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掏出碳基陶瓷，阳光下，那些碳原子排列成清晰的梵文。
“是‘轮回’的意思，”她的指尖抚过那些符号，“我妈说，这是打开地宫的钥匙，需要...”
她突然看向甜茶馆老板的转经筒，“需要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时针转...”
“五圈，”老板突然用流利的中文接话，手里的铜壶在火上发出滋滋声。
“你外婆当年教我妈的，说这是‘双鱼’家族的规矩。”他掀开炉盖，火光映红了他左眉上的痣——和钟若曦母亲的一模一样。
钟若曦突然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她的声音发颤，“我妈说的扎西叔叔？”
老板笑着点头，露出颗金牙。
“你妈小时候总偷我的青稞酒喝，”他往两个粗瓷碗里倒酥油茶，“说长大了要当探险家，比她爸还厉害。”
他突然压低声音，“地宫的钥匙在五世达赖的唐卡后面，要用...”他指了指苏沐白的手腕，“用带着‘鱼痕’的血才能...”
苏沐白的手突然被扎西抓住，粗粝的掌心裹住他的手腕。
“忍着点，”老板从围裙里掏出把藏刀，刀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当年你爷爷就是这么...”
他突然划破苏沐白的皮肤，血珠滴在碳基陶瓷上，发出滋滋声。
陶瓷表面的梵文突然亮起红光，像被点燃的火。
钟若曦看着那些发光的符号，突然明白过来：“是血祭，”她的声音带着敬畏，“我妈说的‘双鱼之血’，就是...”
她看向苏沐白流血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就是我们俩的血。”
吴晓妍突然撞开后门冲进来，法医的白大褂上沾着草屑。
“他们来了！”她指着外面的黑袍人，“带着电磁步枪，能把菲奥娜的机械臂打成...”她突然拽起钟若曦，“打成废铁！”
菲奥娜的机械臂正举着藏刀和黑袍人对峙，金属碰撞的火花落在转经筒上，溅起细小的火星。
“来啊！”她用俄语咆哮，又切换成中文，“让你们见识下斯大林格勒女人的厉害！”她突然转身，机械臂将老赵甩进甜茶馆，“看好苏老！”
老赵用假腿勾住门框，假牙咬得咯咯响。
“别小看老年人，”他从怀里掏出颗手榴弹，拉环在指间转着圈，“我当年在朝鲜战场，扔手榴弹比你们年轻人...”
他突然把拉环扔向黑袍人，“玩手机还准！”
杨队长的冲锋枪声在巷子里回荡，子弹打在转经筒上，弹痕像给古老的铜器添了新花纹。
“往密道撤！”他边打边退，战术靴踩碎了地上的烤饼，“我掩护！”
扎西突然掀开地窖的石板，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
“快下去！”他将碳基陶瓷塞进钟若曦手里，“记住，地宫的机关怕青稞酒，就像...”
他突然笑了，“就像门格勒怕犹太人的诅咒。”
苏沐白拽着钟若曦跳进地窖，下落的瞬间，他看到扎西举起铜壶砸向黑袍人，酥油茶泼在对方身上，冒起白烟——原来里面掺了浓硫酸。
地窖的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的酥油灯忽明忽暗。
照亮了两侧的壁画：双鱼在莲花中嬉戏，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黑色，像两个纠缠的灵魂。
“这是17世纪的壁画，”钟若曦的指尖抚过那些颜料，“用矿物和动物血混合画的，能保存千年。”
她突然停住，壁画上的双鱼眼睛正盯着他们，瞳孔里反射出身后的火光，“他们追来了！”
苏沐白的手腕突然炸开剧痛，深紫色的纹路裂开小口，渗出的血滴在地上，竟像活物般蠕动。
“你的血能...”钟若曦的声音发颤，看着那些血滴组成鱼形，“能指引方向！”
吴晓妍突然从包里掏出瓶青稞酒，砸向通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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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她拽着两人往前跑，高跟鞋踩在血滴上，发出黏腻的声响，“扎西没骗我们！”
菲奥娜的机械臂在通道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边跑边用俄语咒骂，金属指关节在岩壁上划出火星。
“这些混蛋，”她突然回头射击，电磁子弹打在追兵的面罩上，“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老赵的假腿突然卡在石缝里，他用力一拽，金属关节处喷出液压油，溅在壁画上，形成诡异的图案。
“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他笑着掏出军刀，“看来得给这破腿来个截肢手术。”
苏治国的怀表突然停止滴答，老人打开一看，芯片己经被流弹打穿。
“也好，”他将怀表揣回怀里，“省得被他们定位，就像...”
他突然咳嗽起来，血溅在前面的石板上，“就像甩掉跟屁虫。”
通道尽头突然出现微光，钟若曦的碳基陶瓷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是地宫入口！”她指着那扇刻满梵文的石门，“需要我们的血同时...”
她突然划破掌心，将血按在门环上，“按在双鱼的眼睛上！”
苏沐白的血刚接触门环，石门就发出低沉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无数金银珠宝在酥油灯下闪烁，正中的高台上。
五世达赖的灵塔披着金丝织成的袈裟，塔尖的夜明珠像颗缩小的月亮。
“我妈说的没错，”钟若曦走向灵塔，碳基陶瓷在她掌心发烫。
“钥匙就在...”她突然停住，看着灵塔基座上的凹槽——形状与陶瓷完美契合。
吴晓妍突然举枪指向入口，法医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们进来了，”她的指尖扣在扳机上，“至少十个，带着...”她突然骂了句，“带着火焰喷射器！”
菲奥娜的机械臂突然插进墙壁，钨合金指尖在石头里转动，像拧开瓶盖般轻松。
“我找到备用通道了，”她拽出块石板，露出后面的黑暗，“够窄，够黑，够...”她突然笑了，“够让他们找不到。”
老赵用假腿踹向灵塔旁的香炉，铜器砸在地上的声响震落了塔尖的颗松石。
“快走！”他捡起松石塞进口袋，“这玩意儿能卖钱，弥补下被冻结的账户。”
苏治国突然抓住钟若曦的手，老人的掌心冰凉。
“小心机关，”他指着地面的花纹，“那是八卦阵，踩错一步就会...”
他突然拽回差点迈步的女孩，“就会掉进流沙坑，和1987年那个盗墓贼一样。”
苏沐白的手腕突然停止疼痛，深紫色的纹路变成金色，像有阳光在皮肤下流动。
“我的血能中和机关，”他看着自己的掌心，血珠落在地上的花纹里，那些线条竟开始发光，“就像...”他突然笑了，“就像钥匙插进锁孔。”
钟若曦将碳基陶瓷放进灵塔的凹槽，咔嗒声中，基座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青铜盒子。
盒子上的双鱼图案正在游动，金色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光，像活的一样。
“是我父母的实验数据，”她的指尖抚过盒子，“用钕铁硼磁体储存的，能保存一万年。”
她突然回头，看着追来的黑袍人，“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比黄金还...”
她的话被火焰喷射器的轰鸣打断，热浪掀飞了她的头发，青铜盒子在高温下发出嗡鸣。
苏沐白突然将她扑倒，火焰擦着他们的头顶掠过，烧熔了灵塔上的金箔，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熔化的味道。
“快走！”杨队长的枪声掩护着他们，子弹打在青铜盒子上，溅起火星，“我来带数据！”
钟若曦却紧紧抱着盒子不放，碳基陶瓷在她怀里发出最后的嗡鸣。
“不行，”她的声音带着决绝，“这上面有自毁程序，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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