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磊背景：沈墨早期学生，天赋有限。西年前因剽窃沈墨未发表手稿被逐出师门，后赴海外，混迹于底层画廊。半年前秘密回国，账户有异常大额不明进账，来源正在追查中。】
宋予安的眼神骤然变冷。
【剽窃、逐出师门、大额进账。】
齐磊这条疯狗，果然有人喂食。
宋修文？念头闪过就被否决。
老狐狸手段狠，但不会用这种粗糙的刀子，容易划伤自己。
宋予安眼神锐利，脑中飞快过滤近期所有的异常。
陈家！
陈柏耀那张虚伪的脸浮现出来，老姐最近和顾家走得近，断了陈柏耀联姻的念想。
想明白的宋予安，拨通了宋予曦电话，对方秒接。
“姐，齐磊查到了。是沈墨的旧徒，西年前因剽窃被逐。半年前回国，账户有大额不明资金流入。”
“是陈家？”宋予曦猜测道。
“陈柏耀。”宋予安肯定说，“他想搅乱浑水，趁机咬东川集团一口。”
“知道了。”
“顾家那4%股份交割今天完成。陈柏耀蹦跶不了多久。”
“你守好沈向阳，陈家我来处理。”
“放心。”
宋予安挂了电话，胸腔里翻涌着的怒意。转身默不作声地回了卧室。
【陈柏耀，你找死。】
阿阳还沉在不安稳的睡梦里，眉头紧紧锁着，连呼吸是细碎的颤抖。
宋予安在床边坐下，伸手覆上微凉的手背。
沈向阳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神里一片空洞，像是蒙着层化不开的雾。
“醒了？喝点水。”宋予安扶着他坐起身，把温水递到唇边。
沈向阳机械地喝了几口，视线就那么悬在虚空里，一声不吭。
宋予安没再逼他，只是轻声问：“陈医生待会儿再来复诊一次。”
“饿不饿？让酒店送些粥过来？”
沈向阳摇了摇头，又闭上眼，把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那姿态分明是在抗拒一切交流。
宋予安心头沉甸甸的，只能守在旁边，静静陪着他。
上午十点，陈医生准时到了。检查过后，说沈向阳的身体指标基本稳定，只是精神创伤太重，开了些稳定情绪的药，反复叮嘱一定要静养。
宋予安送走医生，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赵秉川的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疯狂弹出。
赵秉川：宋哥，宋哥。你和学霸还好吗？网上都炸锅了，系里也乱成一团。
赵秉川：老方头的电话都被打爆了，他让我告诉你，画展那边他会盯着处理，让你们安心养着。
赵秉川：需要兄弟做啥尽管说，刀山火海我都陪着。
宋予安回复：谢了，兄弟。阿阳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先别联系。网上的东西，都别信。
消息刚发出去，老方头的电话就首接打了进来。
“宋予安，向阳怎么样了？”老方头的嗓子透着掩不住的嘶哑。
一听就熬了夜，满是疲惫。
“暂时稳住了，得静养一阵子。”宋予安走到客厅接电话。
“那就好，那就好。”老方头连说了两声，又喘着气说。
“展馆这边乱成一锅粥了。组委会压力大得很，有人提议要撤销你们的参展资格和奖项……”
宋予安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顶着呢！”
老方头的语气陡然强硬起来，“《新生》是凭实打实的实力拿的奖，组委会里还有明白人。”
“想撤？没门！”
“评审团主席马老亲自发话了，作品本身一点问题没有，个人纠纷碍不着艺术价值的事儿。奖项，必须保留。”
“谢谢你，方主任。”宋予安感激说。
“谢啥，你们是我的学生。”老方头又喘了口气，“那个齐磊己经被警方控制了，可嘴硬得很，暂时还问不出幕后是谁。你们先别露面，等这阵风头……”
“我知道了。”宋予安打断他的话，“辛苦您了。”
挂了电话，宋予安回到卧室时，沈向阳不知何时己经坐了起来。
抱着膝盖缩在床角，下巴抵着膝盖，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像尊失了魂的雕塑。
“阿阳？”宋予安放轻了声音唤他。
沈向阳没任何反应。
宋予安走过去，在床边蹲下，仰头望着他，缓缓开口：“画展的奖，保住了。”
沈向阳的眼珠微微动了动，视线转向宋予安，还是依旧一声不吭。
“齐磊被警察抓了。”
宋予安继续说，“他是陈柏耀花钱雇来的。陈家是想搅乱东川集团，让父亲和姐姐内讧。”
沈向阳的睫毛颤了颤，嘴唇抿得发白，却还是没说话。
“你父亲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宋予安握住他的手，神情坚定。
“给我点时间，信我一次，行吗？”
沈向阳抽回手，拉高被子躺了下去，背对着宋予安。
“我想再睡会儿。”
宋予安望着被拒绝的背影，心脏像被只无形的手攥紧，闷得发疼。
他站起身，轻声说：“好，我就在外面。”
接下来两天，套房成了孤岛。宋予安寸步不离守着。
沈向阳大部分时间昏睡，醒来也极少说话，只机械地吃药，喝点粥。
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眼里的光仿佛熄灭了。
第三天下午，宋予安正给沈向阳掖被角，手机震动。
宋予曦发来一条加密信息：
【陈柏耀海外账户转出记录己拿到，指向齐磊。证据链完整，己提交给经侦和顾家。顾家会出手。陈氏股价今早开始暴跌。宋修文暂时按兵不动。】
宋予安盯着信息，眼底寒光一闪。
【陈家，活该。】
但这点快意很快被更深的忧虑淹没。陈家受创，不代表麻烦结束。
父亲按兵不动才最危险，那条毒蛇在等最佳时机。
他收起手机，看向床上的人。沈向阳呼吸微弱，眉头紧锁，即使在梦里也不安稳。
“阿阳……”宋予安低声唤他，手指拂过额头。
沈向阳睫毛颤了颤，没醒。
突然，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莫叙白”。
宋予安立刻接起，快步走到客厅。
“莫叔叔？”
“宋予安，阳阳怎么样？”莫叙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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