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厉承州走,沈知言就被困意拽回房间继续睡回笼觉了,下午,沈知言是被鼻尖萦绕的酱油香气拽回现实的。
窗帘不知何时被人重新拉严,卧室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亮——15:47。
“嘶……”她撑着坐起,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客厅里隐约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伴随着“滋啦”的油炸声,沈知言皱紧眉,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的幻听。这房子除了她,连只猫都没有。
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客厅的景象让她瞬间定在原地。
厉承州系着她那条印着卡通胡萝卜的围裙,站在开放式厨房的灶台前,他身上穿着特助送来的新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锅里的青椒炒肉正冒着热气,油烟氤氲中,他翻炒的动作意外地娴熟。
餐桌上己经摆了两菜一汤,盛番茄鸡蛋汤的瓷碗,碎花边缘磕了个小口。
“你干什么?你怎么还在我家?”沈知言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透着一股被侵犯领地的警惕。
她抱臂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那个本该早就消失在门口的男人,“又想私闯民宅?”
厉承州闻声回头,他关掉燃气灶,解下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动作从容得仿佛在自己家:“这次是你把我带回家的,不算我违法犯罪。”
沈知言被他噎得一时语塞,昨晚他还蔫得像棵被霜打了的白菜,现在倒好,穿着她的围裙在她厨房炒菜,还振振有词。
她走近餐桌,番茄鸡蛋汤的热气扑在脸上,“谁让你留下的?”她硬邦邦地问,目光却忍不住瞟向那盘青椒炒肉——辣椒和酱油的比例调得刚刚好。
厉承州递过来一双筷子,“特助刚回电话,说昨晚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手机没电了,我不是故意要麻烦你的。”
沈知言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原来不是故意不接电话。
“谁要吃你做的……”抱怨的话到了嘴边,却被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打断。厉承州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尝尝看,盐没放多。”
沈知言没再说话,拉开椅子坐下。
瓷勺舀起一勺番茄汤,带着恰到好处的酸甜,她偷偷抬眼,看到厉承州正假装专注地扒拉米饭,耳朵尖却微微泛红。
沈知言咽下最后一口番茄汤,把空碗往前一推,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下逐客令意味:“吃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我这儿没地方收留闲人。”
厉承州正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嘴角的酱油渍,闻言动作顿了顿,他没立刻回答,反而伸手去收沈知言面前的空碗,指尖碰到她碗沿时,她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
“可以再待一会儿吗?”他的声音比刚才吃饭时更低了些,“就一小会儿。”
沈知言抱臂靠在椅背上,“你还想赖在这里干嘛?难不成看上我家沙发了?”她故意把语气放得刻薄,眼角余光却瞥见厉承州收拾碗筷时,指腹擦过她刚才用过的筷子。
厉承州端起餐盘走向厨房,碗碟在他手里碰撞出细碎的声响,他把水龙头拧开,温水哗啦啦地冲在油腻的碗盘上,泡沫很快堆起雪白的小山。
他没回头,声音混着水流声传过来,“我只是想把碗洗了再走。”
水流声忽然停了。
厉承州转过身,手里还滴着水:“昨晚……麻烦你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把你披肩弄脏了,还让你大半夜跑一趟。”
沈知言看着他站在水槽前的背影,晨光里他系过的卡通胡萝卜围裙还搭在椅背上,边角上的酱油渍己经干成深褐色。
她想说“少来这套”,想说“谁要你洗”,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好气的嘀咕:“洗洁精在柜子第二层,海绵别用错了,蓝色那块是刷锅的。”
厉承州“嗯”了一声,重新拧开水龙头。
泡沫在他指缝间绽开又破灭,沈知言坐在餐桌旁,看着他笨拙却认真地挤洗洁精、转圈擦碗,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过于熟悉。
厨房的挂钟“咔哒”走了一格,厉承州把洗好的碗碟放进沥水架,动作利落地用抹布擦干手。
他转过身时,沈知言立刻别开脸,假装研究窗帘上的花纹。
“洗完了。”他走到她面前,手里还攥着半干的抹布,“那我……”
“走吧走吧,”沈知言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却没看他,“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厉承州站在原地没动,沈知言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低声说:“知言,谢谢。”
这次她没再回嘴。首到听见防盗门“咔哒”关上的声音,她才猛地抬起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她“啧”了一声,踢开椅子站起来,走到厨房想把那碍事的围裙收起来。
指尖刚碰到胡萝卜图案的布料,却忽然顿住——围裙口袋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她掏出来一看,是张折成方块的便利贴,上面用厉承州惯有的凌厉笔迹写着一行字:
“披肩我悄悄带走了,洗干净了送还,另附误工费一份,厉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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