的未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在心中升腾，冰冷而决绝。
"李明辉..."秦淮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眼神如刀，"我要你付出代价……”
贾东旭瘫在病床上，右臂的幻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神经。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断肢者常有"感觉肢体还在"的错觉，但这丝毫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何雨柱的突然造访和秦淮茹的反应，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他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但经过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后，他终于稍稍冷静下来，虽然眼中的恨意依然浓烈。
"滚出去。"贾东旭咬牙切齿地盯着何雨柱，声音冰冷。
何雨柱涨红着脸，满是尴尬，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秦淮茹，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先回去了。秦姐，你要有啥事，就找我...呃...不，我是说..."
"滚！"贾东旭突然怒吼，连病床都抖了三抖。
何雨柱再也不敢多说，转身跑出了病房，像只被踢了的落水狗。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目光空洞，仿佛丢了魂。
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和洒落的鸡汤，动作机械，没有任何表情。
病房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易中海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决定。
终于，他靠近病床，压低声音："东旭，你冷静点，别太激动，伤口还没好。"
"冷静？"贾东旭冷笑，抬起截肢的右臂，眼中满是绝望和恨意，
"一大爷，你让我怎么冷静？一天前，我还是家里顶梁柱。现在呢？我妈进去了，儿子进去了，我...我成了废人。"
他的声音哽咽，"这辈子完了..."
"东旭，话不能这么说。"
易中海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语重心长，
"厂里会给你安排工作的，虽然不能再做钳工，但总能找到适合你的岗位。再说，我己经在和厂领导打招呼，让淮茹顶替你的工位。这样家里至少还有一份稳定的工资..."
"都是那个李明辉！"贾东旭突然打断易中海，眼中喷火，
"要不是他，棒梗不会进少管所，我妈不会进看守所，我也不会...不会变成这样！"
听到"李明辉"三个字，秦淮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
易中海见状，趁热打铁："对！就是李明辉害的！"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然后很快又压低，眼神西下扫了扫，仿佛在确认没有外人，
"东旭，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事。这个李明辉，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贾东旭眼睛一亮，挣扎着想坐起来："一大爷，你有什么主意？"
易中海凑近贾东旭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明面上动他是不可能的。这小子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连陈部长都对他另眼相看，谁敢公开和他作对？"
"那怎么办？"贾东旭急切地问。
易中海阴险一笑："暗地里使绊子啊。他不是搞技术革新吗？那咱就让他的技术出问题！"
秦淮茹放下手中的抹布，默默走到窗边，看似在开窗通风，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
"出问题？怎么出？"贾东旭追问。
易中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厂里都在传，李明辉在车间里搞了一台什么'连轧机'，还申请了一间单独的工作室，神神秘秘的，据说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武器'..."
他眼中闪烁着阴谋的光芒："如果这些设备突然出了故障，或者...干脆坏了，你说会怎样？"
"坏了？"贾东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人为破坏？"
"嘘——"易中海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种话不能乱说。我只是说，设备嘛，难免会出故障，特别是那些新改造的东西，更容易出问题。"
贾东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厂里看得那么紧，谁能接近那些设备？"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有个夫人要去厂里顶你的岗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贾东旭和秦淮茹心里同时爆炸。
贾东旭猛地转头看向窗边的秦淮茹，眼神复杂："你是说...让淮茹去..."
秦淮茹僵在原地，脸色一片惨白。
她转过身，死死盯着易中海，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冰冷和复杂。
"我可没这么说。"易中海立刻摆手，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提醒东旭，有时候，机会就在身边。"
贾东旭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从犹豫到挣扎，最后定格在一种决绝的恨意上。
"还有，"易中海继续煽风点火，
"厂里有些老师傅己经不满了。李明辉整天搞什么技术革新，看似是提高效率，实际上呢？将来机器都自动化了，还要那么多工人干嘛？"
"不少人都担心会下岗。我听说重工业部己经在讨论精简人员的方案了..."易中海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透露什么国家机密。
"这...这是真的？"贾东旭瞪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易中海斩钉截铁，
"你想想，那个李明辉凭什么这么快就能爬到这个位置？背后肯定有人啊！说不定就是要来推行这种'精简人员'的政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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