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乾朝的枢密院外,银杏叶正扑簌簌落满青石板。
武植搁下朱笔时,墨迹未干的《均田令》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三年免征"西个大字。
张贞娘捧着一叠密报进来,素色裙裾扫过案脚,发间银簪轻响:"陛下,北疆八百里加急。"
最后那封密报的封泥还沾着草屑,武植指甲挑开封蜡的瞬间,殿外忽有北风卷着沙粒撞在窗纸上。
他扫过"云州陷""耶律大石"几个字,指节在案上叩出闷响——去年冬天汴梁城头,那辽国使者骑的高头大马也是这般扬着雪沫,说什么"南朝新立,我大辽愿结善缘"。
"善缘?"他把密报拍在案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在"复汉地旧疆"五个字上,晕成团脏污的云,"倒是会挑时候。"
门帘一掀,吴用挟着寒气进来。
这位当年梁山的智多星如今穿绯色官袍,腰间玉牌撞出清响:"陛下可看过辽军粮道?"他展开羊皮地图,指尖划过桑干河:"从临潢府到云州,要过七道山梁三条冰河。
臣派细作探过,耶律大石带了十万大军,粮草只够支撑西十日。"
武植盯着地图上"云州"两个朱红标记,想起前日在凉州草滩,老赞普捧茶碗时手上的老茧。"内部呢?"
"女真完颜部、党项折家寨,都憋着口气。"吴用屈指敲了敲"上京"方位,"耶律大石为征南,强征了三万女真丁壮,每家只给五斗粟米——您猜昨夜臣收到什么?"他从袖中摸出片狼首青铜牌,"完颜阿骨打的使者藏在马帮里,说愿做北疆钉子。"
武植突然笑了,指腹腰间那枚磨得发亮的炊饼模子。
当年在阳谷县,他挑着炊饼担过十字街,西门庆的家奴拿竹竿敲他扁担:"武大郎,你这炊饼能卖去东京?"如今东京的龙椅上坐着他,当年的炊饼模子倒成了最趁手的镇纸。
"亲征。"他抓起案上密报往火盆里一丢,火星子噼啪舔着"辽"字,"朕去会会这位大辽南院大王。"
三日后的太极殿,晨雾还未散尽。
武植站在汉白玉阶上,玄色龙袍被风卷起一角,露出里衬的暗纹——那是他亲自画的麦穗与犁头,取"天下丰足"之意。
殿下十万大军列成方阵,盔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连喘气声都压成一条线。
"朕十五岁挑炊饼担,被人骂'三寸丁谷树皮'。"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敲在青铜编钟上,嗡嗡荡开,"可朕知道,被辽人屠了村的百姓,被苛税逼得卖儿卖女的老农,他们的脊梁比任何金銮殿的柱子都硬!"
前排的老兵突然跪下来,铁盔磕在青石板上哐当响:"陛下!"
"朕不惧死战。"武植抽出腰间玄铁刀,刀光映得满殿生辉,"只求百姓安生!"
十万声"乾帝"炸响时,殿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
武植循声望去,见城门口挤着黑压压的百姓,有老妇往士兵怀里塞煮鸡蛋,有姑娘把绣着"必胜"的香包系在枪杆上。
最前头的小娃娃被奶娘抱着,手里举着个焦黑的炊饼——和他当年挑的模子一模一样。
"走!"他翻身上马,炊饼模子在腰间晃出熟悉的弧度,"给辽人看看,泥腿子的刀,砍得断燕云十六州的风雪!"
赵五是在大军行至居庸关时追上的。
这位当年阳谷县的街头小叫花子,如今脸上添了道从左眉骨到下颌的刀疤,正牵着匹灰毛驴,驴背上驮着两筐盐巴——正是辽军最缺的物资。
"陛下,辽军粮道在桑干河拐弯处。"他凑到马前低语,指缝里漏出粒黑色药末,"臣在他们的粟米里掺了巴豆粉,后日卯时,耶律大石的中军帐要变成茅房。"
武植拍了拍他肩膀,当年这小子为帮他偷西门庆的账本,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速去速回。"
十万大军过了土木堡,云州的烽火台己能望见。
武植勒住马,见前方辽军大营像片黑黢黢的蘑菇,"乾"字旗在风里猎猎作响——那是他让工匠连夜赶制的,比辽军的狼头旗大了三倍。
"三娘。"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将。
扈三娘的玄铁刀裹着油布,额角的疤在暮色里泛着淡红,"左翼交给你。"
"得令!"她扯下束发的红绸,长发在风里炸开,"萧干的人头,臣明早给陛下下酒!"
是夜三更,月黑如墨。
扈三娘带三千轻骑绕到辽军左翼,马蹄裹着棉布,刀鞘塞了棉花。
她摸到营寨外时,正听见几个辽兵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骂娘:"这粟米吃了怎么老往茅房跑?"
"机会来了。"她抽出玄铁刀,刀身擦过油布的声响惊飞了两只夜鸦。
与此同时,武植的中军擂起战鼓。
辽军慌乱着披甲时,左翼突然腾起大火——是扈三娘的士兵把浸了火油的箭射进了草料堆。
火光里,她的玄铁刀像条吐信的蛇,先劈了嘹望塔的梯子,再砍翻了跑过来的百夫长。
"萧干!"她认准那顶镶着狼毛的头盔,纵马冲过去,"你辽人杀我扈家庄三百口时,可想到今日?"
刀光闪过,萧干的人头带着半片耳朵飞起来,砸在帅旗上。
辽军阵脚彻底乱了,有人往回跑,有人跪在地上用契丹语喊"饶命"。
天快亮时,武植踩着焦黑的营寨走进去。
断旗上的狼头被烧得只剩半张牙,扈三娘提着萧干的人头过来,血滴在她玄色战袍上,开出朵妖异的花:"陛下,云州外围收回来了。"
他接过人头,指腹蹭过萧干脸上凝固的血。
当年在阳谷县,他蹲在巷口烙炊饼,听茶楼上的公子哥笑他"一辈子只能守着锅"。
如今这颗曾经不可一世的脑袋,正沉甸甸躺在他掌心。
"传朕的令。"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把萧干的头挂在云州城门,给耶律大石送封信——就说泥腿子的炊饼能喂饱十万大军,泥腿子的刀,也能砍穿他的辽宫金瓦。"
夜色重新漫上来时,武植站在云州废墟上。
被战火焚过的城墙像头伏地的巨兽,北方的草原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像片望不到头的雪原。
他摸出腰间的炊饼模子,在断墙上刻了道深痕——这是他的习惯,每收一寸土地,便留个记号。
"这天下,还没真正太平。"他对着风喃喃,远处突然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像极了某种即将苏醒的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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