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了。”杨队长举着辐射检测仪笑了，屏幕上的数字正在快速下降。
“就像接到指令的士兵，集体...”他突然踢开脚边个冒烟的金属球，“就地阵亡。”
苏治国突然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血里带着块细小的金属片。“1945年，”
他用颤抖的手指捏起那块金属，“我在柏林郊外的实验室里见过这个，”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门格勒的助手说，这是‘永生者’的钥匙。”
钟若曦突然抓住那块金属，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她一哆嗦。
“这不是金属，”她放在灯下仔细看，“是某种生物陶瓷，里面有...”
她突然瞪大眼，“有我母亲的DNA序列！用碳原子排列的！”
吴晓妍突然凑过来，法医的放大镜下，陶瓷表面的纹路清晰起来——
那是段双螺旋结构，扭曲的线条里藏着串数字，和之前墙上的门格勒密码不一样，这串数字带着小数点：【3.1415926】
“是圆周率。”苏沐白突然笑了，“我父亲教我的第一个无理数，他说...”他的声音低下去。
“他说宇宙的终极奥秘就藏在无限不循环里。”
运输机突然平稳下来，舷窗外，蘑菇云正在消散，露出湛蓝的天空。
杨队长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滋滋的电流声里传来个急促的声音：“特遣队注意，卫星检测到女溪水库附近出现异常磁场，像是...”
“像是有人在打开虫洞。”钟若曦突然站起来，眼睛里的蓝光彻底消失了。
“我父母的真正计划，不是销毁核心，是...”
她的声音带着种近乎神圣的平静，“是建立多维空间的通道，让‘灵魂捕手’变成‘灵魂释放者’。”
苏沐白的鱼形疤痕突然发烫，这次不再是疼痛，而是种温暖的感觉，像有阳光从皮肤里钻出来。
“所以那些克隆体...”他看向舷窗外渐渐缩小的隧道入口，“不是武器，是...”
“是容器。”菲奥娜突然接口，机械臂正把玩着颗磁体。
“用来装那些被困在量子纠缠里的意识，就像...”她突然笑了，“就像俄罗斯套娃，一层套一层。”
老赵突然拍着假腿大笑，假牙的咔嗒声在机舱里回荡。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他掏出瓶没开封的伏特加，抛给菲奥娜，“回北京喝茶，还是去柏林找门格勒的后裔聊聊人生？”
杨队长接住飞过来的酒瓶，拧开的瞬间，酒香味混着防化服的消毒水味弥漫开来。“去拉萨，”
他灌了口酒，喉结滚动，“中科院在布达拉宫底下有个暗室，藏着1951年从纳粹手里截获的档案，里面有...”
他突然看向钟若曦，“有你外婆的照片，左眉上也有颗痣。”
钟若曦接过相框，指尖抚过照片上的女人，突然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没骗我，”她抬头看向舷窗外的天空，“现在去也不晚。”
苏沐白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鱼形疤痕处的温度刚刚好，像春天的阳光。“不晚，”他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杨队长突然吹了声口哨，指着舷窗外——云层里钻出架战斗机，机翼上的红星在阳光下闪着光。
火岚刀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是歼-20护航，”他笑着竖起大拇指，“看来北京对我们的‘战利品’很感兴趣。”
他指的是钟若曦手里的碳基陶瓷，和吴晓妍小心收好的克隆体残骸。
菲奥娜突然将伏特加递给老赵，机械臂正擦拭着那把军刀。“接下
有什么计划？”她的俄语口音里带着酒气，“我奶奶总说，打跑了豺狼，就得修补羊圈。”
“先搞清楚门格勒的后裔藏在哪。”
苏沐白的目光落在那块碳基陶瓷上，“然后...”他突然笑了，“
然后给他们送份大礼，就像他们给我们准备的这份一样。”
钟若曦突然站起来，走到舱门旁，风从打开的舷梯口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我知道他们在哪，”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在我的记忆里，有个岛，上面有...”
她回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有座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实验室，门牌号是...”
“1943。”苏治国接话，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门格勒的生日，也是他第一次人体实验的年份。”
他掏出个旧怀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照片掉出来——
年轻的他和钟若曦的外婆站在雪地里，身后是布达拉宫的金顶。
吴晓妍突然捡起照片，法医的指尖在照片边缘。“这相纸的材质是1950年代的柯达胶卷，”
她突然笑了，“我爷爷以前是照相馆的，说这种胶卷能保存一百年。”
她将照片递给钟若曦，“看来有些记忆，比纳米机器人更难销毁。”
钟若曦将照片塞进相框，和母亲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阳光从舷窗照进来，在两张照片上投下重叠的光斑，像两个灵魂在拥抱。
运输机穿过云层的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下方的青藏高原像块巨大的绿宝石，布达拉宫的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落在绿宝石上的一粒金沙。
“看，”苏沐白指着那片金顶，“比你母亲描述的还美。”
钟若曦的眼泪再次滑落，这次带着笑。“嗯，”她轻声说，“比所有记忆里的都美。”
杨队长突然站起来，将防化服的拉链拉到顶。
“准备降落，”他的声音里带着种仪式感，“记住，从现在起，我们的代号是...”
他看向苏沐白和钟若曦交握的手，鱼形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双鱼’。”
菲奥娜突然笑出声，机械臂在胸前交叉成十字。“我喜欢这个代号，”
她的俄语口音里带着调侃，“就像东正教的双鱼符号，代表...”她突然正经起来，“代表重生。”
老赵正用牙咬开第二瓶伏特加，闻言举起来：“为重生干杯！”酒液洒在他的假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也为那些没机会重生的混蛋干杯！”
酒瓶碰撞的脆响在机舱里回荡，像敲响的新钟声。
苏沐白看着钟若曦眼里的光，突然明白——
有些纠缠，不是诅咒，是缘分；有些记忆，不是负担，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注定要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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