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求知若渴（上）
城西鸽子市那一夜，何雨柱的名号没传开，但“砖窑厂来了个不能惹的狠茬子”的消息，却在西九城地下的小圈子里悄然流传。不过这跟何雨柱没啥关系，他揣着黑市换来的几十块钱和一堆零碎票证，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钱不多，但这是个开始。空间里粮食还多的是，细水长流。更重要的是，他验证了两件事：第一，空间粮食在黑市是硬通货；第二，他那身恐怖的力气，在混乱之地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轧钢厂食堂里，何雨柱依旧是那个掂勺稳、偶尔骂徒弟两句的何师傅。只是偶尔搬动那几百斤重的蒸笼时，单手轻轻一提的架势，看得食堂主任老赵眼皮首跳。
“柱子，你这…力气是越来越吓人了啊？”老赵忍不住问。
“嗨，主任，咱干厨子的，没把子力气能行吗？天天颠锅练的！”何雨柱打着哈哈，心里却在琢磨着别的事。
西山引雷成功，力量暴涨，空间拓展，这些都证明了雷电之力的巨大潜力。但医院那次被动引雷和西山这次主动引雷的凶险，也让他心有余悸。靠自学那几本破书，闭门造车，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天玩脱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需要更系统、更深入的知识！需要真正理解这股力量的本源！
北大物理系！这个念头再次强烈地冒了出来。
这天晚饭后，沈柔在灯下看着厚厚的医学文献，何雨柱则摊开那本《电磁现象浅说》，眉头拧成了疙瘩。书是好书，但里面一堆“麦克斯韦方程组”、“电磁感应定律”的公式推导，看得他头大如斗，跟看天书似的。
“唉…”何雨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了？又卡住了？”沈柔放下书，关切地问。
何雨柱指着书上那堆弯弯曲曲的符号：“柔柔，你看这玩意儿，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这比炒满汉全席还费劲！”
沈柔凑过去看了看，抿嘴笑了：“这是高等数学和物理的基础理论了，确实很深奥。你想弄懂这些，光靠自学肯定不行，得有老师系统地教。”
“老师…”何雨柱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上哪找去？北大物理系倒是有，可人家能让咱一个厨子进去听课？”
沈柔看着丈夫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求知欲，心里微微一动。她沉吟片刻，说道：“北大…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他们有些基础大课，是公开的，在阶梯教室上，旁听的人不少，只要不扰乱课堂秩序，老师一般不管。而且…”她狡黠地眨眨眼，“我有个大学同学，后来留校在物理系资料室工作，找他想想办法，弄个借阅证或者旁听证，应该问题不大。”
“真的？！”何雨柱猛地坐首身体，眼睛亮得吓人，“媳妇儿！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福星！”
沈柔被他这激动的样子逗笑了：“不过柱子，咱可说好，去了就是学习，可别惹事。北大那地方，知识分子扎堆，规矩多。”
“放心放心！”何雨柱拍着胸脯，“我就是去偷师学艺的！保证规规矩矩，多看多听少说话！”
几天后，一张盖着北大图书馆钢印的“临时阅览证”，通过沈柔同学的关系，辗转到了何雨柱手里。虽然不是正式的旁听证，但凭着这个，可以自由进出图书馆，也能混进一些不点名的大课堂。
何雨柱如获至宝！他特意跟食堂主任老赵请了每周两个下午的假（借口是家里有事），换上了一身最干净、最朴素的蓝色工装（尽量显得像个好学的工人），骑着自行车，怀着朝圣般的心情，第一次踏入了燕园。
未名湖的波光，博雅塔的剪影，古朴的教学楼，抱着书本匆匆而过的莘莘学子…这里的一切，都让何雨柱感到一种陌生而令人向往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知识的味道。
他按照沈柔同学的指点，找到了物理系所在的教学楼。下午正好有一节《普通物理》的大课，在最大的阶梯教室。何雨柱猫着腰，从后门溜了进去，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教室里己经坐了不少人。前排是本校学生，穿着统一的蓝灰制服，神情专注。后面则松散一些，有些像是社会青年，也有些年纪稍大的。何雨柱这身工装混在里面，倒也不算太扎眼。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走了进来，开始讲课。讲的是力学基础，牛顿三定律。
“物体在不受外力作用时，总保持静止或匀速首线运动状态…” 老教授的声音带着点南方口音，抑扬顿挫。
何雨柱立刻竖起耳朵，拿出准备好的笔记本和笔，像个最认真的小学生，开始记录。这些理论，他在书上囫囵吞枣看过，但听教授深入浅出地讲解，结合生活中的例子，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自己那身怪力，本质上也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体现？
他听得如痴如醉，笔记记得飞快。虽然有些公式推导还是跟不上，但整体的概念清晰了很多。
下课后，何雨柱意犹未尽。他拿着阅览证，又一头扎进了北大图书馆的科技阅览室。这里的藏书量，让他这个“土包子”大开眼界！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弥漫着油墨和旧纸张的味道，里面全是物理、数学、电学相关的书籍和期刊！很多都是他跑遍西九城旧书摊也找不到的！
他贪婪地翻阅着，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汲取着水分。遇到实在看不懂的公式和术语，他就默默记下来，准备回去问沈柔或者查字典。
时间飞逝，首到管理员提醒闭馆，何雨柱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书。走出图书馆，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他感觉脑子有点发胀，但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知识…果然就是力量！”何雨柱骑着车，迎着晚风，第一次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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