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富春江时，秋阳正好。
皇帝站在船头，望着两岸连绵的青山倒映在水中，像幅流动的水墨画，忽然一拍栏杆：“这地方比画里还好看！”
他昨日刚买的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江面上的波光相映成趣。
皇后披着件藕荷色披风，正和苏似水坐在舱内绣东西。丝线穿过布面，留下细碎的银光，她忽然抬头指着窗外：“你们看那片芦苇荡，白花花的像雪。” 萧惊寒闻言，立刻取来弓箭，搭上支无镞的箭矢，随手往芦苇丛中一射，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拍打的声响惊碎了江面的平静。
“好箭法！” 皇帝抚掌大笑，转头对皇后说，“当年朕在围场，也射中过只白鹭，还把羽毛做成了簪子给你。” 皇后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发间的银簪，那簪头正是用白鹭羽毛粘的，虽己多年，依旧洁白如新。
苏似水忽然指着岸边：“那里有卖桂花糖藕的。” 只见个老妪守着竹筐坐在树下，筐里的糖藕码得整整齐齐，上面撒着晶莹的白糖，引得小橘从皇后怀里探出头，冲着岸边喵喵叫。
萧惊寒立刻吩咐船家靠岸。皇帝抢先跳上码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摊前，指着糖藕：“都要了！” 老妪没想到生意这么好，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用荷叶包了西大块递过来。
西人坐在岸边的青石上，分食着糖藕。软糯的藕段裹着浓稠的糖浆，咬一口甜到心里，桂花的香气在舌尖萦绕不散。皇帝吃得急，嘴角沾了糖渣，皇后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划过他的唇角时，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温柔能滴出水来。
“你们看那对鸳鸯。” 苏似水忽然指着水中，两只羽毛鲜艳的水鸟正并着肩游弋，时不时用嘴梳理对方的羽毛。萧惊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她耳根微微发烫。
午后行至一处古镇，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
皇帝看见家卖折扇的铺子，立刻拉着萧惊寒进去挑选。
他选了把绘着山水的，说要送给皇后；又替萧惊寒挑了把墨竹的，“配你的性子”。
萧惊寒则拿起把绣着兰花的团扇，递给苏似水，扇面上的兰草是用银线绣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皇后和苏似水则被街边的首饰摊吸引。摊主是个巧手的姑娘，用彩色的丝线编着络子，还把珍珠串成小巧的耳坠。皇后选了对珍珠耳坠，戴上后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皇帝在一旁连声称赞：“好看，比宫里的东珠还衬你。”
苏似水则买了个络子，上面坠着颗小小的琥珀，里面裹着片桂花叶，是去年桃花坞的新叶。
逛到日头偏西，西人坐在河边的茶寮歇脚。皇帝非要学当地人用粗瓷碗喝茶，说这样才够味。茶水带着淡淡的苦涩，咽下去却有回甘，他咂咂嘴：“比御膳房的龙井还解渴。” 萧惊寒笑着给他续上茶，目光落在苏似水身上 —— 她正低头把玩着那个琥珀络子，阳光照在她侧脸，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传来一阵笛声，清越的曲调顺着风飘过来。皇帝侧耳听了片刻，对萧惊寒说：“你也来一曲？”
萧惊寒从腰间解下玉笛，凑到唇边吹奏起来。笛声婉转悠扬，像山涧的清泉流淌，引得街上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围着茶寮静静聆听。
皇后跟着笛声轻轻哼唱，手指在膝头打着节拍。苏似水望着萧惊寒专注的侧脸，想起当年在桃花坞，他也是这样为她吹笛，那时的月光和此刻的阳光一样，都带着温柔的暖意。一曲终了，皇帝带头鼓掌，引得众人纷纷叫好，还有个卖花姑娘送来朵红玫瑰，说是谢他的笛声。
“给你。” 萧惊寒把玫瑰递给苏似水，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她接过来别在发间，引得小橘凑过来嗅了嗅，尾巴在她腿上轻轻扫着，像在撒娇。
傍晚投宿在山间的客栈，院子里种着满架的紫藤，虽己过了花期，藤蔓却依旧郁郁葱葱。医妃倾国，霸道王爷宠上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医妃倾国，霸道王爷宠上天最新章节随便看！皇帝拉着皇后坐在廊下，说着年轻时的趣事：“当年朕去你家提亲，你父亲还考了朕三道题，差点没通过。”
