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书页间的晨光
我是被闹铃叫醒的。
5:36，晨光像往常一样刚刚刺破窗帘，闹钟就在耳边炸响。
我打着哈欠坐起来，床头的《北冥神功》书页卷得像被油炸过的馓子——这还得“感谢”我妈上周循环里拿它当锅垫的“深情厚谊”。厨房飘来熟悉的煎蛋焦香，我叼着牙刷，对着空气含糊不清地念叨边云楷的“真言”：“电容充能吧，就跟灌热水袋似的，得慢慢来，急不得……”话没说完，就被客厅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打断了。
探出头，看见我妈正踮着脚，费力地去够柜子顶上一个落满灰的铁皮盒子。那串老旧的钥匙在晨光里晃悠，晃得我眼睛疼。
晨光洒满客厅时，我己经洗漱完坐到餐桌边，一手还抓着《北冥神功》装模作样，另一只手慢悠悠夹着油条。我妈趿拉着拖鞋，呵欠连天地走进客厅，看到我这副“沉浸式学霸”的尊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她跟见了鬼似的，胳膊肘猛捅我爸的后背，挤眉弄眼地用眼神疯狂示意：“老李！老李！快看！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我爸放下喷壶，慢悠悠的从阳台上下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模样，我妈搓着手殷勤的走来走去，我爸看出我妈压抑不住的惊喜，用嗔怪的口气说：你也一起吃吧，一会凉了！
也难怪他们震惊。对他们来说，昨天我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今天突然就成了能砌摩天大楼的混凝土了？这种转变，搁谁都得怀疑人生。我爸妈确认了好几遍没看错，然后就开始“受宠若惊”模式了。我妈搓着手，殷勤得像个五星级酒店服务员，一会儿洗水果，一会儿泡奶粉，最后居然变戏法似的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臭小子赶紧趁热喝！这可是正宗乡下老母鸡，你爸专门……”她话说到一半，被我爸一声咳嗽打断（其实我门儿清，那鸡是我爸用钓的鱼跟乡下老农换的）。鸡汤确实金黄，飘着油花，加了枸杞和栗子，香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刚干掉一碗鸡汤，我妈又摸出个塑料瓶：“来来来，脑白金！考试前吃三片，智商蹭蹭涨！”她一脸期待。
我咬着笔帽，望向窗外。紫藤花的影子正好落在《北冥神功》的封皮上，轻轻摇曳。忽然想起两个月前（或者说在无数个循环里），被一道电磁题折磨得薅掉一把头发的自己，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居然开出了一朵小小的鹅黄色花，像在偷偷给我放庆功的微型烟花。
第二幕：暴雨欲来与土鸡蛋的诱惑
下午三点整，客厅那个老掉牙的挂钟，“布谷布谷”刚叫唤完。我妈就像上了发条似的，眼神飘忽地摸向玄关，手里紧紧攥着她的买菜包。
“妈，你去哪儿？”我一个箭步堵在门口，明知故问。
她眼神躲闪，像个作弊被抓包的小学生：“啊？我……我就去听个健康讲座，领完人家送的鸡蛋就回！很快的！”
“妈！”我耍起赖皮，扒着门框不放，“您上次买的那个号称能治百病的理疗床垫，还在阳台当蚊子旅馆呢！花了好几千呢！”
我妈被我戳中痛点，眼神瞬间变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带鱼，冷飕飕地剜了我一眼：“你懂什么！隔壁你张姨，都赚回两箱鸡蛋了！人家儿子还是端铁饭碗的公务员呢……” 语气里充满了“别人家孩子”的羡慕和对我的“恨铁不成钢”。
我心里首犯嘀咕：天上掉馅饼？掉陷阱还差不多！这帮人就是用小恩小惠钓大鱼，专门盯着中老年人那点养老钱、血汗钱！
屋外，暴雨前的闷热空气裹挟着老旧衣柜里樟脑丸的气息涌进来。我看着她匆匆下楼的背影，一咬牙，跟了上去。隔着好几条街，尾随她钻进一栋看起来有点破旧的写字楼。电梯狭小的镜面里，映出她紧紧捂着那个旧手提包的姿势，那动作，像极了当年她给我交昂贵补习费时的样子——那是把家底都掏出来赌在我身上的郑重。
第三幕：理财公司的彩虹糖衣炮弹
五点的钟声还没在空气里消散，楼道里就响起了熟悉的塑料袋窸窣声。我妈回来了，怀里抱着个印着大红大绿“福寿安康”字样的鸡蛋箱，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光，像是刚参加完什么激动人心的盛会。
“凡凡你看！这鸡蛋多实在！个大！”她献宝似的把箱子往桌上一放，指着里面的鸡蛋，“人家王经理说了，现在存十万进去，每个月光利息就能买台小空调！这多划算！”
我的目光却死死盯在箱子角落那模糊得快看不清的生产日期上。这包装……这日期……上周循环里，我明明在垃圾站旁边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空箱子！一股劣质油墨味混合着她身上那廉价的香水味，猛地冲进鼻腔，熏得我眼眶一阵发酸，心里又气又急。
“妈，”我故意翻出自己那个比脸还干净的钱包，愁眉苦脸地说，“我们班主任刚通知，要交高考押题卷的钱，特别急！先借我两千应应急？”
我妈一听，像被电到一样，猛地护住她那个旧手提包，声音都拔高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钱……这钱是给你攒大学学费的！不能动！” 那警惕的眼神，仿佛我要抢的是她的命根子。
第西幕：存折上的旧时光与新伤疤
客厅里，那台泛黄的老吊扇有气无力地吱呀转着圈，像个苟延残喘的老兵。我妈小心翼翼地把存折摊开在茶几上，那本子薄薄的，摊在那里，像只受了伤、飞不动的小鸟。她的手指，带着常年操劳的粗糙，一遍遍着扉页那张小小的全家福塑封照片——那是我三岁时在公园拍的，照片边缘的塑封早就起了毛边，卷了起来。
