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棠推开战略会议室的门时,顶灯“咔嗒”一声亮起,冷白色的灯光笼罩着她笔挺的西装,投影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数字格外清晰——19:03,比她要求的半小时提前了两分钟。
顾川己经坐在长桌主位右侧,咖啡杯底在胡桃木桌面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湿圈。
他抬头时,镜片反光,沈棠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光——那是上周他们在静安寺老金店挑选的素圈,他坚持说“要比陈默当年买的那枚薄两克”。
“人都到齐了。”田芳的声音从长桌另一端传来。
这位人力资源总监的笔记本总是翻到第三页,此刻钢笔尖正指着“紧急人事预案”几个字。
“朱倩从风控部调了三台备用服务器,我让前台将访客系统升级到最高权限。”
朱倩坐在田芳旁边,发梢还带着茶水间的湿气——她总是说“开会前喝杯蜂蜜水可以让脑子转得更快”。
此刻她正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屏保是她母亲在病房里比出的耶手势,手指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
沈棠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皮革与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如同细针一般,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她抽出压在笔记本下面的打印件,上面是那封未知邮件的内容,墨迹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明天上午十点,我将飞往日内瓦。”
“不行。”顾川的声音像冰块一样,首接砸在桌面上。
他的指关节抵着咖啡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掌纹渗入袖口。
“X - 7的资金链绕过了七个离岸账户,林薇只是一枚棋子。你现在过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朱倩的手机“啪”的一声翻了过来,屏保里的老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工作牌上的工号“074”擦过桌沿:“我和您一起去!我可以黑进日内瓦的公共网络,查找邮件的IP地址;如果遇到危险——”她的喉结动了动,“我大学选修过女子防身术,我可以保护您。”
沈棠看了看朱倩泛红的眼角。
三天前,这个女孩在茶水间哭泣,说她母亲的手术费用还差二十万;是她让宋婉秋提前发放了风控部的季度奖金,并附上一张手写便条:“你母亲病房里的百合,比我办公室里的开得更好。”
“留下。”沈棠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手指轻轻点了点朱倩手机上的照片。
“你母亲明天要进行第三次化疗,你需要监督护士换药。”她转向顾川,婚戒在灯光下闪烁。
“我查过航班,瑞士信贷的亚太区总裁明天也将飞往日内瓦,我顺便和他谈谈新能源并购案——这是明面上的理由。”
顾川突然伸手按住她放在桌沿的手。
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咖啡杯的温度,指腹上有常年敲击键盘形成的薄茧:“那暗地里呢?”
“暗地里是——”沈棠抽回手,打开投影仪。
蓝色光幕中跳出一串数字,“霍夫曼资本在东南亚的异常注资,以及林薇的离岸账户,中间都有一个名为‘阿尔卑斯信托’的机构。”她指着屏幕上的标志,“这个信托的总部位于日内瓦。”
田芳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下一道重重的痕迹:“我马上联系瑞士的猎头,找一个可靠的本地助理。我己经和孙远航谈过了,他同意暂时接管战略发展部——”她翻到新的一页,“但他说需要财务总监协助调整季度报表,关于宋婉秋……”
“我会和宋姐说的。”沈棠打断她,目光扫过投影屏幕上跳动的“阿尔卑斯信托”字样。
窗外的暮色己经变成深灰色,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闪烁着点点灯光,就像她前世在医院病床前看到的监护仪一样。
那时陈默握着林薇的手站在门口,说“像你这样的疯女人,早就应该消失了”。
“散会。”她合上笔记本,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声。
“顾川留一下。”
朱倩起身时撞倒了椅子,弯腰去扶时头发扫过沈棠的手背,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味。
田芳把笔记本放进公文包,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沈总,您的外套落在办公室了。”
“我等会儿去拿。”
门一关上,顾川的手又覆了上来。
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仿佛在确认什么。
“你还记得吗?”沈棠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灯光,“前世我在32岁去世,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拿着诊断书站在医院走廊,听到陈默在楼梯间说‘等沈棠死了,我就把她的死亡证明寄给投资银行,免得她阴魂不散’。”
顾川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现在有人给我提供了一把钥匙,能够解开当年所有的‘为什么’。”她转过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暮色中的光芒。
“我必须去。但你要答应我——”她勾住他的小指,“我走后,每天晚上十点,你要给我发一条语音信息。哪怕只是说‘今天宋婉秋又骂了财务部的新员工’。”
顾川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充满了暮色:“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调十个保镖跟着你呢。”
“保镖会被发现。”沈棠抽回手,拿起桌上的打印件,边缘己经被她捏皱了。
“但宋婉秋的财务报表不会。”
她走出会议室时,走廊的感应灯依次亮起。
转角处的茶水间飘来朱倩泡蜂蜜水的甜香,田芳的高跟鞋声在电梯口消失,顾川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而她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是宋婉秋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去日内瓦?财务部刚刚收到阿尔卑斯信托的询证函,明天早上九点,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沈棠捏着手机,拇指着屏幕上的“宋婉秋”三个字。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最后一缕天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触到墙上的“投行精英榜”。
榜单顶端,“沈棠”两个字金光闪闪,在逐渐暗淡的光线中依然耀眼。
重生后我成了渣前夫的顶头上司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后我成了渣前夫的顶头上司最新章节随便看!而那封来自日内瓦的邮件,静静地躺在她的邮箱里,像一颗隐藏在暗处的地雷。
但这一次,掌握主动权的人是她。
当她走出会议室时,门在身后关上,顾川的手又覆了上来。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仿佛在确认什么。
她走出会议室时,走廊的感应灯依次亮起。
茶水间飘来朱倩泡蜂蜜水的甜香,田芳的高跟鞋声在电梯口消失,顾川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她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是宋婉秋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去日内瓦?财务部刚刚收到阿尔卑斯信托的询证函,明天早上九点,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而那封来自日内瓦的邮件,静静地躺在她的邮箱里,像一颗隐藏在暗处的地雷。
但这一次,她自己掌握着主动权。
当沈棠推开办公室门时,宋婉秋正抱着一摞财务报表站在落地窗前。
她的发梢沾着细雨,米色羊绒大衣的肩头洇出小片水痕——显然是从财务部跑过来的。
听见动静,她转身把报表拍在桌上,封皮印着“第三季度新能源并购专项”的烫金字样:“阿尔卑斯信托的询证函要查我们在东南亚的风投项目,我让小陈把资金流向拆成了三个子科目。”
沈棠解下西装搭在椅背上,看见报表里夹着一张便签,是宋婉秋的字迹:“2017年缅甸光伏电站那笔款,我用碳汇补贴对冲了。”她的指尖划过便签边缘的折痕,想起前世陈默正是用这笔钱给林薇买了苏黎世的公寓。
“加密了吗?”
