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城墙之上，阿朱和王语嫣的呼吸都停滞了。
她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那个一首懒洋洋、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变了。
那股玩世不恭的气息，像是退潮般收敛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寂静。
不是平静，而是风暴来临前，那种能让万物失声的寂静。
城墙下，天山童姥看到了乔峰脸上的变化。
她笑了，笑得无比得意和残忍。
她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这个怪物的软肋。
无论他武功多高，无论他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有多唬人，他终究是个人。
是人，就有在乎的东西。
是人，就有能被威胁的弱点。
“怎么样，乔董事长？”
天山童姥的声音充满了复仇的。
“这个‘赌局’，你跟不跟？”
“我的人，可没什么耐心。你那位叫虚竹的好兄弟，细皮嫩肉的，恐怕经不起什么折腾。”
她以为会看到乔峰的惊慌，看到他的愤怒，看到他的妥协。
然而，乔峰只是缓缓地抬起头。
他没有看天山童姥。
他的视线越过长街，越过兴庆府的重重屋檐，望向了遥远的东南方。
那里，是无锡。
是杏子林。
是他这个“丐帮集团”的根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亲手建立起来的第一个家。
“杂交水稻……”
乔峰轻轻地念出这西个字，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
他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玩味。
只有一种冰彻骨髓的冷。
“童姥，你知道吗？”
乔峰终于把视线转回，落在了天山童姥那张充满得意的娃娃脸上。
“在我来的那个地方，有两样东西，是绝对不能碰的。”
“一个，叫‘核武器’。”
“另一个，就叫‘粮食安全’。”
“你今天，一次性把两样都给占了。”
天山童姥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核武器？什么粮食安全？
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少给姥姥我装神弄鬼！”
她厉声喝道。
“我只问你，虚竹的命，你要不要！你那什么水稻的种子，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
乔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让人心头发寒。
“不但要，我还要给你记一功。”
“童姥，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一堂非常生动的‘风险管理’课。”
他伸出一根手指。
“你让我意识到了，我们集团在‘核心资产保护’和‘远程安保体系’上，还存在着巨大的漏洞。”
“一个信鸽，就能威胁到我的总部。这是我的失职。”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你还让我明白了‘威慑对等’的重要性。手里没有能掀桌子的牌，就只能被动地跟着别人的节奏走。”
他看着天山童姥，那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送上门来的优秀案例。
“所以，我决定了。”
乔峰的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长街。
“从现在开始，丐帮集团安保等级，提升至‘战时状态’！”
他转身对阿朱下令，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阿朱总监！”
“是！”
阿朱一个激灵，立刻躬身。
“即刻启动‘烽火台’一级预案！用最高权限，联络杏子林总部！”
“命令：集团安保部、后勤部、研发部，所有人员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命令：杏子林大学安保力量，由‘扫地僧’教授全权接管，授权其使用一切‘非常规’手段，清剿一切来犯之敌！”
“命令：鸠摩智教授配合行动，对所有被俘人员，进行‘深度访谈’，务必搞清楚其组织架构、人员信息、资金来源！”
“告诉他们，我只要结果！”
乔峰的语速极快，一道道指令清晰无比地发出。
阿朱一边听，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迅速在上面刻画着什么。
那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最高等级的密语。
天山童姥彻底愣住了。
扫地僧？
很厉害吗？
乔峰当真是失了智，让一个老和尚统领那个什么杏子林大学。
鸠摩智？
吐蕃国师，那个疯疯癫癫的大轮明王，也成了他的什么教授？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乔峰没有理会她的震惊，他继续说道。
“还有！”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
“告诉虚竹。”
“让他暂停一切农业研究。”
“把我们研发部最新出的那几款‘化肥’，给我找个开阔地。”
“就对着灵鹫宫的方向。”
“给我来一次‘成果展示’。”
“我倒要看看，是我的人先喝到你的‘长春不老茶’，还是你的灵鹫宫，先在我的‘春耕肥’下，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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