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需要续杯吗？"服务生第三次弯腰询问时，苏小叶的摩卡己经凉透。她盯着桌对面侃侃而谈的男人，他的袖扣反光里映着清华礼堂的穹顶——那是叶桦上周摔碎的建筑模型。
"我在MIT主修量子物理，但更享受用波函数解释爱情。"林叙白切分柠檬挞的姿势像在解剖样本，"比如你我的相遇，就是概率云坍缩的..."
玻璃窗突然炸开脆响。苏小叶转头，看见叶桦的足球在马路牙子上蹦跳，他正翻越护栏朝这边狂奔，裤脚还沾着实验室的蓝色显影剂。
林叙白的古龙水混着咖啡香，让苏小叶想起大二那年。叶桦偷用她香水喷足球，说是要"培养人球合一的气场"。此刻这位MIT博士的简历正压在糖罐下——三篇SCI，两项专利，还有张与诺贝尔奖得主的合影。
"苏小姐对弦理论感兴趣吗？"他推来iPad，屏幕上是两人名字的傅里叶变换图，"看，我们的名字在十一维空间里..."
"她更喜欢《红楼梦》的维度。"沾着草屑的球鞋踩上真皮座椅，叶桦拎着外卖袋喘气，"鲜芋仙，多加芋圆——你妈让我送的。"
林叙白提议去听爵士乐时，叶桦正用吸管戳奶茶里的芋圆。苏小叶的鞋尖在桌下警告他，却踢到了MIT的定制公文包。
"海淀剧院今晚有《海上钢琴师》..."
"她晕船。"叶桦突然插话，"大三去青岛调研，在轮渡上吐得..."
苏小叶在桌布上画叉的指甲断了。那趟调研她确实晕船，但吐在了叶桦新买的球鞋里。此刻林叙白腕表的秒针声突然放大，像极了那夜船舱的挂钟。
暮色漫进咖啡馆时，林叙白终于亮出底牌："家父与令尊是故交，听说苏氏食品的质检..."
作者清江河的浪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苏小叶的勺子"当啷"撞上杯壁。她想起父亲实验室里未销毁的数据，那些导致母亲失眠多年的超标数值。叶桦突然拽过iPad，手指在波形图上疾走："这哪是爱情概率云，分明是心电图的室颤！"
林叙白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抚平西装褶皱起身时，MIT校徽胸针勾住了苏小叶的围巾流苏。叶桦的剪刀手比脑子更快，剪断的流苏飘落进冷掉的摩卡。
五道口夜市的人潮冲散了尴尬。叶桦捧着章鱼小丸子嘟囔："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像在扫描冷冻电镜样本。"
苏小叶突然驻足。糖葫芦摊的玻璃柜映出两人身影，她发间别着的紫藤发卡与叶桦衣领的污渍重叠成奇异的画。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安排相亲吗？"她咬碎山楂核，"上周收拾老宅，发现我爸给林氏集团的质检豁免文件。"
叶桦的竹签戳破纸盒。糖浆滴在他球鞋上，与三年前的呕吐物残留形成对称图案。远处酒吧飘来《Young aiful》的旋律，他突然抓住她手腕："要验证弦理论很简单——"
警笛声吞没了后半句。城管追着摊贩冲散人群，苏小叶的帆布鞋跑掉一只。叶桦背着她穿越烟火缭乱的街道时，她听见他后颈胎记与心跳共振的声音，像极了母亲实验室里那台老旧的示波器。
凌晨三点的清华仓库，苏小叶对着满墙监控屏皱眉。林叙白与质检局长的通话记录在代码中显形，而叶桦正用焊枪改装窃听器："你爸当年用的频率是107.8MHz，和紫藤香薰机的波段..."
仓库铁门突然被拍响。林叙白站在月光下，MIT胸针换成微型摄像头："苏小姐不想知道令尊实验室大火的真相吗？"
叶桦的足球精准击中摄像头，爆裂的电火花中，他们看见紫藤花纹在对方领口一闪而逝——与父亲遗物上的防火涂料标记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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