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国之重器
只要打磨的功夫深，石头也能变成夜明珠。
那名黑甲信使，是燕王麾下的亲兵。
他把良辰，带到了帝国的最北端。
黑山大营。
这里，驻扎着帝国最精锐的三十万边防军。
统帅这支大军的，是燕王。
而监军，则是皇帝的叔父，赵王。
赵王和燕王，是政敌。
此刻，在帅帐之中，气氛凝重得像一块铁。
一张帅案上，摆放着一方玉玺。
那便是镇守北疆军魂的，传国玉玺。
传说中，这枚玉玺由天外神石雕成，在黑夜里，会发出月亮一般的光辉，能安抚军心，辟易百邪。
可现在，它黯淡无光。
和一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赵王，一个满脸威严的半百老人，正指着那块玉玺，对帐中数十位高级将领，痛心疾首地说道：
“国玺无光，乃军心涣散，上天示警之兆！”
“燕王殿下，你近日杀伐过重，以至戾气冲天，蒙蔽了神器的光辉！”
“若不早日更换统帅，恐北疆三十万将士，将有不忍言之祸！”
他的声音，洪亮而正义。
他要把燕王，从北疆的权力宝座上，拉下来。
他看到走进来的良辰。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良辰公公，你既然能让神物有灵，不妨来看看这传国玉玺。”
“你若是不能让它恢复光芒，那便证明，确实是燕王之过。”
“届时，本王，只好上书陛下，弹劾燕王了。”
他把一个军国大事，变成了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局。
良辰没有看赵王。
他也没有看那群神色各异的将军。
他走到了帅案前。
他看着那方玉玺。
它通体洁白，质地温润。
但确实，不发光。
他收到的指令是：
“北疆大军的传国玉玺，它……它不发光了！”
这是一个状况。
一个会发光的东西，不发光了。
就像一盏油灯，没有油了。
或者，它的灯罩，脏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玉玺的表面。
他感觉到，玉玺的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什么东西。
一层非常非常薄的，近乎于不存在的膜。
这层膜，隔绝了玉玺本身的光华。
他想了想。
他转过身，对燕王说：
“我需要一块布。”
“最柔软的布。”
“还需要清水。”
燕王点了点头。
赵王却嗤笑一声。
“怎么？”
“良辰公公是想给传国玉玺洗个澡吗？”
“神器蒙尘，乃是人心之故，岂是外物可以洗净的？”
良辰没有理他。
他拿到了一块鹿皮软布。
还有一盆取自雪山之巅的，最纯净的雪水。
他开始了他的工作。
他用软布，蘸着雪水。
轻轻地，擦拭着玉玺的表面。
他擦得很慢。
很仔细。
仿佛在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擦了一遍。
玉玺，还是老样子。
没有任何变化。
赵王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帐中的将军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觉得，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太监，也不过如此。
良辰没有停。
他又擦了第二遍。
第三遍。
第十遍。
他把一块鹿皮，都擦烂了。
他又换了一块。
他擦了整整一个时辰。
玉玺的表面，被他擦得无比光滑。
可它，依旧不发光。
良辰皱了皱眉。
他觉得，这层“脏东西”，很顽固。
光用布，是擦不掉的。
他想起了，他打磨兵器时，用的那种亮银粉。
他想起了，他修复玉如意时，用的那种金刚砂。
他对着燕王说：
“我需要更细的粉末。”
燕王派人，取来了宫里赏赐给他的，最顶级的珍珠粉。
良辰把珍珠粉，撒了一点在玉玺上。
然后，他用新的鹿皮软布。
开始了新一轮的擦拭。
这一次，不再是擦。
而是，磨。
他用极大的耐心，和极其均匀的力道。
在玉玺的表面，进行着最最轻微的打磨。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
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赵王，己经不耐烦了。
他觉得，良-辰是在拖延时间。
“够了！”
“一派胡言！”
“传国玉玺，岂容你这等阉人，在此亵渎！”
“来人啊！把他给本王……”
“住口！”
燕王冷冷地喝止了他。
“让他继续。”
燕王也不知道良辰在干什么。
但他选择，相信他。
良辰对外界的争吵，一无所知。
他的世界里，只有这方玉玺。
和手上，那永不停止的，画着圆圈的动作。
他磨了整整一天。
他又用掉了一整罐珍珠粉。
他的手指，己经没有了知觉。
可他，还在继续。
他感觉到，玉玺表面那层看不见的“膜”。
正在他的打磨下，一点一点地，变薄。
第二天清晨。
赵王，召集了北疆所有的高级将领。
他要当众，宣布自己的结论。
他要逼燕王，交出兵权。
他走到帅案前。
他指着那方，依旧黯淡无光的玉玺。
他正准备开口。
异变，发生了。
一首坐在旁边，默默打磨着玉玺的良辰。
他的手，停了下来。
也就在他停下来的那一瞬间。
那方沉寂了许久的传国玉玺。
突然，“嗡”的一声。
爆发出了一团，比太阳还要璀璨，还要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是乳白色的。
圣洁，威严，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它瞬间，穿透了帅帐。
它冲天而起。
整个黑山大营，三十万将士，都看到了这道贯通天地的巨大光柱。
帅帐之内，更是被照得，如同白昼。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看到。
在良辰的脚边，落下了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极细的粉末。
那是被他，硬生生磨下来的，那层由奸人涂抹上去的，透明的绝缘漆。
赵王，离玉玺最近。
他被那光芒，刺得双目流血，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光芒，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才缓缓地，收回到了玉玺之内。
此刻的玉玺，通体流光溢彩，宝光西射。
仿佛，它才是这世间，唯一的光源。
燕王，走上前。
他拿起玉玺。
他能感觉到，从玉玺中，传来了一股股温暖的、磅礴的力量。
他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己的赵王。
眼神，冷如冰霜。
“来人。”
“赵王，意图不轨，构陷主帅，打入天牢，听候圣裁。”
然后，他走到良辰面前。
他将那方光芒西射的传-国玉玺，亲手，交到了良辰的手中。
“以后，北疆军魂，由你执掌。”
一名浑身湿透、满身淤泥的河道总督，从关内飞马而来，滚落马下。
“公公，都城外的永定河大堤，它……它有决口之危！”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开局小太监？没有金手指！加油干》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http://www.220book.com/book/S1WQ/)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