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赢晏手中的算筹突然折断。他猛地弓起身子，五指死死扣住胸前衣襟，玄色深衣在剧烈的喘息中皱成扭曲的波纹。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想起去年秋猎时，那只被箭矢贯穿心脏的麋鹿。
"殿下！"
侍女的惊呼声中，赢晏看见自己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竹简上，将"民可使由之"的"由"字染得猩红。耳边系统警报尖锐到刺破颅骨：
【警告！心脉崩解度91%...强制休眠启动...】
最后的视野里，是嬴政撞翻案几冲来的身影——那双向来稳如磐石的手，此刻竟在触碰他衣襟时颤出了残影。
......
混沌中，赢晏在虚无里沉浮。无数发光的篆字如游鱼般环绕，组成熟悉的系统提示：
【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
【咸鱼系统紧急升级】
【解锁模块：功德续命（先秦适配版）】
【本世界躯体损伤：心脉先天残缺（修复上限30%）】
【注：每改良一项惠及百人之术，可兑换生存一日】
忽然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赢晏挣扎着睁开眼，看见嬴政正俯身在榻前，帝王冠冕的玉旒垂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父...皇..."
这声气若游丝的叫唤让嬴政浑身一震。赢晏这才发现，龙榻西周摆满的并非奏简，而是数十卷摊开的医家典籍，最上那卷《难经》还夹着片金箔书签。
"朕让你养病，"嬴政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铜，"不是让你折腾这些。"他甩手扔来一卷竹简——正是赢晏私下绘制的造纸流程草图。
夏无且捧着药罐颤巍巍靠近："陛下，公子心脉..."
"退下。"嬴政夺过药罐，拇指抹去罐沿的药渍时，赢晏瞥见他小臂内侧的墨迹——那是连夜批阅文书才会留下的痕迹。
药勺抵到唇边时，黑褐汤汁散发的苦味让赢晏本能后仰。嬴政眯起眼睛："墨家弟子还怕苦？"说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漆盒，取出块蜜饯拍在他枕边，"敢吐，明日就去骊山监工。"
赢晏愣住了。这楚地进贡的柘浆饴，上月宴席上连胡亥哭闹都没求到。
【系统提示：检测到帝王异常行为】
【分析：通宵查阅医籍+2点，私库取药+3点】
【当前嬴政好感度：85/100】
殿角的铜漏忽然报时。赢晏注意到案几上摆着个沙盘，画着规整的九宫格，旁边散落的黑白石子明显是磨圆的玉璧碎片。
"父皇在研习..."
"闭嘴。"嬴政用竹简轻敲他额头，耳根却泛起可疑的红色，"南越献的...占卜盘。"
蒙毅的通报声突然从殿外传来。嬴政瞬间恢复威严神态，却用袖角极快地擦去了赢晏额间冷汗。
系统光幕在此刻亮起：
【主线任务：造纸术推广（0/100）】
【奖励：生存10日+《齐民要术》残卷】
赢晏望着父皇衣袖沾染的草药碎屑，突然觉得心口那团纠缠多年的阴冷疼痛，似乎散开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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