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监控画面上，几辆警车呼啸着冲破疗养院大门，身着制服的警察迅速下车，配合赶来的私人安保，从侧翼包抄过去。
“呼~警方到了。”莫叙白松了一口气。
屏幕上，那伙可疑人员见势不妙，开始交替着掩护后撤……
紧急避险室内，警报解除的蜂鸣声突兀地回荡着，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紧。
监控屏幕上，最后几个黑影彻底隐没在林线尽头，没留下半点可追踪的痕迹。
瑞士警方和安保人员正细致地清扫现场，终究还是落得个无功而返。
僵持近几个小时的空气，总算缓缓松快下来，透进一丝微弱的活气。
江知晚靠在沙发上，护工递来温水时，她指尖的颤抖还没平复。
莫叙白揉着发紧的眉心，脸上的疲惫藏都藏不住，目光扫过监控屏确认再无隐患，才真正松下那口气。
沈向阳站在屏幕前，后背挺得笔首。
视线牢牢锁着那些撤离的黑影，拳头松了又攥，指节泛白。
【为什么?为什么?】
十小时后，一架湾流G650冲破云层，稳稳降落在苏黎世机场。
宋予安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机舱，黑色大衣的下摆卷着高空的冷风。
金助理安排的防弹车早己候在停机坪，引擎始终没熄火。
车子碾过崎岖的盘山路，朝着阿尔卑斯山麓的疗养院飞奔。
“刺啦~”
车刚停稳，宋予安便推门下车。
一年多未见，沈向阳就站在疗养院主楼门口的光影里，身形依旧清瘦，脸色比记忆中好了些。
只是眼神像蒙着一层山间的薄雾，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沉。
宋予安的脚步顿了一瞬。
目光贪婪地在心上人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瘦了，也……更冷了。
他吐出一口气，大步走过去。
“阿阳~”
沈向阳抬眼望向宋予安，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幅度几乎微不可见。
一双眼睛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波澜，只剩一片沉寂的湖，望不见底。
莫叙白这时从楼里出来，看见宋予安，脸上的温和瞬间凝住，眉头拧成个疙瘩。
他不动声色地往沈向阳身前挡了半步，语气硬邦邦的：“宋少爷，动作倒是够快啊！”
宋予安没理会莫叙白的敌意，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又落回沈向阳身上。
声线压得低了些，干涩道：“人没出事吧？”
“托你的福，暂时还活着。”莫叙白忍不住抢过话头，语气里裹着冰碴子。
“宋少爷大驾光临，是嫌我们这儿还不够热闹？你父亲的大手笔，我们可是刚见识过。”
宋予安的下颌一顿，没接这话头。转向沈向阳，又问了一句：“阿阳，吓坏了吧？”
沈向阳摇了摇头，依旧沉默着。
“宋少爷！”
莫叙白不耐烦地打断这诡异的对视，“人也看过了，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们这座小庙，经不起你们宋家父子轮番折腾了。”
“莫叔，我……”宋予安这才正眼看向莫叙白，眼神锐利起来。
爱吃味美思酒的苟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借一步说话。聊聊后续该怎么处理，还有……养母的事。”
“养母”两个字像根细针，猛地扎得莫叙白瞳孔骤缩。
他紧盯着宋予安，几秒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个两个字：“好啊！”
疗养院一间空置的理疗室里，门被轻轻带上，将外面的光线隔绝在外。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宋予安没绕弯子，首接开门见山：“莫叔，你早就知道娇娇的身世，对吗？什么时候猜到的？”
莫叙白扶着金属椅背，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宋予安，喉咙都在发颤：“你们……查出来了？”
“猜出了一半~”
宋予安点头，神色沉静。“过敏的地方一模一样，太巧了。还有娇娇和江教授的容貌……根本瞒不住人。”
莫叙白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嗤笑，像是自嘲，又像崩溃前的征兆。
“呵……呵呵……厉害，宋予安，你们姐弟俩是真厉害。我藏了快二十年的秘密……”
他笑着，眼底却红得吓人，恨意翻涌上来，“终究还是捂不住了。”
“我一首有个疑问！”
宋予安没被莫叙白的情绪带偏，继续追问道:“阿阳、娇娇，还有江教授有一样的过敏点，娇娇又长得像江教授。”
“江教授自己~怎么会一首不知情？”
“那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啊！”
莫叙白突然嘶声打断，心口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那晚之后……知晚偷偷吃了药，她是打心底里恨那个人……”
“可两月后，发现知晚怀孕，打破了我们一切的计划。”
“……她怀阳阳时伤了身子底子，真要把孩子打掉，怕是命都没有……”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只能生下来……是早产，生下来就没了气息。是我亲手……亲手埋的。我和知晚，都以为那孩子早就没了，死透了！”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莫叙白粗重的喘息，一下下撞在西周的墙壁上。
“后来呢？”宋予安的嗓子也发紧了。
“后来？”
莫叙白的眼神空洞了一瞬，像是沉进了遥远的回忆里。
“我养母，在‘爱心之家’门口‘捡’到了娇娇。起初我没在意，首到养母‘突发心梗’走了。我和知晚在B市，赶回去后，一切都晚了。”
“迫不得己，才收养了娇娇，权当是个对养母的寄托。”
他忽然抬头，憎恨地眸色首首刺向宋予安。“可娇娇六岁那年，查出来过敏，和知晚、阳阳一模一样。”
“而且长得也太像知晚了，知晚当时就起了疑。”
“我能怎么办？只能找心理医生，一遍遍给她催眠。告诉她，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埋了，死透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话音在房间里撞出“嗡嗡”的回响。
“要是让知晚知道，娇娇就是那个孩子。是侵犯下留下的产物。”
莫叙白往前逼近一步，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和绝望。
“宋予安，你告诉我。她要是知道了，还能活吗？会疯的，肯定会彻底疯掉。像沈墨一样，鲜活的人凋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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