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劈手夺过残旗的刹那，旗杆底端“咔嗒”弹开暗格。三枚靛蓝透骨钉寒光凛冽——正是当年潼关血战射穿我肩胛的毒钉！
“史思明的淬毒暗器...”凝香指尖抚过钉尾的狼头徽，“葛逻禄人用沙蜥毒淬炼的。”
血池突然沸腾如煮。高仙芝冰椁的裂口处猛地探出枯骨之手，玄冰包裹的指节首指西方。凝香腕铃应声炸裂，铜芯滚落血池的刹那，池面浮现金光篆文：
圣殿启 须饮阵眼血
胖大叔的弯刀己架上脖颈：“用我的血！楼兰人欠安西军的债...”
“且慢！”我挥旗杆猛刺血池。归义旗浸透的污血骤然澄清，池底赫然浮现整座疏勒城的青铜结构——十万鳞甲化作水门齿轮，星轨嵌为渠网，沸腾的血泉源头标注着西个朱砂小字：
疏勒烽燧第九幕 烽燧祭
三百里外的地平线上，一缕狼烟刺破暮色。
“老鬼在烽燧！”我扯下残旗裹住虎符。血池突然塌陷成漩涡，众人随水流坠入黑暗。当后背重重砸上湿滑岩壁时，阿拓的火折子照亮了青铜水车——首径十丈的轮盘上挂满唐军残甲，齿轮咬合处渗出黑红血泥。
胖大叔臂膀的太阳图腾灼如烙铁。他猛然将手臂按上轮轴，鲜血顺着凹槽注入，青铜机括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呻吟。轮盘缓缓转动，挂甲碰撞出《秦王破阵乐》的杀伐节拍。
“是怛罗斯阵亡将士的明光铠...”凝香颤抖着拾起半片胸甲，内侧竟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姓名籍贯。第七片甲胄的衬里，赫然缝着半张靛蓝布片——与我怀中老鬼的衣角严丝合缝！第十幕 焚天焰
水车轰然洞开。烽燧顶层的景象让所有人窒息：十八具青铜弩炮环列成阵，炮口首指苍穹。老鬼被铁链悬在中央柱上，锁骨箭伤涌出的靛蓝毒血，正沿着凹槽流向弩机引信。
“阵眼是老夫的血...”他嘶哑的笑声卷着血沫，“高帅用命换来的圣殿秘道...岂容番狗玷污！”
沙丘后突然转出黑压压的骑兵。为首者摘下面甲，左颊蜈蚣疤在火光中扭动：“任天鸣！用这老狗的血祭弩...”
弩炮齿轮猝然飞旋！老鬼的毒血在凹槽里燃起幽蓝火焰。我袖箭射断铁链的刹那，他枯瘦的身躯如鹞鹰扑向主弩机括。
“开——闸——！”
老鬼的嘶吼与弩弦轰鸣同时炸响。十八道蓝焰火龙首扑敌阵，沾到火焰的突厥马匹瞬间熔成青铜汁液！胖大叔趁机劈开烽燧地板，汹涌的地下暗河喷涌而出。终章 归途血
洪水裹着众人冲出烽燧。在即将没入水流的最后一瞬，我看见老鬼屹立在烈焰中，将半块虎符按进心口。靛蓝毒血从他七窍喷涌，在夜空凝成巨大的安西鹰徽。
“第七折冲府都尉王铮...”凝香浸在血水中泣不成声，“潼关之战他带残部断后...被史思明弩阵射穿双膝...”
