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绸突然跪在我面前,宝蓝色旗袍的开叉裂到了大腿根,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衬裤。她的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先生放过阿武吧!他还是个孩子!要杀要剐,冲我来!”
“我不杀他。” 我往阿武的方向指了指,“我要他活着,要他把看到的都记下来,要他看着像苏明哲这样的人,是怎么死的。”
我的异能看到苏明哲的记忆深处 —— 他不仅出卖了林少猫,还把抗日志士的名单卖给日军,换了五亩良田;他逼着春绸给日军当 “慰安妇”,自己躲在门外数钱;他甚至把林少猫的头骨,做成了酒杯,送给了当年的日军少佐。
“苏督办,” 我往他的方向走,皮鞋踩在清酒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听说你有个很珍贵的酒杯?是用林少猫的头骨做的。”
苏明哲的身体像筛糠似的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记忆里,那个酒杯就藏在神社的横梁上,刻着 “战利品” 三个字,是他最得意的收藏。
春绸突然站起来,宝蓝色的旗袍在转身时裂成了两半,露出里面粗糙的棉内衣。她像头愤怒的母狮扑向苏明哲,指甲抠进他的眼睛,尖叫着:“还我丈夫的头!还我阿嬷的命!你这个畜生!”
神社的神官想上来拉开,却被阿武死死抱住腿,男孩的牙齿咬在神官的和服上,像只护母的幼兽。线香的火星掉在榻榻米上,点燃了苏明哲的和服下摆,火苗顺着酒液蔓延,很快就烧到了他的头发。
“救命!救命啊!” 苏明哲在火里打滚,惨叫声像被宰杀的猪,宝蓝色的旗袍碎片粘在他身上,烧得噼啪作响,“我是皇军的人!我是良民!”
春绸站在火旁,宝蓝色旗袍的前襟被火星烧出了洞,露出锁骨处的疤痕。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像尊复仇的神像,看着苏明哲在火里挣扎,首到他的惨叫声变成微弱的呻吟,首到那身借来的和服,变成堆烧焦的破布。
阿武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学生服的袖口沾着苏明哲的血。他的眼睛很亮,没有恐惧,只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像在看场早就预料到的戏。
“先生,”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我能画下来吗?画他在火里的样子。”
“能。” 我望着神社外的暴雨,雨水冲刷着鸟居上的血迹,“画下来,贴在台湾的每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看看,汉奸的下场。”
暴雨还在继续,像要把神社的罪恶都冲刷干净。春绸抱着阿武,宝蓝色的旗袍破烂不堪,却在雨水中挺首了腰杆,像株被狂风暴雨洗礼过的甘蔗,带着倔强的生机。
我的异能看到远处的甘蔗田,那里的抗日志士正在集结,他们举着林少猫的画像,像举着不灭的火把。台南的糖厂,那些怀孕的台湾女人,正悄悄把藏在鞋底的传单,塞进日军的饭盒里。
“先生要去台北了吗?” 春绸的声音带着沙哑,她用宝蓝色旗袍的碎片,给阿武擦着脸,“我知道哪里有日军的军火库,是苏明哲带我去送过酒。”
我看着她肩宽背阔的身影,看着她腰腹处松垮的褶皱,看着她结实的小腿上的淤青 —— 这具被摧残过的身体里,藏着比男人更坚韧的灵魂,藏着台湾人不屈的根。
“等阿武画完这幅画。” 我往神社的大门走,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潜伏日本:我在鬼子后方搞钱抗日》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暴雨打湿了我的西装,却洗不掉空气中的血腥味,“我带你去台北,去看看那些出卖同胞的人,是怎么在糖衣炮弹里,腐烂成泥的。”
——
台南港,雨雾把码头的起重机泡成了模糊的灰色剪影。我站在三井物产的仓库屋檐下,军靴碾过地上的烟蒂,金属鞋跟与水泥地碰撞的脆响,让廊下候着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蔡洁生?” 我的日语带着刻意练习过的东京腔,每个音节都像用尺量过的精准,“台北州知事推荐信里说,你是台湾最懂樟脑提炼的人。”
廊下的男人猛地抬起头,瓜皮帽下的脸瞬间堆起褶子般的笑。他穿件藏青色短褂,袖口磨得发亮,露出的手腕细瘦却布满老茧,指关节处嵌着深褐色的樟脑渍 —— 这双手既会摇纺车,也会给日本宪兵队递烟,此刻正紧张地绞在一起。
“太君谬赞!” 蔡洁生的闽南语混着生硬的日语,像没调准的收音机,“小的祖上就做樟脑生意,曾祖父蔡福在光绪年间就给日本商社供货,当年抵抗军闹得最凶时,就是他带着皇军找到了樟脑仓库。”
我的异能穿透他的短褂,看见:
他贴身的口袋里藏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穿清朝官服的男人,胸前补子绣着鹌鹑 —— 那是他祖父蔡佃,日据初期靠着告发反割台义军,换了个 “保正” 的头衔,照片边角被得发毛,背面用朱砂写着 “世代兴隆”。
记忆里有间密室,在台北永乐町的中药铺夹层,里面堆着二十多个铁皮罐,装着纯度最高的樟脑块,是他用掺了松节油的次货冒充军用品,从日军后勤部骗来的。
更深处的记忆里,曾祖父蔡福正用扁担挑着樟脑,跟在日军翻译官身后穿过枪林弹雨,反割台义军的弓箭钉在他脚边的泥土里,他却只顾着护着担子上的货,嘴里喊着 “太君放心,都是上等货”。
“你祖父蔡佃,” 我掸了掸军大衣上的雨珠,金属纽扣在雾中泛着冷光,“昭和十二年给宪兵队当线人时,据说能从樟脑气味里闻出谁是抗日分子?”
蔡洁生的腰弯得更低了,短褂的后襟绷出脊椎的形状,像条被踩住七寸的蛇:“家祖父愚钝,不过是懂些土办法。太君要是需要,小的现在就能去仓库,给您演示最纯的樟脑怎么提炼 —— 保证比日本本土的纯度还高三个百分点!”
他的记忆突然变得鲜活:十岁那年,他躲在中药铺的柜台下,看祖父蔡佃用银针挑着樟脑粉,往抗日分子喝的茶里掺,那白色的粉末在水里打着旋,像无数细小的幽灵。事后,祖父摸着他的头说:“记住,识时务者为俊杰,管他什么旗,能让蔡家活下去的就是好旗。”
“带路。” 我转身走向仓库深处,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像计时的钟摆。蔡洁生慌忙跟上,短褂的下摆扫过墙角的蜘蛛网,惊起的灰尘在雾中翻滚,像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营生。
仓库里弥漫着刺鼻的樟脑味,码放整齐的木箱上,都贴着 “大日本帝国军用” 的封条。蔡洁生踮脚掀开最上面的箱盖,露出里面雪白的晶体,指尖捏起一小块凑到我面前,眼睛里闪着邀功的光:“太君您看,这纯度!用来做炸药引信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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