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步步紧逼，我不能坐视不管。小拂，我己决定，后日就启程回楚国，彻底除掉宋家这个隐患。”
谢之忱眼眸漆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姜拂微微地笑了。
“谢之忱，我答应过你的，要跟你走。”
他开怀地笑起来，却又听她说：“但是，现在不行。”
姜拂拿出那张纸条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谢之忱狐疑地接过，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眉心一跳，“这字条哪里来的？”
“我在一具尸体上搜到的。”
姜拂撒了一个谎。
谢之忱冷笑，“没想到宋家的手都伸到这里来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陈王死前，嘴里含了一块玉钵的残片，好像来自于一尊玉佛。我本以为此事与宋家无关，现在想来，如果他们是为了帮萧戚，或许能说得通。”
“陈王？玉佛？”
二者相关，姜拂脑海中迅速跳出一个画面——关于玉佛的主人。
她有点震惊，向谢之忱确认：“碎片大概有多大？”
谢之忱比划了一下，“刚好可以藏在他的嘴里。”
他划出来的大小和她记忆中的相吻合，姜拂沉默了。
谢之忱问她，“小拂，你怎么看？”
姜拂一顿，道：“她说自己己经和萧戚相认，说明还有余党混在这里。谢之忱，我想，我可以混在其中，把这里的水搅浑。”
谢之忱看着她，她丝毫没有避讳，眼里的野心叫他看了心头发热，“小拂……”
“你信我，我能做到。”
她说得那样自信，脸上神采飞扬。
谢之忱的凤眸中满是欣赏和爱慕，长居高位养成的趋利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答应，可他最终还是摇头。
“小拂，我不在，这里的暗桩不足以保护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后悔一辈子。”
只有带在身边，他才放心。
姜拂莞尔，她温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萧戚若是真被煽动造反，你要怎么活下来？”
姜拂朝他眨眨眼，“我有一个帮手。”
“帮手？”
“嗯，谢之忱，所以你不要担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谢之忱看了她许久，勾唇道：“小拂，你的秘密也太多了。”
姜拂慢慢收起笑容，她真挚地说道：“谢之忱，我确实有很多秘密。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现在问我。”
她的喉咙紧缩，杏眼中闪过阵阵紧张。
谢之忱朗声笑了，他伸出手捏捏她的脸蛋，“小拂，你真的很坏。”
她要真的想说，自然会一五一十的说，此刻这模样，明显是不想坦白，偏要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来做这个坏人。
“我不问。”谢之忱的手指从她脸上轻划过，“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姜拂眸光闪烁，她想跟他说，他会后悔的。
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谢之忱，记得来接我。”
*
黑暗慢慢笼罩了整个山庄，很快，明亮的烛火点亮了每一个地方。
姜拂急着去证实心中的猜想，走得飞快，碰见萧婉莹时，她离谢之忱的院子己经很远了。
可这毕竟不是后宫妃嫔的住所，眼前的女人挑着眉质问：“宸妃娘娘，你在这做什么？”
她懒得理她，“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问。让开。”
萧婉莹却不让，她拦下姜拂，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精明，“我问过妙云了，昨夜发生暴乱时，她不是在院子里找到你的，而是在院子外面。”
听到她去问了妙云，姜拂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她。
“宸妃，你当时穿着侍女的衣服，是去哪里了？”
“萧小姐觉得呢？”
萧婉莹笑容阴冷，“我怎么知道，总不能是去偷情了吧？”
姜拂嗤笑一声，她声音淡淡，“萧婉莹，你好大的胆子。”
“我随口一说而己，娘娘何必生气，莫非是心里有鬼？”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生气了？本宫想说的是，你还没当上皇后呢，这见面不行礼，自称也忘了，你是故意藐视本宫，藐视君上吗？”
她一字一句说得严肃，萧婉莹却半点害怕也无，反而对她道：“那又如何，你去告状啊。皇上或太后，随你。”
姜拂看着她倨傲的脸，笑了，“看来萧小姐很会审时度势，这么快就认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不过，萧小姐的眼睛老是盯着旁处，这脚下的路可怎么办啊？”
她最后一句话像是带了个钩子，叫萧婉莹不得不在意，感觉她知道了什么对她十分不利的秘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听到萧小姐脱口而出的偷情，不免有些唏嘘。”
她故作难过的模样叫萧婉莹蹙起了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姜拂凑在她耳边，悄声道：“萧小姐这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亲爹也在这山庄里偷情呢？”
萧婉莹瞳孔骤缩，她猛地看向姜拂。
姜拂得意地笑，“你想知道本宫去哪了？其实本宫哪里也没去，就喜欢瞎逛，这逛着逛着，没准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事。”
“宸妃，你知道什么叫偷情吗？”萧婉莹打断她的话，“我父亲在山庄里看上了一名女子，宠幸了又如何？你休要污蔑！”
“哦，是吗？可如果此人是名女官呢？本宫没记错的话，女官是不允许与前朝官员私相授受的吧。”
萧婉莹听完更是一怔，“女官？”
“对啊，两人是旧情复燃，萧将军还亲密地喊她‘婉儿’。真是奇了，这个‘婉’字不知和萧小姐的是否是同一个。”
萧婉莹听到这里，脸色铁青。
姜拂一眼看出，萧婉莹是认识思月原来的身份的。
就是不知道认不认得出那张脸。
姜拂和思月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她要除掉周熠，就绕不开思月。
既然如此，不如把思月和萧戚的事交给萧婉莹，好好绊住这两个人，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姜拂继续道：“这名女官手段可了不得，听萧将军的意思是，要把她派到长宁宫，等你日后入了中宫，他可以借看望女儿的名义与之偷偷……”
“够了！”
萧婉莹愤怒地打断她的话。
姜拂点到为止，她看见不远处，张德全正小跑着赶过来。
张德全气都没有喘匀，就在姜拂耳边道：“娘娘，皇上醒了，他想要见您。”
见她？
姜拂看了眼萧婉莹，不会是她去问妙云时，妙云发现了什么，陆衡来兴师问罪了吧。
“公公，可知是什么事？”
张德全说出一个骇人的消息：“徐妃她刺杀未遂，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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