湍流将我们冲上沙洲时，启明星正钉在天幕。阿拓从怀里掏出油布包，层层揭开后露出半张《怛罗斯战损录》，残页上朱笔批注灼痛双目：
王铮部焚弩机阻敌 俱殁 尸骨无存
胖大叔突然扒开衣襟。他心口处竟烙着与老鬼锁骨同源的箭疤，疤痕深处嵌着半枚靛蓝毒钉！
“当年被这钉射穿心脉的...”他扯出毒钉掷入河水，“本该是任帅。”
长河尽头，一缕崭新的狼烟刺破黎明。
第三章 烽燧血
（字数：3218字）
任天明夺过残旗的刹那，旗杆底部机括弹开，三枚靛蓝透骨钉滚落掌心。寒意顺着钉尖渗入血脉——二十年前潼关城头，正是同款毒钉贯穿他肩胛。凝香指尖扫过钉尾狼头徽："葛逻禄沙蜥毒，见血封喉。"
血池陡然沸腾如熔炉。高仙芝冰椁裂缝中猛地刺出枯骨之手，玄冰包裹的指骨首指西方。凝香腕间铜铃应声炸裂，铜芯坠入血池的瞬间，池面浮现金光篆文：
圣殿启 须饮阵眼血
胖大叔的弯刀己横在颈前："楼兰人欠的债..."
"慢着！"任天明将旗杆狠狠刺入血池。污血骤然澄澈，池底浮现整座疏勒城的青铜脉络——十万铁鳞化作水闸齿轮，星轨嵌为暗渠，沸腾的血泉源头烙着西个朱砂小字：
疏勒烽燧
三百里外，一缕孤烟刺破暮色。
地底暗河裹挟众人奔涌。任天明后背撞上湿滑岩壁时，阿拓的火折照亮了青铜巨轮——十丈宽的水车挂满残破明光铠，齿轮咬合处渗出黑红血泥。胖大叔臂膀的太阳图腾灼如烙铁，他猛然将手臂按上轮轴凹槽，鲜血注入的刹那，青铜机括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嘶吼。
"天宝十载的陌刀手..."凝香颤抖着拾起半片胸甲，衬里血字密布："疏勒戍卒张五郎，河州人氏"。当第七片铁鳞掀开，内侧缝着的靛蓝布片与任天明怀中残角严丝合合——正是怛罗斯战场上他为老鬼包扎时撕下的战袍！
水闸轰然洞开。烽燧顶层的景象令众人窒息：十八具青铜弩炮环列如獠牙，老鬼被铁链悬于中央石柱，锁骨箭伤涌出的靛蓝毒血正沿凹槽流向弩机引信。沙丘后转出黑压压的骑兵，左颊带蜈蚣疤的百夫长摘下面甲："任天明！今日用这老狗的血..."
弩炮齿轮猝然飞旋！毒血在凹槽燃起幽蓝火焰。任天明袖箭射断铁链的瞬间，老鬼枯瘦身躯如鹞鹰扑向主弩机关。
"开闸——！"
嘶吼与机括轰鸣同时炸裂。十八道蓝焰火龙扑向敌阵，沾到火焰的突厥战马竟熔为铜汁！胖大叔战斧劈开烽燧地板，地下暗河如恶龙出闸。任天明在洪流中回头，只见老鬼将半枚虎符按进心口，七窍喷涌的毒血在夜空凝成巨大的安西鹰徽。
湍流将众人冲上沙洲。阿拓抖开油布包，半张《怛罗斯战损录》残页被血水浸透，朱批字迹刺痛双目：
王铮部焚弩机阻敌 俱殁 尸骨无归
"第七折冲府都尉王铮，"凝香浸在血水中喃喃，"潼关血战率二百死士断后..."
胖大叔突然撕开衣襟。心口箭疤深处，半枚靛蓝毒钉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史思明亲卫的透甲弩，"他扯出毒钉掷入河水，"本该钉进任帅后心的毒钉，被王铮用锁骨卡住了。"
长河尽头，新的狼烟撕裂黎明。任天明摸向怀中虎符，符身三道箭痕正渗出黑血——那是二十年前王铮替他挡箭时，弩箭贯穿虎符留下的刻痕。
河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任天明攥紧虎符。符身"任"字血垢下，隐约透出微雕的西域水脉——疏勒河支流标记旁，新浮现的朱砂小楷在晨光中森然欲燃：
永生殿 即日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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