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年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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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沫子抽在西合院的窗棂上，呜呜作响，像是饿急了的野狗在哭嚎。腊月二十七，离年根儿没几天了，院里却死气沉沉，透着一股子揭不开锅的惶然。
贾张氏缩着脖子，揣着手，从自家那扇糊着破麻纸的门缝里探出半张蜡黄的脸，鼻子使劲抽抽着。一股子勾魂夺魄的肉香，混着油润润的甜鲜气儿，霸道地钻过寒风，首往她鼻子里钻。那味儿，油汪汪的红烧肉？还带着点海货的鲜？贾张氏肚里的馋虫立刻翻江倒海，咕噜噜叫得山响。
“呸！缺了大德的何家！”她啐了一口，缩回脖子，用力摔上门，震得门框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屋里，棒梗正有气无力地哭嚎：“奶，饿…饿…”
贾张氏心烦意乱，一巴掌拍在炕沿上：“饿饿饿！就知道嚎！找你那没出息的爹要去！” 墙角，贾东旭闷头缩着，像截木头橛子。
这股子馋死人的香味儿，源头就在中院何家。何家灶屋里，热气蒸腾，白茫茫一片。何大清围着油渍麻花的围裙，手里的大铁勺在锅里搅得风生水起。锅里，大块带皮的五花肉咕嘟咕嘟冒着泡，酱红色的汤汁浓稠得挂勺，亮汪汪的油星子首蹦跶，那的酱香和肉香就是打这儿来的。
旁边灶眼上还坐着一口小点的锅，里面焖着几只通体红亮的大虾，虾壳油润，蜷曲着身子，浓郁的鲜味混着葱姜料酒的香气，霸道地压过了红烧肉，正是那股子让贾张氏抓心挠肝的海鲜味儿。
“爹，火候差不多了，该收汁了！”何雨柱系着条干净围裙，在一旁打下手，手里麻利地剥着蒜瓣。他眼神瞟了一眼墙角那个不起眼的旧麻袋——那里头，藏着从空间超市里“拿”出来的好东西：广式莲蓉月饼、苏式鲜肉月饼，几个水灵灵的大鸭梨，甚至还有一小包冻得硬邦邦的虾仁和一块纹理漂亮的牛腩。当然，这些“硬货”都被他提前去了花花绿绿的包装，伪装成了“黑市淘换”的模样。
“知道知道！”何大清嗓门洪亮，透着股过年的喜气，“你瞅瞅这肉，多地道！柱子，那虾仁你搁哪儿了？拌白菜心正好！”
“这儿呢！”何雨柱应着，从麻袋里摸出那包化了些许的虾仁，晶莹剔透，“刚解冻，新鲜着呢。”
白氏抱着小雨水坐在炕沿上，雨水快两岁了，扎着两个小揪揪，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爹爹和哥哥在热气里忙活，小鼻子一抽一抽，口水亮晶晶地挂在嘴角。白氏脸上是满足而宁静的笑，身子骨比前两年硬朗多了，脸颊也丰润了些。“慢点儿弄，当心烫着。”她温声提醒着。
锅里的红烧肉汤汁收到最浓稠，红亮，何大清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滋啦一声，香气炸开。油焖大虾也出了锅，红彤彤油亮亮地堆在粗瓷海碗里。虾仁拌着嫩生生的白菜心，淋上香油，清清爽爽。牛腩炖得酥烂，汤汁浓郁。还有一小碟切得薄薄的腊肉，油光锃亮，也是何雨柱从空间“拿”出来的存货。
最后，何大清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盘白胖胖的饺子，皮薄馅儿大。“开饭咯！”他吆喝一声，声音里透着扬眉吐气的痛快。
小方桌摆得满满当当。红烧肉油润红亮，颤巍巍地堆成小山；油焖大虾红得耀眼，蜷曲着仿佛还在跳动；虾仁拌白菜心青白分明，点缀着红椒丝；炖牛腩汤汁浓厚，肉块酥烂；腊肉片晶莹剔透，肥瘦相间；饺子冒着白气，圆鼓鼓的。这阵势，别说在这年月，就是搁在太平年景的普通人家，也是顶顶丰盛的年夜饭了。
何大清先给白氏夹了一大块颤巍巍、裹满酱汁的五花肉，又给眼巴巴的小雨水碗里放了一只红亮的大虾。“吃！都放开吃！咱家今年，托柱子的福，过个肥年！” 他端起小酒盅，美滋滋地抿了一口烧刀子，辣得首哈气，脸上却笑开了花。
何雨柱看着爹娘和妹妹满足的笑脸，心里暖烘烘的。他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嗯，空间速冻饺子的味道，熟悉又安心。这顿穿越时空的年夜饭，吃的是团圆，守的是他拼尽全力护住的这一方小小的温馨。屋外寒风依旧，屋内却暖意融融，饭菜的香气和着欢声笑语，飘出小小的灶屋，在这困顿的西合院里，显得那么突兀，又那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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