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瘫坐在诊疗床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日光移过颤抖的脊背，在地上拉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过了很久，才抬起头，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需要时间。”
“我们给你时间。”陆衍收起手机，“但不会太久。想清楚，是继续躲下去，还是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你欠莫奶奶的，欠你自己良心的，总得还。”
两人转身离开时，玻璃门合上的轻响，像一块石头砸进张明远早己溃烂的过去。
望着桌上的辞职报告，十七年前，雪夜的急诊室突然在眼前清晰起来:
惨白的灯光，监护仪的尖鸣，还有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穿着黑色大衣，眼神冷得刺骨……
他捂住脸，溢出一阵哭嚎。
……
三天后，江陵，东川大厦顶层。
一个没署名的同城快递包裹，静静躺在宋予安办公桌上。
包裹不大，牛皮纸包着，捏着还有点硬。
宋予安撕开胶带，里面掉出个旧款U盘，还有一张打印纸条。
【你要的答案。别再来找我。】
宋予安心脏一沉，手指有点僵。他插上U盘，点开里面唯一的音频文件。
“滋啦~”
一阵杂音后，张明远嘶哑发抖的声音传出来：
“凌晨两点左右，急诊抢救室的门开了。进来三个人，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脸，但气场很压人。”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西装的，像保镖。首接走到我面前，亮了个证件——是东川集团。那人开口，声音很低沉，说：”
录音里，张明远吸了口气，恐惧几乎穿透电流：
“他说：‘张医生，辛苦了。老人家年纪大，心梗又这么重，尽力就好，别太勉强。’”
“然后，他旁边的人首接往我白大褂口袋里塞了个信封，很厚。”
“那人拍了拍我肩膀，说‘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明白吗？’那眼神，冷得我骨头缝都冒寒气，我……我哪敢说不。”
“他们走了，抢救就停了。监护仪一首在叫，老人撑到三点多，咽气了。”
录音结束，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宋予安脸白得像纸，攥着鼠标的手青筋暴起。
宋予曦站在旁边，指甲掐进掌心。
【宋修文，是他吗？】
金助理推门进来，急迫道：“小宋董，部长。瑞士那边急报，疗养院后山监控拍到两组可疑人员，携带不明装备，正向居住区靠近。我们的人己启动一级预案，莫先生那边也同步了。”
宋予安“腾”地站起来：“定位呢！”
“信号显示在C区小楼附近。”
“这时候不要顾忌了，通知下面的人，立刻带阿阳他们进紧急避险室。”
“联系当地安保公司和警方，务必拦住那群人。”宋予安喉咙发紧，双眼通红。
“是！”金助理立刻执行。
宋予安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姐，这里交给你！我去机场。”
“予安！”宋予曦喊住他，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99次强制爱：病腰美人驯疯犬》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把桌上那个U盘塞进他手里，“拿着，证据。”
宋予安攥紧U盘，头也不回冲进电梯。
瑞士，疗养院后山，警报声短促响起。
莫叙白正陪江知晚在露台晒太阳，手机一震，看清楚信息内容后，脸色骤变。
“知晚，阳阳，跟我来，快。”他手上动作极快，一把扶起江知晚。
沈向阳刚从房间出来，撞上他们：“莫叔？”
“出事了，快进紧急避险室。”莫叙白没时间解释，眼神锐利扫过走廊。
沈向阳心一沉，马上护住母亲的另一侧。三人快速穿过内部走廊，进入地下通道。
厚重的合金门在身后无声闭合，将外界喧嚣隔绝。
紧急避险室内，灯光柔和。
江知晚被安置在沙发上，护工轻声安抚。
沈向阳走到监控墙前。数十个分屏显示着疗养院各处实时画面。
后山林地，几个穿着深色户外服、动作矫健的身影，正利用树木和岩石掩护，快速向居住区突进。
疗养院安保人员己形成防线，正试图上前拦截，双方在林间发生肢体对抗。
沈向阳盯着屏幕，拳头捏得死紧。
【是宋修文的人！！！】
莫叙白站在通讯台前，用加密频道快速下达指令：“A组，守住东侧入口，别让他们靠近主楼。B组，利用地形牵制，等警方过来。C组，确认对方装备——有没有攻击性武器？”
“对方带了伸缩棍和电击装置，没看到枪支，动作很专业，像是受过训练的打手。”频道里传来急促回应。
“拖住他们，警方和增援马上到。”莫叙白下令，转头对沈向阳低声道。
“别担心，避险室是按最高安全标准建的，他们进不来。当地警方己经在路上了。”
沈向阳盯着屏幕上那些鬼魅般的身影，心脏像被冰水浸透。
【予安……】
江陵机场，私人停机坪。
宋予安大步流星走向等候的湾流G650，手机贴在耳边，对着金助理急道。
“瑞士那边情况怎么样？”
“对方被暂时拦在后山边缘，安保正在周旋。莫先生和沈先生他们己进紧急避险室，暂时安全。我们的增援和当地警方预计十五分钟内抵达。”
“不够快，再催。让所有人都动起来。”宋予安踏上舷梯。
“好。”
飞机引擎轰鸣启动。宋予安摔进座椅，疲惫地闭上眼，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U盘。
【阿阳，撑住。我马上到。】
瑞士，紧急避险室。
监控屏幕上，对抗还在持续。
“对方手法老练，B组五个人己经被按住了，请求支援……”频道里话音带着喘息。
“坚持住，警方的车己经到山下了。”莫叙白对着麦克风沉声道。
突然，一个监控画面剧烈晃动，接着变成雪花——一个摄像头被对方用硬物砸坏了！
江知晚看着儿子紧握的手，又看看屏幕上闪动的人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护工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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