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的篝火余烬还在晨露中泛着微光,我己沿着熟悉的驿路走向赤岭。路边的青稞田长势正好,吐蕃农人与大唐佃户正并肩收割,他们的镰刀起落间,割下的不仅是的麦穗,还有经年累月积累的默契。田埂上的水渠汩汩流淌,既灌溉着吐蕃的青稞,也滋养着汉地的粟米,水流声里听不出分别。
我的鼻尖掠过互市的帐篷,闻到一股混杂着花椒与酥油的气息 —— 那是大唐商队的香料与吐蕃的奶制品在同一处交易的味道。一个吐蕃商贩正用算盘计算着交易额,算珠噼啪声里夹杂着汉地的 “两” 与吐蕃的 “克”,两种计量单位在账册上和平共处,仿佛本就该如此。
“白泽大人,这批茶叶品质绝佳!” 大唐茶商笑着掀开茶篓,茶叶的清香混着吐蕃的麝香扑面而来。我用爪子轻拨茶饼,上面压制的花纹一半是汉地的龙纹,一半是吐蕃的祥云,两种图案在茶饼上蜿蜒缠绕,分不清彼此的边界。不远处,吐蕃牧民正用大唐的瓷器盛放酸奶,瓷碗上的 “和同一家” 字样被奶渍浸润得愈发温润。
巳时的阳光透过学堂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孩童们正在临摹字帖,汉文的 “平和” 与吐蕃文的 “安宁” 被写在同一张纸上,笔尖的墨汁晕染开来,将两个词语连在一起。文成公主坐在讲席上,用吐蕃语讲解着汉地的《论语》,松赞干布则在一旁补充着吐蕃的处世智慧,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舒缓的乐曲。
我趴在学堂门口的石阶上,看着一个吐蕃孩童用汉地的毛笔在吐蕃纸上作画,画中既有长安的朱雀街,又有逻些的大昭寺,两者之间用一条蜿蜒的驿路连接。旁边的大唐孩童则用吐蕃的矿物颜料,在绢帛上描绘着雪山与江河,笔触间既有中原的细腻,又有高原的雄浑。
午后的医馆里,汉地医官正带着吐蕃学徒辨识药材。他们面前的药案上,汉地的《千金方》与吐蕃的《西部医典》摊开着,书页相互覆盖,却丝毫不显杂乱。一个藏民抱着孩子来看病,医官先用吐蕃的放血疗法缓解症状,再开出汉地的汤药调理,两种疗法配合默契,孩子的哭声很快变成了笑声。
我蹭了蹭药柜旁的铜盆,里面浸泡着汉地的当归与吐蕃的红景天,药汤的颜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琥珀色,散发着安心的气息。墙角的陶罐里,汉地的针灸针与吐蕃的放血刀并排摆放,金属的冷光里透着救人的暖意。
傍晚的佛堂里,酥油灯与汉地的蜡烛一同点燃,光芒交织着照亮了唐蕃双语的经文。大唐的僧人用吐蕃语念诵着《金刚经》,吐蕃的喇嘛则用汉文讲解着苯教的教义,两种声音在佛堂里回荡,让人心生宁静。香案上,汉地的香炉与吐蕃的嘛呢堆相互依偎,香烟缭绕中,信仰的界限变得模糊。
我蹲在佛堂的门槛上,看着朝圣者们依次跪拜。他们中有人捧着汉地的佛珠,有人摇着吐蕃的转经筒,动作不同,眼神里的虔诚却如出一辙。一个汉地老妪向吐蕃喇嘛请教祈福的方式,喇嘛耐心地教她转动转经筒的手势,老妪则回赠了一串亲手缝制的香囊,上面绣着唐蕃两种文字的 “平安”。
夜幕降临时,我回到逻些城的山顶。整座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唐蕃风格的建筑在夜色中融为一体,分不清哪是汉地的飞檐,哪是吐蕃的碉楼。远处的会盟坛上,誓碑在月光下静静矗立,“永结盟好” 的字样被月光照亮,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山下的广场上,又燃起了篝火,唐蕃的百姓围着火焰载歌载舞。他们的舞步早己分不清是大唐的踏歌还是吐蕃的锅庄,歌声里既有长安的韵律,又有高原的苍茫。我卧在山顶的巨石上,看着这一切,尾巴轻轻拍打着手边的泥土,感受着岁月静好的安稳。
作为一头白虎,我或许无法用文字记录下这所有的美好,但我用足迹丈量过的每一寸土地,用耳朵聆听过的每一段歌谣,用眼睛见证过的每一次交融,都在诉说着唐蕃和平共处的珍贵。我会继续守在这里,看着青稞与粟米年年丰登,看着孩童们在学堂里茁壮成长,看着这份安宁与和谐,在时光的长河里,静静流淌,永不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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