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记不太清了……”王春丽眼神躲闪。
“您是老护士，经验丰富，关键细节应该印象深刻。”
男人语气温和，“比如，心电图显示，车上用了什么药？谁主导的抢救？”
王春丽额头渗出冷汗，结结巴巴：“心、心电图……是大面积心梗……很危险……药……用了硝酸甘油……还有……还有……”
“还有利多卡因？”男人提示。
“对，利多卡因！”王春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张医生让用的，我按医嘱推的药。”
“推了多少剂量？还记得吗？”
“5……50毫克？”王春丽不确定地说。
男人和同伴交换了个眼神。
利多卡因用于心梗心律失常，常规负荷量确实是50-100mg。但这剂量对急性心梗，尤其莫奶奶那种大面积梗塞，效果往往有限。
“车上抢救有效果吗？心电图有变化吗？”
“没……没什么变化……”王春丽声音越来越小，“老人一首昏迷……到了医院就首接送抢救室了……”
“当时救护车到医院的路上，用了多久？”
“挺……挺快的……半夜车少……”王春丽努力回忆，“大概……二十多分钟？”
男人在本子上记录着。从爱心之家到市一院，夜间车程确实在二十分钟左右。
加上现场评估、抬病人等时间，两小时十二分的间隔，大部分时间耗在医院里。
“到了医院后，是张明远医生接手的？”
“是……张医生值班……他接手的……”王春丽点头如捣蒜。
“抢救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急诊？”男人追问。
王春丽身体一抖，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有，就是正常抢救。张医生很尽力了，真的！老人年纪大了，心梗又那么重……救不回来……也是没办法……”
她反复强调着“尽力了”、“没办法”，眼神惊恐地飘向门口，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知道再问下去也难有突破。王春丽明显被吓坏了，关键信息可能被刻意模糊或遗忘。
“谢谢您配合，王阿姨。”男人收起录音笔和本子，“打扰了。今天问话的内容，希望你不要对外提起。”
“不会，我绝对不会说。”王春丽连忙保证，几乎是抢着把两人送出了门。
门关上后，还能听到里面反锁的“咔哒”声和压抑的啜泣。
两人走到楼下，晚风吹散了楼道里的霉味，为首的男人掏出烟盒，给同伴递了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
“不对劲。”同伴先开了口。
“王春丽怕的不是我们，是那个‘特别的人’。”
男人吐出烟圈，指尖夹着烟点了点：“嗯。她对用药、剂量这些细节，顶多是记不清，眼神慌但不算恐惧。”
“可一提到‘有没有人来过急诊’，那反应就像被踩了尾巴——身体抖得像筛糠，作者“爱吃味美思酒的苟泽”推荐阅读《99次强制爱：病腰美人驯疯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说话都带哭腔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年抢救的时候，真有‘特别的人’出现过。”男人捻了捻烟头。
“而且这个人，是王春丽绝对不敢提的。她反复强调‘张医生很尽力’，与其说是帮张明远开脱，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洗脑。”
“好像重复一百遍，就能让自己相信当年真的‘没办法’。”
同伴皱紧眉：“可抢救记录显示，从入院到死亡间隔两小时十二分。救护车二十分钟到医院，加上现场处理最多半小时，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全耗在抢救室。”
“张明远作为主治医生，全程在场，要是真有外人干预，他能允许？”
“这就是关键。”
男人抬头看向筒子楼昏暗的窗口，“要么，那个‘特别的人’权力大到能让张明远乖乖听话，比如暂停抢救、改变用药方案；要么，张明远本身就和这事脱不了干系，两人是同伙。”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注意到没？王春丽说利多卡因推了50毫克……对大面积心梗患者，通常会用足上限甚至追加。”
“她选了最低值，是真记不清，还是故意往‘合规’里说？”
“还有时间！”同伴接着往下说，“两小时十二分，对急性广泛前壁心梗来说，黄金抢救期早过了。
“就算送医及时，死亡率也高，但这么长的间隔……除非抢救过程被人为拖慢了。”
“拖慢的原因，可能就是那个‘特别的人’。”男人掐灭烟头。
“王春丽怕的，八成是这个人的势力。十七年了还这么怕，说明当年的威胁够狠，或者这个人至今还能影响她的生活。”
“那张明远呢？他辞职出国，是不是也因为这个‘特别的人’？”
“可能性极大。”男人拿出手机，给金助理发了几条信息。
“我们把王春丽这十七年的生活轨迹查清楚，尤其是每年有没有固定时间收到不明款项，或者和海外有过联系。”
“另外，让多伦多那边加把劲，必须尽快见到张明远，他手里肯定有我们要的答案。”
同伴点头：“我总觉得，王春丽最后那句‘救不回来也是没办法’，更像在跟自己说。”
“她心里清楚，当年的‘没办法’，其实是‘有人不让救’。”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藏着十七年前那个深夜里，被刻意掩埋的真相。
而那道墙后面，王春丽压抑的哭声似乎还顺着晚风飘过来，混着烟草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
下午五点西十五分，东川大厦，宋予安办公室。
金助理将王春丽的问话录音和初步分析报告呈上来。
“王春丽反应异常，极度恐惧。”
“反复强调医生尽力、病人年纪大，像是在掩盖什么。对利多卡因剂量记忆模糊，符合常理。”
“关键点在她对‘特别的事’和‘特别的人’的否认，反应过激。”
(http://www.220book.com/book/RW5J/)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