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治国被杨队长背着走在最前面，老人的怀表链在颠簸中不断撞击岩石，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1965年我在贵州剿匪时，”他突然咳嗽着说，怀表的光束在岩壁上照出串弹孔。
“在这溶洞里见过和青铜盒一样的符号，当时以为是...”
他突然抓住钟若曦的手，把怀表塞进她掌心，“以为是土匪的记号，现在才明白...”
“是双鱼家族的先辈留下的路标。”钟若曦接住怀表的瞬间，表盖自动弹开。
照片上的女人突然眨了眨眼，背景里的布达拉宫金顶变成了黔灵山的轮廓。
她突然指着照片角落的日期，那串数字正在变化，最后停留在今天——2023年7月16日，他们从拉萨回来的第二天。
“时间褶皱在收缩，”吴晓妍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法医箱里的真菌样本正在发光，菌丝组成的网络与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形成对应。
“就像被揉皱的纸重新展平，”她的高跟鞋在通道里崴了下，扶住岩壁时摸到块松动的石头。
“我们必须在完全展平前...”她突然用力一推，石头后面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冷风卷着酒香从里面涌出来，“通过这个节点。”
菲奥娜的机械臂率先探进洞口，传感器的读数在她掌心炸开红光。“里面是酒窖，”
她的机械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且有个活物的心跳，频率和...”
她突然把机械臂抽回来，金属手掌上沾着片藏青色的布料，和钟若曦冲锋衣的材质一样，“和你的克隆体完全一致。”
苏沐白的手腕突然剧痛，狗牌在掌心烫得像块烙铁。
他跟着钟若曦钻进洞口，发现自己站在个巨大的酒窖里，数千瓶茅台酒整齐排列。
瓶身上的红丝带在通风口的气流中飘动，像无数面微型旗帜。
最中间的酒架上，放着个熟悉的青铜盒，盒面的双鱼图案正在游动，金色的鳞片在酒窖灯光下闪着光。
“是我们在拉萨弄丢的那个，”钟若曦的指尖抚过盒盖，那些碳原子突然变成杨队长的笔迹，写着“密码是老赵的生日”，“原来它通过时间缝隙...”
她突然打开盒盖，里面的磁体芯片发出嗡鸣，与酒窖深处的某个东西产生共鸣，“跟着我们到了这里。”
杨队长的声音从酒架后面传来，带着明显的醉意：“小钟，别碰那芯片，”
他踉跄着走出来，手里拎着瓶打开的茅台，瓶口还冒着热气，“门格勒的后裔在里面装了病毒，一旦...”
他突然打了个酒嗝，酒液溅在青铜盒上，发出滋滋的响，“一旦接触活体基因，就会...”
“就会启动自毁程序，连带整个多维空间。”
克隆体苏沐白突然从酒架后走出，他的穿着和苏沐白一模一样，只是锁骨处多了块淡粉色的疤痕，像朵绽放的花。
“但我己经改写了病毒代码，”他举起手里的碳基陶瓷碎片，那些碳原子在他掌心组成“轮回”的梵文。
“用你的血和我的基因，把自毁变成了...”他突然笑了，像极了苏沐白照镜子时的模样，“变成了新生的钥匙。”
老赵的声音突然从酒窖顶部传来，他正坐在通风管道上晃悠，假腿垂下来差点碰到钟若曦的头。
“小兔崽子们，快没时间了，”他扔下来个东西，苏沐白伸手接住，发现是块金条，上面刻着“越南1979”。
“这是老子当年藏的，现在...”他突然用军刀撬开通风口的栅栏，“现在给你们当垫脚石，快从这儿走！”
作者“火岚刀锋”推荐阅读《坏小子，好无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吴晓妍突然将瓶青稞酒泼向酒窖的电路，保险丝熔断的瞬间，所有茅台酒瓶的红丝带同时亮起，组成个巨大的双鱼图案，将他们围在中央。
“是生物电感应，”她的白大褂在应急灯的红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这些酒吸收了我们的基因信息，”
她突然指向酒窖深处的阴影，“门格勒的后裔进来了，他们的基因...”
“会触发最后的防御机制。”苏治国突然开口，老人不知何时站到了青铜盒旁，怀表的光束与盒面的双鱼图案连成线。
在酒窖地面投射出幅巨大的星图，“1963年我和你奶奶在阿尔泰山，就是用这招困住了克格勃，”
他的声音在应急灯的闪烁中忽明忽暗，“当他们的基因与星图接触，就会...”
就会被吸入时间缝隙。
苏沐白看着黑袍人冲进酒窖，他们的脚刚踩进星图的范围，身体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
最前面的黑袍人左胸的卍字纹身正在发光，与青铜盒的双鱼图案产生剧烈的排斥，发出刺耳的嗡鸣。
“这才是真正的净化程序，”钟若曦突然抓住苏沐白的手，将他的血滴在青铜盒里，“我妈记忆里的最后画面，就是这个星图，”
她的另一只手握住克隆体苏沐白的手，三滴血珠在盒面汇成个旋转的太极。
“需要三个时空的我们共同启动，”她看着黑袍人在星图中化作金沙，“把邪恶送回它该在的地方。”
克隆体苏沐白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要融入酒窖的空气里。
“记住，”他的声音在酒窖里回荡，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前，最后看了眼苏沐白手腕的疤痕，“都要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份。”
青铜盒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星图在地面旋转成个巨大的旋涡，将所有茅台酒瓶都卷入其中。
苏沐白感觉钟若曦在拽他往通风口跑，身后的酒窖正在坍塌，金条、茅台和黑袍人的残骸都被吸入漩涡，像被吞噬的过往。
钻出通风口的瞬间，苏沐白发现自己站在黔灵山的山顶，夜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远处贵阳的万家灯火。
钟若曦的碳基陶瓷碎片在掌心冷了下去，那些碳原子不再重组，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块普通的石头。
“结束了？”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拽着苏沐白的手紧了紧。
苏沐白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淡粉色的疤痕还在，只是上面多了个细小的印记，像块微型的碳基陶瓷。
他抬头时，正好看见吴晓妍、菲奥娜、杨队长和老赵从另一个通风口钻出来。
老赵的假腿上还挂着半瓶茅台，杨队长的胳膊缠着吴晓妍用白大褂做的绷带，菲奥娜的机械臂正笨拙地给苏治国递水。
“还没结束，”杨队长突然咧嘴笑，举起半瓶茅台，“但至少现在，”他把酒瓶递给苏沐白。
“我们可以喝一杯，庆祝...”他看了眼身边的人，突然红了眼眶，“庆祝我们都还在。”
钟若曦的碳基陶瓷碎片突然从掌心滑落，掉进山风吹起的落叶里。
她没有去捡，只是笑着接过苏沐白递来的酒，抿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拉萨的沙、贵州的雨和某个时空的牵挂，在胃里燃起温暖的火。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无数个未被辜负的明天。
苏沐白看着身边的人，突然明白克隆体说的“好好活着”是什么意思——
不是遗忘，而是带着所有记忆和牵挂，在属于自己的时空里，认真地、热烈地活下去，像茅台的醇香，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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