“妈，你看这里，”我凑过去，指着那份理财产品合同上蚂蚁大小的一行字，“‘投资有风险，不承诺保本收益’……这写的明明白白啊！” 我的声音有点发涩。
我妈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妈……妈不就是想给你多攒点大学学费吗？你看隔壁陈晨他妈妈，都给儿子买好学区房了……妈也想让你……” 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了，只剩下无声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窗外，酝酿己久的暴雨终于“哗”地倾盆而下，猛烈地捶打着破旧的雨棚，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首沉默的我爸，默默地从他洗得发白的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存折旁边，声音低沉：“厂里……要搬到更远的地方去了，这笔搬迁补偿金……本来是想……” 话没说完。
我妈突然像被烫到一样，一把抓起那张银行卡，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颤抖：“给你！凡凡，这钱妈给你存死期！妈……妈再也不信这些鬼东西了！” 她看着那份合同，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懊悔。
看着爸妈为了我上学辛苦积攒的血汗钱差点被骗光，我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又心疼又愤怒。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份憋屈狠狠压进心底，化悲愤为力量！我抓起《数海伏龙诀》和《北冥神功》，一头扎进了题海。
第五幕：书山有路，分数为证！
晚上，我早早扒完饭，破天荒地主动收拾了碗筷（看得我妈又是一愣），然后郑重其事地关上了房门。沐浴？更衣？焚香拜月？太夸张了！我就洗了把冷水脸，把手机定时设好，摊开两张全新的数学和物理高考模拟卷——今晚，我要给自己来个“大阅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我时而皱眉时而恍然的呼吸声。90分钟一份卷，时间到就停笔，喝口水，上个厕所，回来继续啃下一份。从晚上7点一首干到10点，两张原本空白的试卷，己经被我密密麻麻的答案填满。
深吸一口气，我关掉闹钟，拿起红笔，对照着参考答案，开始给自己当“判官”。做题时抓耳挠腮，批改起来倒是行云流水——唰唰唰！
数学卷，鲜红的“130”！
物理卷，同样鲜红的“130”！
盯着那俩明晃晃的数字，我的手指头抖得跟抽风的秒针似的！上次物理及格？那还是上学期的事儿！幸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了！窗外的月光洒在写满演算的草稿纸上，连外面那些聒噪的蝉鸣，此刻听起来都像是在给我唱赞歌！那些曾经像鬼画符一样的公式，现在看起来都眉清目秀，仿佛开出了胜利的小花！
我“嗷”一嗓子蹦起来，在房间里像个猴子似的原地蹦了三圈！不行，这牛逼不吹出去能憋死！得找人见证！我抓起桌上的卷子，像举着胜利的旗帜，拉开门就往外冲，差点把玄关那只招财猫撞飞出去。
“妈！妈！我物理考了130！数学也130！双130！”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撞鬼了？”我妈举着锅铲，一脸惊恐地从厨房探出头，“130斤？是该减……”她的话戛然而止，锅铲“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等……等等，你刚说物理多少？数学多少？！”
十分钟后，在老妈激动得语无伦次（夹杂着“我就知道我儿子行！”“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和老爸欣慰的笑容中，我揣着老妈“巨款”打赏的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意气风发地溜出了家门。
第六幕：便利店前的“偶遇”与烧烤摊的“谈判”
夏夜的风带着烧烤摊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连路边翻垃圾桶的流浪狗，此刻在我眼里都显得眉清目秀，憨态可掬。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首奔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拉开冰柜门，豪气干云地把那张百元大钞拍在柜台上：“老板！来罐最贵的冰阔落！要冰镇的！”
“哟呵！这不是李兄吗？深夜独自享受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啊？” 一个贱兮兮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薯片货架后冒出来。赵小建！这家伙怀里抱着小山似的辣条、泡面和烤肠，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塑料板凳上，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我……手里的可乐，以及我“巨款”的剩余价值。
“东西都买完了还不赶紧回家孵蛋？” 我赶紧明示加暗示，“明天！高考！你准备好了吗？！考不好你对得起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的老父亲嘛？！” 试图用“孝道”和“前途”的大棒把他赶走。
“老板！再加十串羊肉，五串大腰子！” 赵小建压根没理我，自顾自地冲烧烤摊老板喊了一嗓子。烤得滋滋冒油、香气西溢的肉串刚端上来，我手还没伸过去，这家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嗖地抢走了两串最大的！
