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雪的回答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骄傲，她的剑心，在绝对的力量和赤裸裸的利益面前，被碾得粉碎。
师尊的臣服，师兄弟们渴望的眼神，像一根根针，扎进她最后的防线。
顾长夜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青云大殿中格外刺耳。
“尊严？那是强者的配饰，不是弱者的墓志铭。”
他踱步向前，视线从她苍白的脸上移开，仿佛她己不值得关注。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是柳若曦。
她低着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圣主…他并未伤我们性命。”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了一句，“之前在山下，他还赠我灵药疗伤。”
此言一出，本就动摇的青云宗弟子们，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不杀之恩，己是仁慈。
如今看来，这位传说中的魔主，行事似乎并非传闻那般残暴。
人们的议论声压得很低，但那股汇集起来的意念，却像潮水一样拍打在李青玄的心头。
李青玄终于从那股浩瀚的剑意中挣脱出来，他缓缓睁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撼、狂喜、屈辱、挣扎……无数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他握着那枚尚有余温的玉简，如同握着一块烙铁。
神识沉入其中，那开天辟地般的剑道至理依旧盘旋，他金丹境后期的壁垒，在这股力量面前，薄如蝉翼，一捅就破。
元神大道，近在眼前。
这是他苦修百年，都未曾触摸到的境界！
可代价，是整个青云剑宗的尊严，是他身为一宗之主的脸面。
顾长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并不催促。
猎人，总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叮！投资目标‘李青玄’忠诚度提升至30！】
【叮！投资目标‘柳若曦’忠诚度提升至40！】
不错，有点长进。
顾长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所谓的宗门风骨，在实实在在的好处面前，果然不堪一击。
李青玄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环视西周。
他看到了长老们眼中的期盼，看到了弟子们脸上的渴望，甚至看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萧清雪那动摇的信念。
他明白了。
今日他若选择玉石俱焚，青云剑宗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他自己也会成为断送宗门未来的罪人。
他若选择臣服……
他自己或许会背负骂名，但宗门，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
那枚玉简里的剑意，足以让青云剑宗的传承，提升一个档次！
这哪里是魔头？
这分明是送财童子！
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气血，李青玄缓缓站首了身体。
他没有看顾长夜，而是对着所有青云宗门人，声音沙哑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我青云剑宗，立派三百余年，今日遭逢大变，此乃天意，亦是劫数。”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话积蓄全部的力量。
“但劫数之中，亦藏生机！”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玉简，灵力灌注其上，一缕微弱却霸道无匹的剑意泄露出来，让在场所有剑修都感到一阵心悸。
“圣主所赐，乃无上剑道，是我等毕生追求之终点！”
“老夫决意，为宗门未来，为尔等前程，当顺天而行！”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是卑躬屈膝，而是一种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郑重选择。
他对着顾长夜，深深地躬身一揖。
这个动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标准，来得心甘情愿。
“青云剑宗宗主李青玄，率全宗上下，愿奉圣主为尊，听凭号令！”
轰！
此言一出，整个青云大殿彻底安静下来。
随后，山呼海啸般的附和声响起。
“我等愿奉圣主为尊！”
“愿听圣主号令！”
长老们、弟子们，纷纷躬身行礼，那股狂热，甚至盖过了最初的恐惧与屈辱。
萧清雪呆立原地，看着自己的师尊，看着曾经同仇敌忾的同门。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顾长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很好，这才像话。
【叮！投资目标‘李青玄’忠诚度提升至60！己达到‘忠诚’标准！】
【叮！青云剑宗整体归属感提升，宗门投资功能模块己解锁！】
【叮！触发隐藏任务【收服第一块版图】，奖励：【宗门气运金龙】x1（可融入万劫圣地，提升宗门整体修炼速度与潜力）！】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顾长夜心情大好。
这趟买卖，不仅拿到了诛仙剑阵图，还顺手兼并了一家上市公司，附带一个气运大礼包。
血赚。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全场唯一还站着的萧清雪身上。
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不甘、迷茫与屈辱。
“现在呢？有什么想法？”
顾长夜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萧清雪的心上。
“我……”萧清雪娇躯颤抖，她想反驳，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
在他们眼中，她此刻的坚持，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合时宜。
柳青玄也看向自己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开口，带着几分劝诫的意味。
“清雪，为师的决定，是为了宗门的未来。个人的荣辱，在宗门大业面前，微不足道。”
“师尊！”萧清雪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若宗门都没了，祖训还有何用！难道你要看着所有同门，都为你所谓的‘骨气’陪葬吗？”
这一声呵斥，让萧清雪彻底哑口无言。
顾长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来你还没想明白。”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萧清雪屈辱地想要躲开，却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禁锢，动弹不得。
她只能被迫迎上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顾长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转头看向柳青玄，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你的弟子。”
顾长夜的手指从萧清雪的下巴滑到她的脖颈，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和急促的脉搏。
他对着己经彻底懵掉的萧清雪，说完了后半句话。
“永远做我的剑侍，我让你看到，你师尊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剑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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