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考核考的是诊脉。
太医院院判让人带来几个“病人”,有宫女有太监,症状各异,要求应试者当场写出诊断结果和药方。
苏似水抽到的是个小太监,面色蜡黄,咳嗽不止,脉相浮数,显然是风寒入肺。她刚写下“疏风止咳汤”,就见刘医妃端着碗药走过,“不小心”撞在她手肘上,墨汁溅了药方一脸。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刘医妃恶人先告状,对着院判道,“院判大人您看,苏医女毛手毛脚的,这药方都污了,怕是耽误诊治呢。”
院判皱了皱眉,看向苏似水。苏似水没慌,拿起笔,凭着记忆重新写了一份,字迹比刚才更工整:“刘医妃不必担心,药方记在心里,污了纸不妨事。”
那小太监喝了苏似水开的药,不到半日就退了烧,咳嗽也轻了。而刘医妃诊治的那个宫女,吃了她开的药却上吐下泻,差点晕过去。
“怎么回事?”院判厉声质问。
刘医妃脸色发白,指着药渣道:“定是有人换了我的药!这不是我开的方子!”她的目光扫过苏似水,带着明显的指控。
苏似水淡淡道:“药方是当着众人的面写的,药是太医院的人煎的,刘医妃若要怪人,不如先看看自己的脉案是否有误。”
院判查验脉案,发现刘医妃把“脾虚泄泻”诊成了“湿热痢疾”,用药自然南辕北辙。他虽想护着妹妹,却也不好当众徇私,只能训斥她几句“心思浮躁”,让她重新诊治。
考核结束后,柳医女偷偷对苏似水说:“我刚才看到刘医妃的侍女在药炉边鬼鬼祟祟,说不定……”
“我知道。”苏似水打断她,“她这是想一石二鸟,既栽赃我换药,又掩饰自己误诊的过错。”
回到驿馆,小桃端来晚饭,刚要动筷,就被苏似水拦住。她从发髻上拔下银簪,插进菜里,簪头立刻黑了一块。
“有毒!”小桃吓得差点把盘子摔了,“太过分了!她竟然真的敢下毒!”
苏似水把菜倒进痰盂,眼神冷了几分:“是慢性毒药,少量服食不会立刻发作,只会让人日渐虚弱,最后像生了重病一样死去。她这是想让我连考核都撑不过去。”
正说着,暗卫又送来消息,说刘医妃买通了驿馆的厨娘,往后的饮食怕是都不干净。还附了张纸条,是萧惊寒的字迹:“己让人盯着厨娘,每日给你送些干净的糕点,放在窗台上的花盆里。遇事别硬扛,等我消息。”
苏似水捏着纸条,心里暖了暖。她让小桃把花盆里的糕点取出来,是她爱吃的山楂糕,用油纸包着,还带着余温。
“王爷想得真周到。”小桃捧着糕点,眼眶红红的,“要是王爷在就好了。”
“他在青州更重要。”苏似水咬了口山楂糕,酸劲冲得她眼睛发亮,“我们得自己撑住。”
次日考核针灸,刘医妃又生事端。她故意撞了苏似水一下,让银针偏离了穴位,扎得那太监疼得大叫。
“你想杀人吗?”刘医妃尖叫着,“这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你敢伤他,是想掉脑袋吗?”
那太监也捂着胳膊,怒视苏似水:“苏医女好大的胆子!”
苏似水却不慌不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给太监敷上:“公公莫慌,只是扎到了皮肉,没伤经络。倒是刘医妃,刚才推我那一下,力道可不轻,若是扎偏的是心脉,公公现在怕是……”
太监脸色一变,看向刘医妃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院判也看出了端倪,打圆场道:“都是意外,继续考核吧。”
考核结束后,苏似水的成绩稳居第一,刘医妃却排在倒数。她回到住处,摔了一地的瓷器,对侍女吼道:“废物!连个乡野村姑都收拾不了!”
侍女颤声道:“主子,不如……用那招?”
刘医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等几日,等她进了宫,到了贵妃娘娘面前,我让她有来无回!”
驿馆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苏似水摊开的医书上。她在“毒物辨识”那一页做了标记,旁边写着几味解药的名字。小桃在一旁缝补衣物,时不时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担忧。
“别担心。”苏似水合上医书,对小桃笑了笑,“她越急,破绽就越多。我们只要等着,总会抓住她的把柄。”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想起萧惊寒临走时说的话:“宫里不比外面,凡事多留个心眼,实在不行,就往太夫人宫里躲,没人敢在她老人家面前放肆。”
窗外的风带着寒意,苏似水却觉得心里踏实。她知道,这场仗不好打,但她不是一个人在战。远方有他守着疆土,身后有太夫人护着周全,她自己,也绝不会任人拿捏。
明天,就是最后一轮考核了。过了这关,就能入宫,离真相更近一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亮得像青州雪后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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