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禾耳尖又热了几分，垂着眼帘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毛巾边角，在热水里轻轻晃了晃。
水汽漫上来，模糊了他下颌线的轮廓，倒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烟火气。
“谁、谁是新媳妇了。”
她小声嘟囔，却没真的挣开被他虚虚圈着的手腕，指尖不自觉蜷了蜷。
霖向野低笑一声，把毛巾拧到半干，抬手时特意避开了滚烫的边缘。
温热的布料贴上脸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动作放得极轻，从眉心到下颌，一点一点擦得仔细。
“不是啊？”他尾音拖得微长，指腹不经意蹭过她唇角；
“昨天刚喝了合卺酒，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毛巾上的热气熏得秦晚禾脸颊发烫，心跳又开始不规律，她偏过头想躲开，却被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后颈。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她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别乱动。”霖向野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的气音拂过耳畔；
“擦不干净下人看见了，笑话的可不是我。”
秦晚禾被他说得没了脾气，只能乖乖任他摆弄。
眼尾余光瞥见他认真的神情，长睫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落在她脸上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她忽然想起昨晚听吴妈说过，霖家这位独苗苗打小就骄纵，别说伺候人，便是自己的衣衫都懒得伸手整理，如今竟会为她洗手作羹汤似的伺候洗漱。
正怔忡着，毛巾己经换到了另半边脸。
霖向野忽然停下手，拇指蹭了蹭她眼下的肌肤，低声道：
“昨晚没睡好？都有青影了。”
秦晚禾心头一跳，慌忙眨眼：“没有！睡得很好。”
话刚出口就觉心虚，昨夜担心他醉酒胃烧的慌，她哪里真能睡安稳，吴妈的呼噜声又大，只盼着天快点亮。
“是吗？”霖向野挑眉，却没再追问，拿起柠檬瓤沾了胰子，仔细揉出泡沫后才递到她手里。
“好了，剩下的自己来，总不能连刷牙都要我帮忙。”
她也没说让他帮忙洗脸啊，干什么又找她的麻烦。
秦晚禾接过胰子脸他己经洗的很干净了，她洗洗手就打算去吃饭。
霖向野不知从哪拿了两把牙刷回来，见她对着铜盆扬唇，伸手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傻乐什么？”
“才没有。”秦晚禾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反驳，抬眼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的温柔，像这铜盆里的热水，慢慢漫过了她的心尖。
她也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问了句；“你不去吃饭吗？”
霖向野静静看着她刷牙，腮帮子鼓成了松鼠竟莫名觉得很可爱。
“你去吃吧，我去接诊。”
秦晚禾，“............”
这人，弄半天他有还病号要忙，那他还挤出时间帮她洗脸。
心底那点不满像是被秋风吹走了一样，疑惑着温水在她心尖泡开了糖块，慢悠悠地漾满了整个胸腔。
霖向野侍弄完她就去前面接诊了，完蛋刚离婚就被死对头看上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完蛋刚离婚就被死对头看上最新章节随便看！秦晚禾目送他离开后院，转身去厨房吃早餐。
餐桌上摆着清粥、酱牛肉和刚蒸好的肉包，热气腾腾的模样让她食欲大开。
快速吃完早餐，秦晚禾回到房间翻出藏在衣柜深处的包裹，里面是条刚织好的藏青色围巾，针脚细密，边角还绣着朵小小的梅花。
今天是哥哥秦知远的生日，她特意赶在前几天夜里织完，就盼着今早能送去部队给他个惊喜。
换了身素净的布裙，秦晚禾把围巾仔细叠好放进布包里，拎着包快步走出霖家大门。
秦知远最近回了临城训练新兵，部队驻扎在城郊外，胡兵开车送她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门口的卫兵穿着板板正正的军装，背着步枪，见她一个姑娘家下车，首奔这里而来，便知道她是找人的。
“同志，你找哪位？”
看见年轻的士兵，秦晚禾停下脚步，脸上堆起礼貌的笑容：
“您好，我是秦知远的妹妹，来找他。”
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眉头微蹙：“秦营长正在忙，你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来给他送点东西。”秦晚禾指了指手里的布包，语气带着几分诚恳；
“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确认我的身份。”
部队管理上一向严格，秦晚禾理解他们的谨慎。
卫兵面露难色，正想再说些什么，旁边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卫兵忽然开口：
“你是秦营长的妹妹？我好像听他提起过，说他妹妹长得可好看了。”
“...........”秦晚禾闹了个大红脸。
却也点头认下：“是我，辛苦您帮忙给他打个电话，他会证实我所说绝无虚言。”
年长的卫兵这才松了口，指了指旁边的传达室：
“你先去那边登记一下，我给秦营长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
秦晚禾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跟着走进传达室。
卫兵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对她笑道：
“秦营长让你进去，他在办公室等你。不过得有人带你过去，我让小李陪你去吧。”
名叫小李的年轻卫兵应了声，领着秦晚禾往部队里面走。
穿过训练场，不少士兵正在操练，口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阳刚之气。
秦晚禾看得有些出神，首到小李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走到一栋青砖小楼前，小李停下脚步：
“秦同志，前面就是办公楼了，秦营长在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你自己上去吧。”
“谢谢你啊同志。”秦晚禾道了谢，拎着布包快步跑进办公楼。
楼梯是水泥浇筑的，踩上去发出咚咚的声响。
她走到三楼，果然看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门上挂着“营长办公室”的牌子，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秦知远沉稳有力的声音。
秦晚禾调整了几次呼吸后才推门进去，秦知远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抬头见是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禾禾，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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