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西九城跟炸了锅似的！胡同里、大街上，人们跟疯了一样往外涌，脸上又是笑又是泪，嗓子都喊劈了：“鬼子投降啦！小鬼子滚蛋啦！”
锣鼓声、鞭炮声、敲脸盆的哐当声，混成一片，能把房顶掀了。有人把压在箱底多少年的红布翻出来，胡乱扎在竹竿上，举着满街跑。小孩儿们也不怕冷了，光着脚丫子在冰凉的地上又蹦又跳，嗷嗷叫着：“滚蛋喽！小鬼子滚蛋喽！”
何大清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披着件单衣就跑到院门口，看着街上这景象，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眼眶子一下子红了。白氏抱着刚被吵醒、还揉着眼睛的雨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嘴里念叨着：“熬到头了…可算熬到头了…” 何雨良和何雨桑也醒了，迷迷糊糊被外面的热闹吸引，扒着门框往外瞧。
整个西合院都活了。易中海穿着工装就往外跑，脸上是压不住的激动。二大爷阎埠贵难得没算计，把他那副宝贝眼镜擦了又擦，咧着嘴笑。刘海中挺着肚子，嗓门最大：“我就说嘛！邪不压正！小鬼子蹦跶不了几天！” 就连平时蔫蔫的贾东旭，也站在自家门口，脸上难得有了点活泛气儿。只有贾张氏，撇着嘴嘀咕：“闹腾啥，又没发钱发粮…”
全城都在狂欢，像过年，不，比过年还热闹十倍！可何雨柱呢？他正猫在西九城西边儿，靠近城墙根儿一个塌了半边的破土地庙里。外头震天响的欢呼声隐约传进来，他却跟没听见似的，背靠着冰冷的泥胎，闭着眼，像是在打盹儿。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会儿比谁都清醒，比谁都忙活！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意念像最精密的雷达，一遍遍扫过西九城几个早就盯上的地方。
城北，鬼子宪兵队后院那个不起眼的小仓库。平时重兵把守，苍蝇都飞不进去。这会儿，门口就剩俩歪戴帽子、魂不守舍的伪军，缩着脖子，听着满城的欢呼，脸比死了爹还难看。仓库里，堆着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崭新“三八大盖”和成箱的手榴弹，还有不少崭新的棉衣棉被，本打算运往前线的。
“收！” 何雨柱心里低喝一声。土地庙里，他身体都跟着微微一震。仓库内，堆积的武器、军需品瞬间消失！连带着仓库角落里几个沉甸甸、贴着封条的木头箱子（里面是准备转移的机密文件）也一起没了踪影。门口那俩伪军只觉得一股冷风从仓库门缝里吹出来，冻得他们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谁也没敢回头推门看看。
城南，一家挂着“大东亚株式会社”牌子的商行后院。这里表面上做买卖，背地里是鬼子特务的一个窝点。后院地窖里，藏着搜刮来的金条、银元，还有不少包装精美的“盘尼西林”和吗啡针剂。商行里乱成一团，鬼子掌柜正火烧屁股似的指挥着几个心腹汉奸往板车上搬东西，准备跑路。
何雨柱的意念精准地锁定了地窖深处那几个钉得死死的樟木箱子。“收！” 沉甸甸的金银，珍贵的药品，瞬间挪了窝。正忙着搬东西的鬼子掌柜只觉得脚下一空，差点栽倒，回头一看，地上只剩几个空箱子底儿的印子，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怪叫一声：“八嘎！东西呢？！” 几个汉奸也傻了眼，面面相觑。
城西，伪市长的小公馆。这老小子知道大势己去，正带着他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老婆，手忙脚乱地往皮箱里塞细软。卧室的暗格里，几幅卷好的古画，几个用绸子包着的官窑瓷瓶，还有一小匣子猫眼石、祖母绿的戒指项链，都是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收！” 何雨柱意念再动。暗格里瞬间空空如也。伪市长正把一根小黄鱼塞进小老婆的旗袍暗袋里，突然感觉暗格那边似乎有风？他狐疑地走过去，拉开一看，当场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完…完了…全完了…”
何雨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貔貅，在破庙里“坐”着，意念却如同无形的鬼手，在西九城最后的混乱和狂欢掩护下，疯狂地“捡漏”。银行金库角落里没来得及运走的银元？收！鬼子高级军官别墅书房保险柜里的美钞、珠宝？收！伪政府仓库里堆着的、准备“犒赏”汉奸的洋烟洋酒、罐头白糖？收！收！收！
空间里那个巨大的仓库，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爆仓”！原本码放整齐的军火堆旁，凭空又堆起一座枪械小山；粮食区，成袋的白面大米跟不要钱似的砸下来，差点把旁边的油桶埋了；棉衣棉被堆得像座五颜六色的垃圾山；专门放宝贝的那个恒温隔间，更是塞得满满当当，卷轴、瓷器、金银首饰挤在一起，连下脚的地儿都快没了。
何雨柱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胀，像有根锥子在里头搅。这是意念使用过度的征兆。但他顾不上！机会稍纵即逝！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破庙里冰冷的空气。每一次意念扫过，每一次“收”的动作，都像在他脑子里刮过一阵风暴。
“妈的…快…又快装不下了…” 何雨柱喘着粗气，感觉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可就在这时，他的意念扫过伪政府大楼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偏院。这里以前是个当铺的仓库，现在被临时征用，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何雨柱本来没抱希望，但意念扫过深处角落时，猛地一顿！
那是什么？几个巨大的木头箱子，上面盖着厚厚的油布。意念穿透进去——好家伙！整箱整箱的铜钱！不是普通的铜钱，是那种带着绿锈、一看就年头久远的“大钱”！还有散乱堆放的银锭、铜佛像、甚至还有几把锈迹斑斑但样式古朴的青铜剑！这明显是还没来得及分类运走的“战利品”，可能是从哪个大墓里扒出来的，也可能是抄了哪个收藏家的家！
“妈的…拼了！” 何雨柱眼睛都红了，一股狠劲冲上来。他集中全部精神，几乎是吼出来的：“给老子收——！”
嗡！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何雨柱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他死死撑着破庙的泥墙，指甲都抠进了土里。好半天，那眩晕感才慢慢退去。他大口喘着粗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嘴角却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
成了！那堆“破烂”古董，也归他了！空间又一个仓库，彻底被塞满！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空间像个吃撑了的巨人，连动个念头都觉得滞涩沉重。
外头的欢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太阳也升得老高了。何雨柱扶着墙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眼神却亮得吓人。西九城，扫荡完毕！但这只是开始！
他最后望了一眼破庙外喧嚣的城市，转身，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更深的阴影里。该回家了，做最后的告别，然后……该上路了！真正的征途，在西九城外，在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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