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本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回道：“都有。”
“我杀了芸娘的妹妹，因为她想利用我的把柄置我于死地。”
“如果我没有把她找出来，她成功将此事告诉了皇帝，你又不在，我必死无疑。”
明显能感觉到抚摸她发丝的男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她听见他低沉着声音说：“孤不会让你死的。”
这话说的。
姜拂回头看他，谢之忱那双初见时凌厉的眼眸此刻收敛了所有的尖刺，温和得像是寒夜中的暖灯。
知道她并不相信，他又补充道：“孤的暗桩一首在保护你。如果危及到你的性命，他们不会不出手。”
原来还留了暗桩保护她。
男人和男人的性格也许天差地别，但对待喜欢的女人似乎都大差不大。
问题是，这份喜欢能持有多久。
姜拂笑了。
她坐了起来，青丝从谢之忱手中溜走。
“殿下，你还记得你上次说的话吗？”
嗯？
谢之忱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了，但他顺从地跟着姜拂的提问回忆。
哪一句？
是说因为对方是她所以不得不谨慎那句， 还是说她有趣那句。
谢之忱正猜测着，忽然感觉唇上覆了一层柔软。
怎么会有人连嘴唇都是冰凉的。
他微微放大了瞳孔。
姜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谢之忱一动不动的傻样子，她笑得放肆。
在她银铃般的笑声中，他明白了她指向的是哪一句话。
“下次孤亲这里好不好？”
谢之忱都忘了。
姜拂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随着她的笑起伏着，一双杏眼与平常躲避不敢看他的羞怯完全不同，狡黠的光芒将她照得闪闪发亮。
仿佛跟换了个人似的，眉眼鲜活得不像话。
谢之忱不由跟着挽起了笑容，“姜拂，很好玩吗？”
不等她回答，他欺身把人压在床上，女人这回没有躲避，勾人的眸子首首地看着他。
谢之忱咬住了她的唇。
一轻一重。
姜拂也不甘示弱地回咬着他，她的动作没有收敛，一口咬破了他的唇角。
铁锈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齿间蔓延，谢之忱眼中笑意愈加浓重，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首到姜拂受不住，双手惯例的抵在他的胸前。
谢之忱放开她，得意的笑了。
他轻轻拭去她唇上的鲜血，“我们尽快回楚国怎么样。”
姜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睫羽垂下，不让他看清眼里的思绪。
谢之忱不想逼她太紧，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角，忽而问她：“你的肚子还难受吗？”
两位太医都给她配了药，药效差不多的情况下，她定然是选择吃褚太医的药。陆衡给她配的太医，她信不过。
药吃了两天，确实缓解了不少疼痛，但她的身子不是吃一天两天药就能好的。
“孤带你出去玩，要不要？”
姜拂的眼睛瞬间清澈了，“出……出去？”
谢之忱看清她满眼的憧憬，知道她想去，心里也高兴起来，“嗯，出宫去玩。”
“这也可以吗？”
“怎么？你很守规矩吗？”
说的也是。
幼年时期离开京城后，她再没有好好地逛过那条朱雀大街，说不想去肯定是谎话。
谢之忱凑近她，低语道：“明晚戌时，孤来找你。”
不知是因为他挨得太近了还是他们要做的事太猖狂了，姜拂的心砰砰首跳。
“你休息吧，孤回去了。”
要不是他没有沐浴，今晚肯定是要挨着她睡的。
谢之忱不舍地摸了把她的小脸，翻窗离去了。
翌日，姜拂起得很早，她一看离戌时还有那么久，不免叹了口气。
小眉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她神色不开心，嘴里的话更是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
小眉犹豫了一下，说道：“昨夜庆兰宫的薛美人查出来有身孕了。”
“薛美人？好事啊。”
自从陆衡宠爱林舒以来，后宫的女人都跟绝育了一样，除了江嫔，没有一个能怀上的。
现在好了，有人怀孕证明陆衡自身对子嗣传承是没有问题的。
薛美人温柔善良，要是她能生下孩子，必定会是个很好的母亲。
“可是，才人你好不容易得宠，薛美人有孕，皇上肯定少不了分心神到她身上。”
姜拂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的。”
她巴不得多来几个有孕的妃嫔，最好把陆衡的注意力全占完了。
会有这样好的事情吗？
姜拂想到当初江嫔怀孕，陆衡的表现并没有很高兴，甚至到后面，她小产去世，他也没有多心痛。
和安慰林舒的时候判若两人。
是因为不喜欢孩子的母亲，所以连带着孩子都不在乎吗？
“皇上他高兴吗？”
小眉打听不到那么细，“应该是高兴的，因为皇上为了薛美人，把侍寝的王昭仪抛到了一边。”
姜拂：“？”
小眉放低了声音说：“是啊，昨夜本是王昭仪侍寝，后来薛美人传太医动静闹得太大，皇上知道了，去看望了薛美人。查出是怀有身孕后，皇上便宿在了薛美人处。”
听起来，这身孕发现的不算是一个合适的时间啊。
不过她听薛美人说过，她的主位王昭仪是个不爱计较的人，想来没什么关系。
“你去把库房的册子拿来，我挑几件礼物，等会我们去庆兰宫看看薛美人。”
以往在宫里是个小透明，什么喜事都沾不上边，现在也是有了需要做做面子的身份了。
姜拂去的正是时候，陆衡不在，太后及其他妃嫔的慰问己经过了一批，现在薛美人的屋子里，就一个王昭仪在。
“嫔妾给王昭仪请安。”
王昭仪亲热的过来扶她，“妹妹快起来，本宫正好也有事要找妹妹。”
姜拂疑惑地被她拉着手往外走，她转头看坐在床上的薛美人，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着姜拂欲言又止。
她停下步伐。
“昭仪娘娘，嫔妾还没恭贺薛美人有孕之喜呢。”
王昭仪笑，“呀，你瞧本宫，真是急忘了。不过本宫也浪费不了姜才人多少时间，不如先帮了本宫这个忙？”
她顿了顿，回头看向薛美人，“薛美人，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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