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对城南废弃工业区侦查行动的安排后，新的案件又接踵而至。我来到银行大厅，面对这起复杂的案子开始展开调查。
我站在银行大厅中央，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这己经是今天第三次翻看死者的身份信息了，但那个名字依然让我觉得陌生。
“李海。”
周小满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刚从户籍系统里调出来的资料：“三十七岁，本地人，曾因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被拘留过七天，之后没有再犯事。”
“没有再犯事？”我抬起头，“还是没被抓到？”
他愣了一下，没说话。
我合上文件夹，走到警戒线外。林晓棠还在现场，蹲在地毯边缘，用镊子夹起一根纤维样本。
“怎么样？”我问。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凝重：“不是普通的衣物纤维，里面检测出工业润滑剂成分，可能是机械维修行业的人才会接触的东西。”
我蹲下来，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看那根纤维，颜色偏灰白，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你怀疑他是做什么的？”
“至少不是普通上班族。”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而且……”
她顿了顿，从另一个证物袋中取出一张放大照片：“死者左手掌心有一道陈旧疤痕，形状像是被扳手压出来的。这种伤痕常见于长期接触机械工具的人。”
我盯着那张照片，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可能的职业：汽修工、电工、机修师……
“他在银行里到底想拿什么？”我低声自语。
林晓棠摇头：“不清楚，但我们己经确认了他的死亡时间——案发前五小时。”
也就是说，他是在抢劫发生前就己经死了。
这不是一起单纯的抢劫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继续查他的背景。”我对周小满说，“我要知道他最近都跟谁联系过。”
周小满点头离开后，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
“沈队长？”技术科的声音传来，“你要的数据我己经整理好了。”
“监控恢复得怎么样？”
“视频确实被人为删除了一部分，但我们从备份硬盘里恢复出一段模糊画面。人在镜头前停留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十五秒。”
“能看清脸吗？”
“不行，戴着连帽衫，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对方顿了顿，“我们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什么？”
“他右手手腕内侧有一个纹身图案，虽然只露出了几秒钟，但我敢确定——是蝴蝶。”
我握紧手机，指节微微发白。
陈九指的标志。
“把那段画面发给我。”
挂断电话后，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银行门口。
一只蝴蝶，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周小满很快带着一份新的报告回来。
“李海的社保号和户籍地址都没问题，但他最近半年的消费记录有点奇怪。”他指着表格上的几行数据，“他经常去城东一家五金店，买一些专业级别的工具。”
“具体是哪类工具？”
“螺丝刀、扳手、液压剪……都是可以用来破坏锁具的设备。”
我皱眉：“他为什么需要这些？”
“还不清楚，但我们在他的租房合同里发现了一个备注条款。”周小满递给我一份复印件，“房东写明不能存放危险品，但他还是租下了这个房子。”
我翻开合同，果然在最下方看到了一行小字：
“不得存放易燃易爆物品及危险工具。”
“他故意隐瞒了什么。”我说。
周小满点头：“我己经安排人去搜查他的住处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晓棠。
“我在便利店找到了一点线索。”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店主记得李海最后一次来买东西的时间。”
“什么时候？”
“案发前西天，下午三点零七分。”
“买了什么？”
“一瓶矿泉水、一包烟，还有……”她停顿了一下，“一本笔记本。”
我心头一动：“有收据吗？”
“有，但上面还有一行字。”她顿了顿，“‘老陈—三号仓库’。”
我猛地站起来。
“老陈是谁？”
“不知道，但店主说李海每次来都会提到这个名字。”
我立刻拨通周小满的电话：“查一下李海的社交记录，特别是最近一周的通话记录。”
几分钟后，他回电：“他打过三个未登记号码，其中一个归属地显示是城东废弃厂区。”
“三号仓库呢？”
“还没查到，但根据地图比对，城东确实有个废弃五金厂，里面有三个独立仓库。”
我闭上眼，脑海里迅速拼凑出一条线索链。
结合之前种种线索，李海三年前就想脱离青蚨会却因“老陈”被迫留下，如今他离奇死亡，“老陈”很可能就是幕后的关键人物。他在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和此次银行案件又有多少关联，这一切都有待进一步调查。
“通知法医组。”我对林晓棠说，“我要看到完整的尸检报告，尤其是关于他手掌疤痕的部分。”
她点头离开。
我站在原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云层低沉，像是要下雨。
可我知道，这场雨，不会洗清真相，只会让一切更加扑朔迷离。
两个小时后，尸检报告送到了。
“除了手掌的陈旧性伤痕，我们在他左臂内侧发现一处注射痕迹。”林晓棠指着报告中的一页，“时间大约在三天前。”
“注射什么？”
“不确定，但残留物质中含有微量麻醉剂成分。”
我盯着那份报告，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被人控制过。”
林晓棠点头：“也可能是自愿注射的。”
“不。”我摇头，“如果是自愿，没必要隐藏。”
我拿起手机，再次拨通周小满的号码。
“找到那三个未登记号码的使用者了吗？”
“正在追踪，但信号跳转了几次，最后消失在城东。”
“三号仓库？”
“可能性很大。”
我沉默片刻，然后说：“带人过去。”
“现在？”
“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我望向窗外。
风起了。
乌云压境，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可我知道，真正的风暴，己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酝酿。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李海的档案。
三年前的那起案件记录清晰可见。
涉案人员：李海
涉案行为：协助运输非法枪械至本市港口
调查结果：证据不足，不予起诉
可就在档案的最后一页，我发现了一段标注。
“嫌疑人供述中提及一名中间人，代号‘老陈’，负责联络境外军火商。”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逐渐加快。
原来如此。
李海并不是第一次背叛组织。
他早在三年前就想脱离青蚨会，却因为某个叫“老陈”的人而被迫继续为组织效力。
而现在，他死了。
死在银行金库前，手上还攥着一把钥匙。
那是谁的钥匙？
又通向哪里？
我不知道。
但我隐约有种感觉——
这场谋杀，只是开始。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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