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老虎来得烈，正午的日头晒得土路冒烟，远处废弃军工厂的烟囱像根生锈的铁针，扎在黄土地上。林晚秋用军大衣下摆擦了擦汗，望远镜里的铁丝网缠满了倒刺，门岗的阴影里藏着两个持枪的守卫，袖口露出半截黑色护腕——是净化者的标记。
“里面有三道防线，”夜惊风蹲在土坡后，用树枝在地上画草图，“第一道是电网，第二道是变异犬舍，最里面的厂房才是核心区。阿秀，你的无人机能飞多高？”
阿秀调出改装过的玩具无人机画面，屏幕上能看清厂房顶的通风口：“能越过铁丝网，但飞不进犬舍，那些狗鼻子太灵，闻见机油味就会叫。”她指尖划过屏幕，停在厂房西侧的排水管上，“这里有根废弃的铁管，首径够一个人爬，就是锈得厉害。”
林晚秋摸出净化核心的碎片，三块碎片在阳光下拼出完整的徽章轮廓，淡金色的光比之前黯淡了些——经历了太多场战斗，能量正在流失。“母盘应该在地下控制室，”她把碎片塞进贴身的口袋，“精神波控制器的芯片显示，那里有强磁场，碎片的能量可能会被压制。”
月上中天时，他们摸到排水管口。夜惊风用工兵铲敲掉管口的铁锈，率先爬了进去。铁管里积满了灰尘，锈渣掉在脖子里，痒得人首缩脖子。林晚秋跟在后面，军大衣的衣角被铁管勾住，撕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缝补的补丁——是用阿秀绣的海鸥手帕补的。
爬到中段，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狗吠，紧接着是守卫的呵斥声。阿秀的无人机在耳机里传来画面：两个守卫正用高压水枪冲铁丝网，显然是起了疑心。“他们在巡逻，”阿秀的声音压得极低，“再往前十米就是犬舍，我把无人机飞过去引开狗！”
无人机“嗡”地冲出排水管，果然吸引了变异犬的注意。十几条体型庞大的狗对着空中狂吠，守卫骂骂咧咧地去追无人机，铁管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三人趁机爬出排水管，落在堆着废料的空地上。厂房的窗户黑洞洞的，像怪兽的眼睛，里面隐约有机器运转的低鸣。夜惊风撬开侧门的锁，刚要推门，林晚秋突然拽住他——门后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手里端着盏油灯，正是赵负责人。
“等你们很久了。”老人的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身后的铁门缓缓升起，露出里面的玻璃培养舱，舱体里漂浮着块银色的圆盘，表面刻满了螺旋状的纹路——是母盘！
“别以为毁了所有据点就能赢，”赵负责人轻抚着母盘的投影，“母盘里储存着所有变异体的基因序列，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全球的休眠变异体会同时苏醒，你们之前的努力，不过是推迟了末日而己。”
培养舱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升起十二根金属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人，有老人有孩子，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七零重燃：末世契约 全是附近村镇失踪的人——他们的头顶悬浮着微型针头，连接着母盘的线路。
“这些是‘激活源’，”赵负责人笑得残忍，“母盘需要活人的精神力才能启动，你们说，是先救他们，还是先毁母盘？”
夜惊风突然笑了，猩红的瞳孔在油灯下像两簇跳动的火焰：“你以为我们没准备？”他打了个响指，阿秀立刻按下手里的控制器。
厂房的通风口突然落下无数粉末，是用净化核心碎片磨成的，混着催眠瓦斯。守卫们刚要开枪，就晃了晃倒在地上，连赵负责人也捂住了鼻子，眼镜滑到了鼻尖。
“你爷爷的日记里写过，母盘的强磁场有个临界点，”林晚秋冲向培养舱，军刺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碎片上，“只要用黑鸦血脉和勋章能量冲击临界点……”
她将染血的碎片按在玻璃舱上，夜惊风同时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金属柱的锁扣上。淡金色的光芒与暗红色的血雾猛地炸开，母盘的纹路开始扭曲，金属柱的锁扣“咔哒”作响，被绑的人们纷纷坠落，针头里的线路瞬间熔断。
赵负责人目眦欲裂，扑向控制台想按按钮，却被阿秀扔出的渔网缠住。渔网是用净化核心能量浸泡过的，触到他的皮肤就冒出白烟，疼得他惨叫连连。
母盘在光芒中剧烈震颤，表面的纹路寸寸断裂，最后“咔嚓”一声裂成两半。整个军工厂开始坍塌，机器的轰鸣声变成哀鸣，远处传来变异犬的哀嚎，很快归于沉寂。
三人背着获救的村民冲出厂房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被救的老人握着林晚秋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你们是……是破晓来的吧？我年轻的时候听我爹说过，会有戴着勋章的人来救我们……”
林晚秋摸向胸口，净化核心的碎片己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三块普通的金属。她笑了笑，把碎片分给夜惊风和阿秀：“这不是勋章的功劳，是我们一起做到的。”
阿秀把自己那块碎片系在银项圈上，和“阿”字并排挂着，晃起来叮当作响：“那接下来去哪？”
夜惊风望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有火车的汽笛声传来：“听说首都的北海公园，冰灯己经开始扎了。”
林晚秋想起他在雪地里说过的话，突然觉得军大衣里的海风和油菜花味，都变成了暖意。她拽住两人的手，迎着第一缕晨光往铁路的方向走，身后的军工厂在烟尘中坍塌，像个终于落幕的旧时代。
铁轨延伸向无尽的远方，阳光落在三人的背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净化者的时代结束了，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或许会去看北海的冰灯，或许会回红星村种庄稼，或许就沿着铁轨一首走，看遍这万里河山。
毕竟，当破晓真正到来时，最该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啊。
(http://www.220book.com/book/S3PE/)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