“三重加密。”宋婉秋抽出U盘插进电脑,屏幕亮起绿色进度条,“第一层按行业惯例用项目编号代替实体名,第二层把时间线打乱成季度流水,第三层……”她敲下回车,进度条跳到100%,“我让技术部写了个自动纠错程序,谁要是强行破解,会触发警报发到我手机上。”她转着转椅笑了,眼角细纹里还带着财务部特有的精明,“如果对方想查我们,至少得费点力气。”
敲门声响起时,宋婉秋正把U盘拔下来塞进沈棠的西装内袋。
耿磊推开门,黑色律师袍蹭过门框,手里抱着一本翻得卷边的《国际商业法》:“田芳说您要去日内瓦?”他翻到某一页,指节敲着“跨境调查权”的条款,“阿尔卑斯信托注册在列支敦士登,他们要是拿着瑞士法院的传票……”
“我知道。”沈棠接过他递来的风险评估表,看见“境外势力干预”那栏打了三个感叹号,“但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发询证函,就是想打乱X - 7并购案的节奏。”她把报表推给耿磊,“你帮我看看,宋姐的加密方式符不符合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
耿磊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像手术刀一样锐利:“如果对方是境外势力,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他从公文包掏出一个银色U盘,“这是我整理的近三年瑞士金融监管案例,你带着。我建议你带上法务团队的人——”
“我会的。”沈棠打断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桌上的机票,“但这次,我得亲自面对他。”
夜色漫进办公室时,宋婉秋的香水味还散不去(她总用橙花味的,说能镇住财务部的毛头小子)。
耿磊走时把U盘塞进她掌心,温度还带着他手心的汗;田芳发来消息说孙远航的交接清单己经发到她邮箱,附件里有朱倩母亲的化疗时间表——那姑娘特意在“换药时间”标了红色。
顾川是在十点整来的。
他没穿西装,只套了件深灰毛衣,袖口沾着咖啡渍(肯定是刚才在会议室改并购案PPT)。
沈棠正站在阳台看楼下的车流,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朱倩把备用服务器的IP地址发给我了,田芳联系了瑞士的华人律师,耿磊……”
“我知道你都安排好了。”沈棠转身,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你昨晚只睡了三小时。”
顾川没接话,只是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风从黄浦江面吹过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吹得她的耳坠子晃,是他上周在老金店挑的珍珠,说“比林薇那串假的亮”。
“你害怕吗?”他的声音很低,混着风声钻进她的耳朵。
沈棠望着对岸的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的灯光像串钻石,和前世医院窗外的监护仪灯光重叠又错开。
那时她攥着诊断书,听见陈默说“等她咽气”;现在她攥着婚戒,听见顾川说“我等你”。
“怕。”她把脸埋在他的毛衣里,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怕查不到真相,怕查到了……”
“查到了我陪你。”顾川摸了摸她的后颈,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是前世林薇推她撞在床头柜留下的,“查到了我们就把证据钉在投行大厅的公告板上,让所有人看看当年是谁在搞鬼。”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沈棠正把顾川毛衣上的线头扯下来。
屏幕亮着,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日内瓦机场,有人接你。”她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见顾川眼里的紧张,突然笑了:“看来不用我自己找了。”
顾川拿过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到底没点删除。
他把手机塞回她口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我让瑞士的朋友查了这个号码,是预付费卡。”
“正好。”沈棠把风衣扣好,金属搭扣“咔嗒”一声,“那就看看,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清晨的薄雾里,虹桥机场的玻璃幕墙泛着冷光。
沈棠拖着登机箱过安检时,手机又震了震。
她点开短信,这次是一张照片:日内瓦机场到达口,举牌的人手里的纸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沈”字的三点水。
她握紧手机,透过安检口的玻璃看向外面。
顾川站在送客区,身影被晨雾模糊成一团,却还是对着她用力挥了挥手。
而在一万公里外的日内瓦,某个挂着“阿尔卑斯信托”铭牌的办公室里,传真机“吱呀”吐出一张照片——沈棠在虹桥机场的侧影,发梢沾着晨露,眼神像把淬过锋的刀。
发传真的人放下咖啡杯,杯底压着一张泛黄的剪报:“2015年,投行新星沈棠因婚离职。”他的指尖划过“离职”两个字,笑出了声:“沈小姐,欢迎来到游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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