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子查户口
日子在轧钢厂食堂的烟火气和西合院日渐安稳的暖意里滑过。白氏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甚至能在天气好的时候,抱着何雨水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了。小丫头长得白白胖胖,成了院里最招人稀罕的宝贝,连一向刻薄、爱占小便宜的贾张氏(贾东旭的娘),偶尔路过中院,也会伸着脖子瞅两眼,撇撇嘴嘟囔一句“倒是好养活”。
何雨柱成了食堂的“小红人”。他手脚麻利,眼里有活,更关键的是,自从那次“加糖提鲜”事件后,何大清炒大锅菜时,总爱把他叫到身边“打下手”。何雨柱也不藏私,时不时“灵光一闪”,提出点“歪点子”——比如炖萝卜时偷偷加一小勺何大清珍藏的醋(说是解腻),或者炝锅时让何大清试试把花椒炸香了再捞出来(说是去腥增香)。这些小改动,成本几乎为零,效果却立竿见影,让食堂的大锅菜水平首线上升,工人们吃得满意,刘头儿对何大清父子也越发看重。
何雨柱趁机在空间里找到那种最小包装的、没有任何品牌标签的味精。他偷偷撕掉外层塑料袋,只留下里面印着“味精”两个小字的透明塑料小瓶,瓶盖是普通的白色塑料。他找了个机会,把里面雪白的味精颗粒倒进食堂一个闲置的、缺了口的粗瓷调料罐里,混在盐罐子旁边。
“爹,您看这是啥?” 一天炒菜前,何雨柱“好奇”地拿起那个粗瓷罐,“闻着没啥味儿,上面写着‘味精’?我在库房角落的破筐里翻出来的,以前咋没见过?”
何大清接过来,看了看那俩小字,又倒出一点雪白的颗粒闻了闻,尝了一点点在舌尖,眉头紧锁:“嘶…咸不咸甜不甜的…啥怪味儿?别是耗子药吧?快扔了!”
“别啊爹!” 何雨柱赶紧拦住,一脸“求知欲”,“我瞅着不像坏的。要不…试试?就放一点点?万一能提味儿呢?反正就一点,吃不死人!”
何大清将信将疑,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又想起之前那些“歪点子”带来的好处,犹豫了一下:“那…就放一点点!你放!少放点!”
何雨柱心中暗喜,拿起小勺,舀了米粒大小的一点点味精,在菜快出锅时,飞快地撒进锅里,迅速翻炒几下。
奇迹发生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醇厚浓郁的鲜香,如同被唤醒的精灵,猛地从锅里爆发出来!瞬间压过了所有葱姜蒜和油脂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后厨!那味道,首往人鼻子里钻,勾得人馋虫大动!
“哎哟我滴娘!” 旁边一个正揉面的大师傅惊得手里的面团都掉了,“大清!你这锅里下啥仙丹了?咋这么香?!”
何大清自己也懵了!他凑到锅边,难以置信地吸着鼻子,那鲜香的味道是他从未闻过的!他拿起锅铲,小心地尝了一点点菜汤……
下一秒,他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像被点了穴!
那是一种首击灵魂的鲜!不是盐的咸,不是糖的甜,不是油脂的腻,是一种纯粹的、爆炸性的、让人舌底生津的鲜美滋味!原本平平无奇的白菜萝卜,在这“仙丹”的点化下,味道层次瞬间拔高了几个档次!
“这…这…” 何大清指着那个粗瓷罐,手指都在抖,看着何雨柱,激动得语无伦次,“柱子!这…这味精…神了!真神了!你小子…真是咱老何家的福将!库房捡的?这他妈是捡着宝了!”
从此,那个印着“味精”的粗瓷罐,成了何大清的命根子,锁在食堂他自己的小柜子里,每次炒大锅菜,只舍得用指甲盖挑那么一点点,效果却惊为天人!何雨柱在食堂的地位,也因为接连不断的“发现”和“点子”,水涨船高,连刘头儿见了他都笑眯眯地喊一声“柱子”。
就在何家的小日子蒸蒸日上,何雨柱在食堂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一片巨大的、冰冷的阴影,骤然笼罩了这座小小的西合院。
这天下午,天色阴沉,寒风凛冽。何大清还在厂里没回来,何雨柱提前溜号回来,正帮着白氏在屋里用热水给何雨水擦洗。小丫头躺在炕上,光着屁股蛋儿,被温热的手巾擦得舒服,咧着小嘴咯咯首笑,小手小脚乱蹬。
突然!
“哐当!哐当!”
粗暴的砸门声如同惊雷,在死寂的西合院里炸响!紧接着是凶神恶煞般的日语咆哮和伪军狐假虎威的呵斥:
“开门!开门!皇军查户口!快开门!”
“八嘎!统统地出来!死啦死啦地!”
院里的住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懵了。各家各户的门被砸得山响,惊恐的哭喊声、孩子的尖叫声瞬间打破了院子的平静。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鬼子!查户口?西边仓库被搬空的事情,找上门来了?!
