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梅雨季就像一块被雨水浸透的棉絮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让人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紧紧地攥着从绸缎铺换来的最后三根金条，手指微微用力，感受着金条那坚硬而冰冷的触感。我的指腹轻轻地着城隍庙牌坊上的青苔，这些青苔在雨水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翠绿，仿佛是这座古老城市的生命之痕。
这里的古玩摊就像是一个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宝库，每一件古玩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它们就像寒川町的黑市一样，虽然看似不起眼，却隐藏着无数的财富和秘密。
千叶松子的洋装己经被换成了一件深蓝色的旗袍，那深邃的颜色仿佛是夜晚的海洋，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旗袍的盘扣是光子用杭绸边角料精心制作而成的，虽然针脚有些歪歪扭扭，但却比任何一枚精致的徽章都要来得更加妥帖，更能体现出这件旗袍的独特韵味。
“铜烟袋说，最里面的‘聚宝阁’有货。”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
她轻盈地迈着步子，高跟鞋踩在积水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旗袍的开叉处，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上面的白袜在经过刚才帮拾荒老人捡罐子的过程中，沾上了些许泥点。这些泥点并没有让她显得狼狈，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让人觉得她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更是一个善良而有爱心的人。
我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用我的异能捕捉着周围摊主们的心声。他们的声音就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嘈杂而纷乱。
“这女人是谁啊？怎么会知道‘聚宝阁’有货？”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行家吧。”
“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好东西呢……”
这些声音在我耳边交织，形成了一片嘈杂的背景音。但我并没有被它们干扰，我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她身上，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卖假古董的老头：“这几个日本人看着面生，要不要推荐那批仿宋的赝品？”
- 修钢笔的青年：“穿旗袍的那个眼神不对劲，刚才在看《申报》的军政版……”
- 算命先生：“他们的命格犯水，今天收古董怕是要遇湿……”
光子突然在个卖旧书的摊子前停下，指尖拂过本泛黄的《芥子园画谱》，封面上的水渍像幅写意的山。
摊主的头顶飘出字：“这女人懂行！看来是个行家……”他突然往画谱里塞了张纸条，“后面的巷子有好东西，找穿黑褂子的老王。”
聚宝阁的门是块掉漆的梨花木，推开时的“吱呀”声比寒川町神社的木门还老。潜伏日本：我在鬼子后方搞钱抗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潜伏日本：我在鬼子后方搞钱抗日最新章节随便看！穿黑褂子的老王正用软布擦着幅《溪山行旅图》，绢本的边角己经发黑，却掩不住笔锋的沉雄——我的异能突然嗡鸣，像触到了千年的寒气：这画的真迹藏在故宫，眼前的是南宋画师的摹本，去年土匪从一个进士后代家里抢来的，老王的儿子就是那时被抓去当炮灰的。
“这画要多少？”我故意用生硬的日本语调问，指尖敲着柜台的节奏，是黑市的“问价暗号”。
老王的喉结动了动，软布在画轴上停了停：“金条三根，少一分不卖。”他的头顶飘出字：“这画不能贱卖……”
我指着画角的印章：“这‘宣和殿宝’是仿的吧？”用袖子扫过画轴，盘扣蹭过老王的手指，“真章的朱砂里掺了珍珠粉，你这是用胭脂调的。”
老王的手抖了抖，软布掉在地上：“好眼力！”他突然往画盒里塞了卷残纸，“这是原画的题跋，也算添头，就当……就当遇上个懂画的。”
我的异能看见题跋上的字迹，是明代收藏家的批注，墨迹里混着淡淡的酒气——像个醉后的叹息，藏了六百年。
“再加两盒盘尼西林。”我往柜台放了个小药箱，锁扣上的樱花纹是寒川町药铺的标记，“我知道你小孙女在咳血，这药比金条管用。”
老王的眼睛突然红了，像被软布擦过的铜炉。“你们……”他的声音哽咽着，黑褂子的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你们不是普通的日本人……”
“我们是来收画的。”我往他手里塞了根金条，“剩下的两根，等你小孙女好了再要。”
他突然往画盒里又塞了幅扇面，是马远的《寒江独钓图》，绢本薄得像层雾。“这是送的。”
离开聚宝阁时，雨突然大了起来，砸在梨花木门上的声音像在敲鼓。松子把画轴往旗袍里塞了塞，盘扣硌得胸口发疼：“那老王的手抖得厉害，像我父亲临终前的样子。”她的头顶飘出字：“父亲的日记里写着‘苏州的画比南京的绸缎值钱’，可他不知道，那些画的主人，也有儿子……”
光子突然往巷口指了指，穿黑褂子的小孩正举着油纸伞站在雨里，辫子上的红头绳被雨水泡得发暗。“那是老王的孙女。”她的和服袖子遮在画盒上，挡住斜飘的雨，“药箱里的说明书，我用草药汁写了用法，她母亲应该看得懂。”
回到住处时，雨还没停，法租界的霓虹在雨里晕成片模糊的彩。光子把画轴摊在榻榻米上，宣和纸的纹路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水。“这摹本的笔锋比真迹还多了点野气。”她用软布轻轻擦着水渍，“像被逼到绝境的人，反而放得开了。”
松子正用金笔在扇面的留白处写字，笔尖划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墨痕：“写的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她的头顶飘出字：“原来汉文这么温柔，比军部的口号好听多了……”
窗外的雨突然小了，日军岗哨的皮鞋声在巷口响了响，又渐渐远去。我摸了摸怀里的画轴，宣和纸的温度透过旗袍传来，像某个被遗忘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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