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晚瞧了眼那裂纹釉瓷器，点头，“是，阿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瓷器，甚是别致。釉色沉静如墨，冰纹错落有致，似寒潭碎月，又似雪夜折竹，天然一段清冷风骨。寻常瓷器求的是个‘完满’，它却偏以残缺为美——裂纹深浅不一，倒暗合了‘月有阴晴圆缺’的天道。这般器物，不喧不嚣，自有气度，倒是难得。”江星浅蕴藉从容夸赞道。
“这种瓷能否量产？有没有兴趣合作？将它出口到外地，十有八九很受欢迎。”江星浅有把握的时候不喜弯弯绕绕，遂首奔主题。
！人间还有这等好事？
“可以量产，不过这项技术有些难度，我需要一些时间教他们。至于合作，乐意之至。”
“这个不是问题，我会跟江天明说，到时候你和他对接。”
出了书房的江不晚开始盘算剩下的时间要怎么教其他人，最好要写一本注意手册，将各个事项写清楚，至于材料的调制那就不可告人。
回到花厅，南春嫕不在，明愿告知她，她被叶沁喊走了。
她支着脑袋坐下，目光虚虚地落在院角一株枯梅上，忽觉连思绪也染了三分倦意。
待到回神时，檐角的日影己斜斜移过三寸。
原来最奢侈的消磨，便是这般任光阴从指缝里漏尽，却连惋惜都显得多余。
晚间，江不晚来到主屋点灯提笔，旁边放了本《天工开物》做参考，用毕生所学写道：青釉以石末为骨，需陈化三冬；霁红釉含西洋硼砂，必以银匙称量。
忽停笔，取案头汝窑小盏映光细观，补注：天青釉色，窑变至午时初刻方成，早则泛灰，迟则流釉 ……
五更梆子刚敲过，青灰色的天光便从窗棂的冰裂纹隙里渗进来，像一汪化开的淡墨，南春嫕在回廊下收住脚步。
西厢窗内透着昏黄，南春嫕只能看到江不晚伏案的侧影。
那人执笔的腕骨嶙峋如柴窑冰裂，墨汁沿着笔尖坠在宣纸上，晕开一片倦色的青灰。案头堆着半尺高的《天工开物》残卷，砚台边沿还凝着昨夜未干的霜色茶渍。
南春嫕指尖在门框上顿了顿，终究没叩下去。转身去小厨房煨了一盅杏仁茶，又往里头添了两粒碾碎的安息香。
推门时带进一缕穿堂风，江不晚肩头猛地一颤，笔尖在"窑变火候"西字上拖出长长的墨痕。她抬头望过来，眼底血丝缠着未散的专注，像极了她上月烧毁的那窑碎瓷——釉面明明裂得支离破碎，却还固执地泛着青蓝的幽光。
"卯时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魂穿后把女主拐跑了 "南春嫕将茶盅搁在那堆凌乱的笔记上。
江不晚的指尖还沾着墨，却下意识去接茶盏。南春嫕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拇指擦过她虎口处一道新结的痂——那是前日分拣瓷土时刮破的。
“能不能爱惜自己？” 她的眉间蕴了些许山雨欲来的恼怒。
“好春嫕，我又不是每天这样，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江不晚又想蒙混过关。
“饶？”南春嫕忽然勾住了她的玉颈。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南春嫕抬手抽走江不晚指间的狼毫笔时，笔尖朱砂墨汁溅在《窑变秘要》手稿上，像一溜血珠子。江不晚仰头要说话，却被她过来的动作截断了呼吸——檀木圈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墨香混着南春嫕袖间药香劈头盖脸压下来。
"一日不眠？"南春嫕两指捏住她下巴，拇指碾过她眼下青黑，"江窑主是要学那祭窑的童女，把骨头都烧成釉色？"
江不晚喉结动了动，沾着墨汁的指尖刚搭上她腰封，突然被攥着手腕按在椅背上。素白中衣领口"刺啦"一声扯开半寸，南春嫕低头就咬在她凸起的锁骨上，虎齿陷进皮肉的力道惊得案头烛火剧烈摇晃。
"疼..."
"原来江窑主还知道疼？"南春嫕唇齿间尝到铁锈味才松口，指尖抚过那圈渗血的牙印，"手稿不急着这一天，你这副身子要是垮了..."
话尾突然哽住。江不晚趁机挣开束缚，手捧住她后颈，鼻尖蹭过她睫下将落未落的湿意："春嫕的牙印比朱砂批注显眼，我不会这样了……"
南春嫕猛地拽开她半边衣衫，对着肩头又是一口。这回咬到一半自己先红了眼眶，唇瓣贴在那处泛红的皮肤上不动了。江不晚忽然抱着她站起来，案上瓷盏茶具叮当乱响。
"放手！你..."
"不是要教训我么？"江不晚抱着人往内室走，低头舔掉她眼角泪珠，"榻上慢慢训。"
……
南春嫕半支着身子，青丝从肩头滑落，恰恰掩住江不晚颈侧那枚泛红的齿痕——倒像是欲盖弥彰。
指尖悬在锁骨上那处淤紫边缘，不久前这人在耳畔的诱哄言犹在耳："春嫕咬重些，解解气。"当时冲动，竟鬼使神差遂了她的意。
南春嫕不禁脸热，却翻了枕边的越窑小盒。冰冰凉凉的药膏被轻柔抹开，江不晚舒服的在梦中哼了几声。
怎的这般冲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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