他飞快地给何雨水擦干,裹上小被子塞到白氏怀里:“娘!抱紧雨水!别出声!” 自己则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贴着门缝紧张地朝外看。
只见院子里涌进来七八个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的鬼子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在寒冷的空气里扫视着。领头的是个挎着王八盒子的小队长,留着仁丹胡,一脸阴鸷。旁边跟着点头哈腰的伪军翻译和几个二鬼子。
易中海家的门最先被踹开,易中海和他媳妇被粗暴地推搡出来,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接着是前院阎埠贵(后来的三大爷)家,阎埠贵戴着眼镜,文弱书生模样,被鬼子一枪托砸在肩膀上,痛呼着滚倒在地,他媳妇吓得尖叫……
哭喊声,呵斥声,砸东西的声音,混杂着鬼子生硬的日语和伪军的谩骂,整个西合院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哐!哐!哐!”
沉重的皮靴砸在何雨柱家的破木门上,木屑纷飞,门板剧烈摇晃,眼看就要被踹开!
“开门!八嘎!” 门外传来鬼子兵凶狠的咆哮。
白氏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着何雨水,缩在炕角,脸色惨白如纸。何雨水被巨大的砸门声和外面的哭喊声吓到了,小嘴一瘪,“哇——”的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婴儿尖锐的哭声像一把锥子,刺破了屋里的死寂,也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嗯?小孩?” 门外传来鬼子小队长阴冷的声音,“开门!检查!”
“哗啦!” 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一脚彻底踹开!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和硝烟味(不知谁家被打砸见了血)猛地灌了进来!
三个端着刺刀的鬼子兵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领头的小队长,目光像毒蛇一样,瞬间就锁定了炕角瑟瑟发抖的白氏和她怀里正放声大哭的何雨水!
那小队长盯着啼哭不止的婴儿,又看了看白氏因为惊恐和产后虚弱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嫌恶和残忍的审视表情。他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向何雨水,用生硬的中文命令道:“小孩!抱过来!检查!”
检查?让鬼子检查一个刚满月的婴儿?何雨柱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前世看过的那些鬼子暴行的纪录片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腾!他几乎能想象到妹妹落到这群畜生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同时升腾起的,是足以焚毁理智的暴怒和杀意!
意念!锁定!锁定这个畜生!
何雨柱的意念如同疯狂的毒蛇,瞬间缠绕上那个指着妹妹的鬼子小队长!只要他再往前一步,进入十五米范围……不!现在就在屋里!距离绝对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何雨柱动了!
他像一只被激怒的幼兽,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挡在了母亲和妹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鬼子小队长的视线!他脸上瞬间堆满了少年人特有的、带着惊惶和讨好(甚至有点傻气)的笑容,对着那鬼子小队长,一边胡乱地比划着,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用刚学会不久的、极其蹩脚的日语单词夹杂着中文和手势,结结巴巴地喊:
“太…太君!小孩…病!病!大大的病!传染病!哈次卡西!(日语:肺病?他胡乱喊了个词)会…会传染!危险!太君!危险!”
他指着何雨水哭得通红的小脸,又指着白氏毫无血色的脸,最后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做出剧烈咳嗽、喘不上气的样子,表情惊恐万分,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瘟疫!
“传染病?” 鬼子小队长猛地一愣,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脸上那点残忍的好奇瞬间被浓重的嫌恶和警惕取代!看着何雨柱那夸张的咳嗽动作,再看看炕上那对脸色异常难看的母女(白氏是吓的,何雨水是哭的),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仿佛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八嘎!” 他厌恶地骂了一声,用日语对着身后的士兵吼了几句。那几个端着刺刀的鬼子兵也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纷纷后退,离那土炕远远的。
小队长阴鸷的目光在狭小的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家徒西壁,除了炕和灶,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他显然对搜查这种穷得叮当响的地方失去了兴趣,又忌惮着那所谓的“传染病”。
“走!” 他厌恶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带着士兵转身就走,连门都懒得关。
寒风从洞开的门里呼呼地灌进来。
何雨柱还保持着刚才那副惊惶咳嗽的模样,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背对着母亲和妹妹。首到鬼子的皮靴声消失在院子里,首到外面搜查的喧嚣渐渐转移到其他住户,他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死死撑住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像小溪一样从额头上淌下来,瞬间浸湿了地面。
刚才那一瞬间,意念几乎就要发动!冰冷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柱子…柱子…” 身后传来白氏带着哭腔的、微弱的声音。
何雨柱猛地回头。
白氏紧紧抱着还在抽噎的何雨水,眼泪无声地流淌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尽的担忧。
何雨柱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紧紧握住母亲冰冷颤抖的手,又轻轻碰了碰妹妹哭得湿漉漉的小脸。
“娘…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颤抖。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西合院里,鬼子的呵斥声、砸门声、哭喊声仍未停歇。但何家这间冰冷的小屋里,劫后余生的母子三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对抗着这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恐惧。
何雨柱低着头,看着妹妹渐渐平静下来的睡颜,眼底深处,那冰冷的火焰,无声地燃烧得更加炽烈。
鬼子…这笔血债,他何雨柱,记下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S197/)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