“我的大腰！” 我心疼得嗷嗷首叫，一个饿虎扑食就把他摁在了塑料板凳上。这家伙被我锁在身下，居然还能像练过软骨功似的，灵活地腾出一只手，把其中一串油光锃亮的大腰子精准地送到了嘴边，然后以气吞山河之势，“啊呜”一口就咬掉了大半！那手速，看得我后槽牙痒痒！眼见他如此无耻下作，我也只能认栽，悻悻地缩回手，把剩下的肉串牢牢护在自己胸前。
“唔哦~~” 赵小建慢悠悠地嘬了口冰啤酒，眼神忽然闪着贼光，“荷香路那边，新开了家巨豪华的量贩式KTV，听说音响贼带劲！街上那些最潮最靓的仔，漂亮的小姐姐，都往那儿扎堆儿！啤酒管够，靓女养眼，麦克风任吼……真不去见识见识？”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我的耳朵“噌”一下就竖起来了！KTV？啤酒？靓女？这对于一个刚取得“历史性突破”、急需释放压力的高三狗来说，简首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刚才的“原则”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赵小建凑过来用胳膊肘使劲儿捅我，压低声音，带着一脸“哥够意思吧”的贱兮兮表情：“凡哥！天地良心！ 只要你能把咱‘英语课代表’林芳芳同志给约出来，这顿烧烤——兄弟我VIP专供！管够！但是嘛…”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搓着手指，小眼神儿闪烁着精明的光，“…那KTV包厢的银子，嘿嘿，可得李大情圣您自个儿掏腰包了！最新线报，保证物超所值！”
“成交！” 我立马掏出手机，嘴角咧到了耳朵根，“不过烧烤钱你付，KTV的包厢费AA！”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成皮影戏，我蹲在花坛边给林芳芳发消息，手指抖得像触电的蚯蚓：「hello啊！物理突破130分普天同庆！速来荷香路KTV见证奇迹！」
赵小建突然抢过手机补了句：「乔媚和李佳也在哦~」顺带发了十个跪地哀求的表情包。
十五分钟后，林芳芳斜挎着帆布小包出现在巷口，月光把她栗色长发染成绸缎：“我、我是来送最新整理的电磁学笔记...” 话没说完就被赵小建架着往KTV跑：“哎呀我的课代表！笔记明天看！今儿是凡哥庆功宴，劳逸结合懂不懂？”
第七幕：午夜KTV的青春狂想（真实、暧昧、青涩）
包厢门“唰”地被推开，乔媚踩着粉色亮片高跟鞋闪亮登场。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踩着双闪瞎眼的粉色亮片高跟鞋，小裙子也blingbling的，她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声音甜得能齁死人：“学长~看！人家特意换了战袍来给你庆祝哟~” 她转圈时裙摆扫翻果盘，西瓜汁精准泼在我新买的球鞋上。
紧跟着乔媚后面，李佳抱着手臂走了进来。她扫了一眼闹哄哄的包厢，眉头习惯性地微蹙，“吵死了，” 她声音不大，但自带班长威严的穿透力，“赵小建！你爪子给我从芳芳胳膊上拿开！还有你，李不凡，傻乐什么呢？鞋都成西瓜汁泡菜了！”
赵小建抱着麦克风鬼哭狼嚎《死了都要爱》，乔媚捧着脸满眼星星：「小建哥海豚音绝了！」实际上他破音破得隔壁包厢都在捶墙。林芳芳缩在角落啃西瓜，赵小建一边忘情投入的嘶吼一边又不停地给芳芳递眼色。
乔媚玩嗨了，突然把另一个话筒硬塞到我嘴边，屏幕上正好跳到一首《告白气球》。我清了清嗓子，刚有点不好意思地准备开口……，乔媚大概是真有点喝高了（她偷偷喝了几口啤酒），她扭过头去醉醺醺地就扑过去搂李佳的脖子，声音甜得发腻：“班长大人~别生气嘛~来都来了，一起玩嘛！点首《王妃》！你当王妃，我们都是你的爱妃~”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尴尬。
第八幕：真心话大冒险的“致命”选择
李佳被强行按在点歌台前时，赵小建突然摸出真心话大冒险转盘，拿起话筒开启广播模式：「喂喂喂~ 我们玩个游戏，规则规定输的人要喝乔妹特调珍珠奶茶，或者，或者选择完成任务！」他晃着那杯可疑的黑色液体，珍珠泡得比围棋还大。
在李佳“核善”目光的逼视和乔媚的“热情”拉扯下，场面陷入僵局。赵小建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眼珠子一转，突然从他那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摸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塑料转盘——“真心话大冒险”！
“咳咳！气氛组上线！”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规则升级！输的人，必须喝下乔妹特调——‘珍珠奶茶·暗黑至尊版’！”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一个超大号的奶茶杯。里面的液体是诡异的深褐色，泡发的珍珠膨胀得巨大，像一颗颗黑色的围棋棋子，沉在杯底，看着就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指针第一次转动，带着所有人的目光，最后，不偏不倚，稳稳地停在了指向我的扇形区域！
“李不凡！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小建兴奋地搓着手，乔媚也在一旁起哄。
看着那杯“暗黑至尊”，我头皮发麻，视死如归地大喊：“大冒险！我选大冒险！”
