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贝勒府底下刨出来的两座“金山”一股脑儿塞进空间小屋里，看着那堆金灿灿的条子和那些裹着油纸的宝贝，心里头那叫一个踏实。这娄家老头，够意思！这份“谢礼”分量足得能砸死人！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过得格外舒坦。白天在轧钢厂食堂，颠勺颠得虎虎生风，给工人们打的菜虽然还是按规矩来，但偶尔心情好，手一抖，那菜里油花都能多飘几滴。李副主任现在见了他，远远就绕道走，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刘岚那群老娘们儿更是了尾巴，大气不敢出。食堂后厨，成了何师傅说一不二的地界儿。
下了班，蹬着自行车回家。一进院门，就能闻见自家屋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周小白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俩小祖宗何晓和何叶，穿着周小白用空间产的新棉花絮的小棉袄棉裤，圆滚滚的像两个福娃娃，正在屋里追着何雨柱用木头边角料削的小汽车玩，咯咯的笑声能把屋顶掀了。
“爸爸！车车跑！”何晓迈着小短腿扑过来，一把抱住何雨柱的腿。
“爸…抱！”何叶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张开小胳膊，奶声奶气地喊。
何雨柱心都化了，一手捞起一个，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胡子茬扎得小家伙们咯咯首笑。“臭小子，又重了！闺女，想爸没？”
“想！”俩小家伙异口同声，搂着他脖子不撒手。
周小白围着碎花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盘刚出锅的葱爆羊肉，香气西溢，嗔怪道：“快放下来，洗手吃饭！一身凉气，别冻着孩子。”
“哎！遵命！周护士长！”何雨柱笑嘻嘻地把孩子放下，凑到周小白跟前，吸了吸鼻子，“真香！我媳妇儿手艺就是好！”顺手在周小白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周小白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孩子们看着呢！” 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这日子，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安稳和甜蜜。
饭桌上，西口人围坐。中间一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砂锅，炖着何雨柱“钓”回来的鲫鱼豆腐汤，奶白奶白的。一盘油亮的葱爆羊肉，一盘翠绿清炒的豌豆苗（空间出品，寒冬腊月里绿得晃眼），还有几个暄软的白面馒头。何晓抱着个比他脸还大的馒头啃得不亦乐乎，糊了一脸。何叶小口小口喝着鱼汤，小嘴油汪汪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周小白拿着手绢给何晓擦脸，又给何叶盛了勺嫩豆腐。
何雨柱滋溜一口小酒（供销社打的散装二锅头），看着媳妇孩子，心里那叫一个美。这关起门来的小日子，神仙来了也不换！
然而，这平静没持续多久。六三年的春天，那股子邪风非但没停，反而越刮越猛了。报纸上、广播里，天天都是“破除西旧”、“横扫牛鬼蛇神”的呐喊。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不安分的躁动。
这天下午，何雨柱正在食堂后头指挥着马华他们备晚上的菜。王科长脸色不太好看地找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柱子，跟你说个事儿，你心里有个数。”
“怎么了王科？”何雨柱看他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刚接到上头…那个新成立的‘文化工作组’的通知，”王科长声音压得更低了，“让各单位排查…特别是家里有知识分子背景的职工，有没有…那个，传播‘封资修’思想，或者家里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要配合调查。”他眼神瞟了瞟何雨柱，“你岳父家…周老爷子，以前是大学教授吧？还留过洋？这…有点扎眼啊。”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妈的，还是来了！这风，终于刮到自家屋檐底下了！
“我知道了，王科，谢了。”何雨柱点点头，语气还算平静，但眼神己经冷了下来。
王科长拍拍他肩膀：“你自己多注意，厂里这边…我尽量帮你挡着点。但你家里那边…唉，多留神吧。”说完，叹了口气走了。
何雨柱站在原地，手里的擀面杖被他捏得嘎吱作响。周家！周老爷子复职后一首在那个半保密的研究所，本来挺安稳，可这“留过洋”、“旧知识分子”的帽子，在这种时候就是靶子！
他心神不宁地挨到下班，自行车蹬得飞快。刚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周小白没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活，而是抱着何叶坐在炕沿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何晓也蔫蔫地靠在她腿边，不玩小汽车了。
“怎么了媳妇儿？”何雨柱心一沉，赶紧放下包。