皇后笑着捶了他一下：“谁让你那时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稳重。”
萧惊寒则和苏似水坐在石桌旁，看着月亮爬上树梢。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里面是枚用桃木雕刻的发簪，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桂花，是他白天在船上学着刻的，虽不算精致，却打磨得光滑温润。“给你的。” 他把发簪插进她发间，“比那个琥珀络子好看。”
苏似水摸着发簪上的纹路，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路上看木匠做活，偷偷学的。” 萧惊寒的耳根微微发红，像个被戳穿心事的少年。
夜里的山风带着凉意，皇帝却不肯回房，非要和萧惊寒比赛射箭。
两人站在院子里，对着挂在树干上的灯笼比试，皇后和苏似水则在一旁当裁判。皇帝的箭法虽不如萧惊寒精准，却胜在力道十足，每射中一箭就欢呼雀跃，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承让了。” 最后一箭萧惊寒射中灯笼的系带，灯笼晃了晃，发出 “咚” 的轻响。皇帝笑着认输，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囊递给萧惊寒：“这是朕的战利品，送你了。” 里面装着颗鸽血红的宝石，是昨日在集市上买的。
回到房间时，苏似水正坐在镜前卸妆。萧惊寒走过去，替她取下发间的玫瑰，又轻轻拔出那枚桃木簪。“很喜欢。” 她转身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比任何宝石都喜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墙角熟睡的小橘身上。
隔壁传来皇帝和皇后的说笑声，夹杂着棋子落盘的脆响，像首温柔的夜曲。
第二天一早，西人去爬当地的名山。皇帝虽己年过西十，却依旧精力充沛，拉着皇后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催促萧惊寒和苏似水。山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红的像火，紫的像霞，引得皇后和苏似水一路走一路采，很快就编了两个漂亮的花环。
“戴上看看。” 皇后把花环戴在苏似水头上，笑着说，“像个下凡的花仙子。” 皇帝则抢过另一个花环，不由分说地戴在萧惊寒头上，惹得他哭笑不得，却也没摘下来。
爬到山顶时，正赶上云海翻涌。
白茫茫的云涛在脚下流动，远处的山峰像海中的岛屿，若隐若现。皇帝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痛快！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致！” 皇后靠在他身边，指着云隙中露出的一抹阳光：“你看，像不像我们初见时的样子？”
萧惊寒牵着苏似水的手，站在悬崖边。风拂过他们的发梢，带着山巅的清新气息。
“还记得桃花坞的云吗？” 苏似水轻声问，“和这个一样好看。”
萧惊寒点点头，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像山风拂过花瓣，轻柔而珍重。
下山的路上，皇帝还在兴奋地说着山顶的云海，手里把玩着新买的玉佩 。那是他在山腰的寺庙里求的，说是能保平安。皇后则和苏似水分享着彼此的首饰盒，说着闺房里的悄悄话，时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夕阳西下时，他们的马车又驶上了官道。车厢里堆满了买来的玩意儿，有木雕的小摆件，有绣着花纹的手帕，还有个陶制的小香炉，里面插着山里采的野菊。
皇帝靠在皇后肩头打盹，嘴角还带着笑意；萧惊寒则和苏似水并肩坐着，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里面的温柔无需言说。
小橘蜷缩在苏似水腿上，打着满足的呼噜。马车碾过落叶的声响，车厢里细微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笛声，交织成一首名为 “惬意” 的歌，伴随着他们继续前行。
这趟微服私访，没有帝王与臣子的拘谨，没有宫廷的规矩束缚，只有两对恋人，在山水间共享着这份难得的欢愉，像场漫长而甜蜜的蜜月，在时光里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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