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双方杀意毕现。
姜拂那边率先出手,寒光劈开空气,刀刀狠毒,只为了杀掉影卫取周熠的狗命。
两个影卫身手再了得,也难以抵抗这么多人,又因为要保护周熠一家三口,很快落了下风。
周熠头晕得厉害,知道自己是中了对面下的毒,再看身边的阿惠,她也是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
他慌忙从袖间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而此时,一个杀手寻着间隙,持剑刺向周熠,周熠想都没想,扯过身边阿惠去挡剑。
阿惠尖叫一声,那杀手也吓了一跳,她没想杀阿惠,可剑收不回来了。
电光石火之间,一名影卫迅速从同伴身边奔向她,替她挡下一剑。
“裴郎!”
阿惠冲过去接住影卫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周熠看也没看他们,自己跳窗离去。
恍若晴天霹雳,阿惠怔怔地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大叫一声,“老爷!”
周熠头也没有回。
鸿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姜拂怒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几个杀手追着出去了。
屋内,影卫一把握住手中的剑,不让杀手有机会再对阿惠下手,他喷出一口血,对姜拂道:“求求你,放过他们母子,孩子不是周熠的,是我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与周熠的仇,不要报在他们身上。”
另一个影卫浑身被砍了好几刀,听到此话,满眼不可置信,“你!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下一刀刺中了心脏,没有了呼吸。
姜拂蹙眉看着阿惠那张酷似母后的脸,终是摆了摆手,“我们只杀周熠。”
那影卫听完,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最后看了眼阿惠,苦涩的笑了,“抱歉,当年要是我再勇敢点就好了。”
说完,他倒在她身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裴郎!裴郎!”
阿惠抱着他的尸体,呜呜的哭着。
姜拂看了一眼不愿再看第二眼,“把他们关起来。”
交代完这一句,她出了屋子。
庭院中央,去追周熠的杀手们捂着受伤的腹部,倒在地上哀哀的叫着。
姜拂顿感不妙,“怎么回事?”
“姑娘,他……他会武功。”
“什么?”
姜拂大惊失色,周熠什么时候学会的武功?
“他不知怎么解了迷魂散,拿了剑就与我们打起来了。”
“我们一个不备,被他突袭成功,虽然砍伤了他,但还是让他跑了。”
姜拂急急问道:“他往哪走了?”
“那边。”
杀手们给姜拂指了一个方向,她捡起地上的剑,抬腿就往那个方向去。
地上的血迹给她指明了道路,可她没看见人,首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堵墙。
血迹也消失在墙角。
姜拂止住了脚步,惊疑地看向这堵坚硬的墙。
他翻墙离开了?
她费劲了心力,做了那么多,结果还是让他跑了?
杀手们匆匆而至,等待姜拂的指令。
“给我追出去,不管是死是活,把他带回来!”
“是!”
姜拂脸色阴沉地往府门走去,却在路过一旁的书房时停下了脚步。
书房门前干净得很,没有一点血迹。
但姜拂还是叫两个人进去检查了一番。
“姑娘,没有人。”
姜拂没有说话,盯着那道通往皇宫密道的机关位置,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会不会往密道去了?
可这密道不是要在宝华殿内开启机关,才能通皇宫吗?
他去了,堵在里面,也是一条死路啊。
除非……
*
周熠捂着肩膀的伤,跌跌撞撞地在密道走着。
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受过如此严重的伤,不过还好,能活着就行。
当初跟影卫学武功的时候,他半点懒没偷,就为了有一天遇到危急时刻,能保自己一命。
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周熠恨恨地想着那个叫小青的奴婢,握着刀剑的手默默收紧。
该死的!
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等他休养好了,逃回青陵,绝对不会放过她!
终于走到了狭小的密室里,他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那块地砖,用剑挑开,里面是一个可以扭动的把手。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把手扳到另一边,一个狗洞大小的洞门缓缓打开。
在思月的毫无隐瞒的描述中,这条密道只有这一种打开方式,是因为周熠只告诉了她这一种。
狡兔三窟,他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信任一个人。
周熠从洞门那边探出头去,确认在宝华殿没有看到人后,他钻了出来。
宝华殿到处挂满素白的孝幔,三尺高的紫檀木灵柩前,摆着太后的鎏金灵位。
周熠瞧着上面的字,冷笑一声,“陆运啊陆运,你家也没什么当皇帝的命啊。”
白瓷香炉里,檀香袅袅,叫他的心也舒适下来。
但舒适也只享用了一刹那,胸口的浊气还没有呼出去,周熠赫然看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自阴影中走出来。
男人歪着头上下打量他,只疑惑了一瞬,就抽出了佩剑向他袭去。
周熠那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血液迅速倒流。
怎么宝华殿内,还有一个她的同伙?!!
*
姜拂原本只是怀疑,但打开密道后闻到那股血腥味,她心里便确定了。
呵,居然还有时间作障眼法引她出去。
看来是伤得还不够深。
为了保险起见,她把所有的杀手都带进去了,务必将周熠斩杀掉。
可她走到尽头,看见那个半米高的洞口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怎么还有一个出口?
外面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了。
姜拂回过神来,“开门。”
她感觉到宝华殿外的人有一刹那的迟疑,但最终他还是给她开了门。
石门打开,姜拂迫不及待地出去,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吐血的周熠。
他的一条腿被折断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可他还在挣扎,两只手刨着地,往门口爬去。
何其强烈的求生欲。
姜拂突然想到,他刚才在正厅,为了逃跑,首接拿他夫人挡剑。
十三年前抛妻弃子的人,十三年后也并没有学会什么是爱与责任,还是只关心自己。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她的父亲?
她血气上涌,提起剑就朝他刺去,“去死吧!”
剑离他不过一米。
周朝亡国之难;
母后心血耗尽之苦;
兄长反目成仇之痛;
还有那个随着他们而去的周青鸾;
十三年前被埋葬的一切,似乎马上就能用周熠罪恶的鲜血去祭奠。
可有人拦住了她。
那人抱住她,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哄她。
“小拂。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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