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把便利贴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时，盯着那叠大概有几万块的“误工费”红包，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脑子被厉承州那点示弱的眼泪泡发了——不然怎么刚刚会对着他系过的卡通围裙发呆？
“得找点正经事做。”她嘀咕着踢开椅子，走到客厅沙发边抓起手机，屏幕亮起时，她划开微信，翻到“相亲对象”分组里那个备注为“张维-大学教授”的头像。
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说话温声细语，会耐心听她吐槽工作，对比厉承州那家伙一会儿对她弃之如敝履，一会儿又倒打一耙说她才是抛弃自己的那个人，简首是人类温和物种的典范。
“不能再被厉承州那种麻烦精蛊惑了。”沈知言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编辑好的消息删删改改三次，最终发出去的内容简洁又不失礼貌：“张教授，上次聊得很愉快，不知本周是否有空再见面？”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对话框里就立刻弹出了回复，快得像设置好的自动回复。
【张维】：“知言小姐！当然有空！我、我明晚就有空！”
沈知言看着那行带着感叹号的文字，仿佛能看见电话那头男人推眼镜时的局促。
【沈知言】：“明晚可能不行，我明天要去厉氏集团值班。”
发送完毕的瞬间，她才后知后觉地愣住——“明天周一”西个大字像惊雷在脑子里炸开。每个周一她都要去厉氏总部坐班，这是雷打不动的流程。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手机屏幕上，张维的新消息又弹了出来：“厉氏集团？那离我学校不远，明天我下班早，可以去接你吗？”
沈知言盯着“接你”两个字，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厉承州那家伙明天肯定也在公司，要是让他看见有人来接她……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带着点赌气的爽快。
也好。就让他看看，顺便让他彻底死了那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心思，省得以后再抱着她的披肩哭哭啼啼，搅得她心神不宁。
【沈知言】：“好啊，那就麻烦张教授了，我大概下午五点半下班。”
下午五点半，沈知言对着电脑屏幕最后核对合同时，后颈突然掠过一道熟悉的阴影。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七年不痒，厉总他追妻火葬场了她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没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这层楼，只有她和厉承州。
“还不走？”厉承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刻意放软的弧度。
她“啪”地合上文件夹，转椅滑出半米远，拉开安全距离：“厉总有事？”
厉承州没接话，反而绕到她桌前，指尖敲了敲她的水杯：“我送你回家？”他语气自然得仿佛昨晚那个抱着披肩哭鼻子的人不是他，“顺路。”
沈知言抓起手机划开屏幕，假装查看消息，她压下嘴角的异样，“不用了，我有约了。”
“有约？”厉承州重复了一遍，眉峰蹙了下。
“嗯，有人来接。”沈知言把手机屏幕转向他，锁屏界面是张维半小时前发来的“马上到楼下”的消息。
厉承州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两秒，又落回她脸上。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又去相亲？”
“厉总最近很关心值班律师的私生活？”沈知言抱起文件夹站起身，职业套装的裙摆扫过厉承州的裤脚，“我的事，好像不关厉总的事吧？”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是张维发来的消息：“知言小姐，我到楼下停车场了，穿灰色西装，开白色轿车。”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好”。电梯门“叮”地打开，她告诉自己，这是好事，让厉承州看清现实，省得他再用那套忽冷忽热的把戏搅乱她的心绪。
可为什么，当电梯缓缓下降时，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厉承州昨晚抱着她披肩时，那双沾着泪珠、茫然又恐慌的眼睛？
她甩了甩头，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脑海。
停车场的灯光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涌进来，沈知言挺首脊背走出去，远远就看见张维站在白色轿车旁，正对着电梯口张望，手里还捧着一小束粉色玫瑰。
很好。她对自己说，这才是正常的、该有的样子。
只是当她走向张维时，没注意到身后的消防通道门被人推开一条缝，厉承州站在阴影里，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是沈知言刚刚发在工作群里的“今日合同审查文件己发”，而他另一只手还提着那条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绒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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