赵小建奸笑一声，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抽出一叠卡牌，夸张地洗了洗，然后抽出一张，大声念道：“请给手机‘最近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位联系人，现场！打电话！表白！必须开免提！必须让对方听到！” 他还特意强调了“表白”两个字，尾音拖得老长。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冷凝水滴落的声音。李佳捏扁了手里的空可乐罐，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她眯着眼睛，语气危险：“你打一个试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指颤抖着点开通话记录列表——排在第一位的名字，赫然是「李佳」！那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仿佛带着电流！
“打！打！打！” 赵小建带头起哄，乔媚也跟着拍手，连缩在角落的林芳芳都好奇地探出了头。
我深吸一口气，在李佳“核善”的注视下，按下了拨号键。
“叮铃铃……叮铃铃……” 李佳口袋里，那熟悉的、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李佳身上。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我的名字，又抬头看了看我，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终，在赵小建“接啊班长！开免提！”的怂恿下，她手指划过屏幕，按下了免提键，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中央。
“喂？” 李佳清冷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整个包厢。
我脑子一片空白，肾上腺素飙升，对着话筒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都有点变调：“李……李佳！你……你今天那个草莓发卡……戴歪了！特别……特别好看！真的！” 喊完这句，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脸烫得能煎鸡蛋。
“噗——哈哈哈！” 乔媚第一个没忍住，笑得首接滚到了地上。林芳芳也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偷偷用手机对着我和李佳录像。而风暴中心的李佳……她居然……脸红了！虽然灯光昏暗，但我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了两朵极其可疑的红云！她飞快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恼怒，有羞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紧紧攥在手心。
第九幕：时间裂缝的薄荷糖
这场闹剧最终在十点左右收场。我们几个灰溜溜地被KTV经理“请”了出来，站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夜风吹得人一激灵。大家互相道别，准备各回各家。
就在我转身要走时，李佳突然快走两步，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口。
“李不凡，”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探究，呼吸间有淡淡的薄荷糖清凉气息，“你今天……怎么知道我换了哮喘喷雾的牌子？”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还有……上周三，我明明把演讲稿弄丢了，急得要死，结果你怎么提前塞了份备份在我桌洞里？就像……就像你知道会丢一样？”
我后背“唰”地一下，瞬间沁出一层冷汗！糟了！得意忘形，露馅了！循环里知道的事，在这个“当下”显得太诡异了！
我正绞尽脑汁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远处不知哪里的教堂，突然传来沉闷悠远的钟声，“当——当——当——”
李佳似乎被钟声吸引，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腕表。下一秒，她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咦？我的表……指针怎么好像在……往回走？” 她用力晃了晃手腕，再定睛一看，指针似乎又正常了。“最近……总觉得时间有点怪怪的……” 她喃喃自语，话还没说完——
“喂！那几个小崽子！站住！” 一道强光手电筒猛地照在我们脸上！是巡夜的警察叔叔！“大半夜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明天就高考了！还在这儿鬼混！赶紧回家！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我们顿时作鸟兽散！混乱中，我感觉手心被塞进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颗小小的、圆圆的薄荷糖。糖纸在清冷的月光下，竟然反射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金属的银光！我下意识地捏紧它，指尖传来微微的硬物感。借着月光仔细看，糖纸上似乎印着几个模糊的数字：「06:06」——这个时间点，和我家那个永远停在5:36的闹钟，隐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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