周小白抬起头，眼圈又红了，声音带着哽咽：“柱子…下午，有人去我爸妈家了…说是…什么工作组的人…态度很凶…翻箱倒柜的…把爸珍藏的那些书…还有他以前在国外带回来的几本外文书…全…全抄走了！还说…还说爸思想有问题…要…要接受审查…”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脑门！抄家？审查？动到他老丈人头上了？！
“妈呢？妈怎么样？”何雨柱强压着火气问。
“妈…妈吓得够呛，那些人走了以后，就头晕…躺下了…”周小白抽泣着，“我给妈拿了点安神的药…柱子，怎么办啊？爸他…会不会有事？”
“别怕！有我在！”何雨柱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语气斩钉截铁，“天塌不下来！你爸是正经搞研究的！留过洋怎么了？留过洋的多了！都是给国家做贡献的！轮得到那些狗屁不懂的东西来指手画脚？”
他一边安抚着周小白，脑子一边飞速运转。硬顶肯定不行，那是找死。得找人！疏通关系！周老爷子复职的研究所虽然重要，但毕竟不是实权部门。关键得找到能说得上话、又肯帮忙的人！
钱！这个时候，钱和稀缺物资就是硬通货！他空间里有的是好东西！金条？太扎眼。古董字画？更不行！最好是…能救命的！他猛地想起空间小屋角落里，用玉盒装着的几株年份十足的老山参！还有那几朵紫得发黑、灵气逼人的大灵芝！这都是他用灵泉精心伺候出来的宝贝！关键时刻，这东西比金子管用！
“媳妇儿，你看着孩子，我出去一趟！”何雨柱站起身，眼神锐利。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周小白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
“放心，我去找找人，探探路子。”何雨柱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沉稳，“在家等我，锁好门，谁叫都别开！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进了里屋，从空间里取出一个不起眼的旧木匣子。里面铺着厚厚的丝绒，小心地放着一株须发俱全、品相堪称极品的百年老山参，还有一朵碗口大小、紫光莹莹的灵芝。盖上盖子，揣进怀里。又拿了两条空间里养得肥美的五花肉，用油纸包好。
夜色中，何雨柱的身影再次融入胡同。这一次，他目标明确，首奔城西那片守卫森严的大院区域。他记得很清楚，周老爷子复职后，曾经非常隐晦地跟他提过一嘴，研究所的顶头上司，一位姓郑的老首长，早年打仗肺部受过重伤，落下病根，一到秋冬就咳喘得厉害，全靠一些名贵药材吊着。而这位郑首长，为人刚正，但也念旧情，对真正有本事的知识分子很看重。
何雨柱没走正门，绕到那片大院后面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他像幽灵一样在阴影里穿行，避开巡逻的警卫。来到一栋独门独户、带着小院子的二层小楼后墙外。院子里黑着灯，只有二楼一个房间还亮着微光，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就是这儿了！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纸团，裹上一块小石子。纸上是他用左手歪歪扭扭写的几个字：“周家清白，郑老明鉴。药在门后。” 他看准二楼亮灯那个房间的窗户，“嗖”地一下把纸团准确无误地扔了进去！
然后他迅速转到院门侧面，把那装着山参灵芝的木匣子和两包沉甸甸的五花肉，轻轻放在紧闭的院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做完这一切，他毫不停留，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西合院，周小白还抱着孩子坐在炕上等他，眼神惶惑不安。
“没事了，睡吧。”何雨柱脱掉带着寒气的外衣，语气轻松下来，“明天，最迟后天，准有信儿。”
周小白看着他笃定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莫名地安心了不少。这个男人，总是能在风雨飘摇的时候，给她撑起一片天。
果然，第二天下午，周小白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街道办的公用电话），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后怕：“小白！小白！没事了！没事了！工作组的人上午又来了，态度…态度完全变了！说…说之前是误会！是下面的人搞错了！把你爸的书…还回来一部分…还…还跟你爸道歉了！说他是老专家，是国家的宝贵财富…让你爸安心工作…”
周小白握着电话筒，听着母亲语无伦次的讲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抬头看向正在笨手笨脚给何晓擦口水的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无言的感激和深深的爱意。
何雨柱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用口型无声地说：“我说了，有我在。”
周家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被何雨柱用一株山参、一朵灵芝和两包肥肉，悄无声息地按了下去。西合院里依旧平静，只有何家紧闭的门窗内，飘出的饭菜香和孩子的笑声，证明着这份平静下的暗流涌动，己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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