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怀孕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在西合院传开了。有人酸溜溜地说傻柱走了狗屎运，也有人暗戳戳地诅咒。但这些都影响不到何雨柱的好心情。他走路都带风，在食堂颠勺都哼着小曲儿，看谁都顺眼了几分——只要别来惹他媳妇儿。
周小白的孕吐反应不算太严重，多亏了灵泉水的滋养和何雨柱变着花样的投喂。空间里各种新鲜食材轮番上阵：酸甜开胃的糖醋鱼片、清爽的凉拌黄瓜丝、软糯的南瓜小米粥、还有每天雷打不动的一碗灵泉炖的滋补汤。周小白被养得气色红润，虽然肚子还没显怀，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温润的母性光辉。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下班回来，正蹲在门口鼓捣他那个宝贝自行车链子，周小白在屋里收拾东西。院门口传来一阵缓慢的、带着点拖沓的脚步声。
何雨柱抬头一看，是后院聋老太太。老太太拄着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棍，慢悠悠地挪了过来。她年纪很大了，背驼得厉害，脸上沟壑纵横，但一双老眼却并不浑浊，反而透着点历经沧桑的清明。
聋老太太在西合院是个特殊的存在。她无儿无女，是五保户，平时深居简出，很少掺和院里的是是非非。易中海以前总想拿她当枪使，或者打着照顾她的旗号搞道德绑架，但老太太人老成精，大部分时候都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何雨柱穿越过来后，对老太太没啥恶感，但也没啥交情，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老太太，您慢着点。”何雨柱看她走得颤巍巍，随口招呼了一声，也没起身。他对这院里的人，警惕心一首没放下。
聋老太太停在他家门口，没说话，只是用那双老眼，慢悠悠地打量着何雨柱，又往屋里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周小白端着一盆水出来倒。
周小白看见老太太站在门口，也愣了一下，放下盆：“老太太，您有事？”
聋老太太的目光在周小白红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扫过她那还不显怀的肚子，布满皱纹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她慢吞吞地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用旧蓝布包着的小包裹。
老太太颤巍巍地把小包裹递向周小白，声音沙哑迟缓，带着浓重的口音：“丫头…拿着…老婆子…没啥好东西…给小娃娃…纳了双鞋…”
送鞋？何雨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周小白也是一愣，看着那洗得发白的旧蓝布包，有点不知所措。
聋老太太见她不接，浑浊的老眼里似乎有些急切，往前又递了递，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拿着…拿着…早生贵子…平平安安…”
周小白看着老太太枯瘦的手和那期盼的眼神，心软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谢谢老太太，您费心了。”
聋老太太见周小白收了，似乎松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微小的笑容。她没再多说一个字，拄着拐棍，又慢悠悠地、一步三晃地转身，朝着后院自己那间小破屋挪回去了。背影佝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
周小白拿着那个轻飘飘的蓝布包，回到屋里。何雨柱也跟了进来，关上门，脸上的笑容淡了，眼神里带着审视。
“老太太给的？鞋？”何雨柱问。
“嗯，说是给娃娃纳的。”周小白把蓝布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双小小的、用红布和蓝布拼接成的虎头鞋！针脚细密，做工还挺精巧，虎头绣得活灵活现，就是布料很旧了，洗得发白。
“哟，手艺不错啊。”周小白拿起一只小鞋，有些惊喜，“没想到老太太还有这手艺。”
何雨柱却没看鞋，他拿起那块包鞋的旧蓝布，翻来覆去仔细看，又拿起那双虎头鞋，里里外外捏了捏，甚至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淡淡的樟脑味儿（防虫的），没别的异味。
“柱子，你干嘛呢？”周小白看着他这谨慎过头的样子，有点好笑，“老太太一片心意，一双小鞋而己。”
“你懂什么！”何雨柱放下鞋，表情严肃，“这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防着！尤其是这老太太，看着不声不响，能在这吃人的西合院活这么大岁数，还能让易中海都占不着便宜，能是简单人物？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他拿起那只小鞋，指着鞋底：“你看这针脚，密得有点过分。还有这鞋帮子里面…” 他用力捏了捏鞋帮的夹层，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周小白凑过去看：“没什么啊，就是纳得结实点吧？给小孩穿的鞋，结实点好。”
何雨柱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确实没发现什么夹层、暗袋，也没毒没针的。他眉头紧锁，还是觉得不踏实：“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鞋…先收起来，别给咱孩子穿！谁知道是不是她哪个早夭的孙子孙女穿剩下的？晦气！”
周小白虽然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但看他这么紧张孩子，心里也是熨帖的。她点点头：“好，听你的，先收着。”
何雨柱把那双虎头鞋重新用蓝布包好，塞到了柜子最底层，像藏什么危险品似的。他拉过周小白的手，郑重其事地叮嘱：“媳妇儿，记住我的话！这西合院里，没好人！这老太太，也别信！她今天送鞋是好意还是算计，咱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她再给你啥东西，别要！实在推不掉，拿回来我检查！”
周小白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又想起聋老太太那佝偻孤单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但看着何雨柱那不容置疑的、充满了保护欲的眼神，她还是温顺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都听你的。”
何雨柱这才放下心，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大手抚上她的小腹：“这就对了！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谁也别想来算计咱！谁敢打咱孩子的主意，老子跟他玩命！”
周小白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那份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心里那点疑虑也消散了。在这个充满算计的院子里，她只需要相信这个把她和孩子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就够了。至于那双小小的虎头鞋，就让它静静地躺在柜子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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