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能看见大厅里的人头顶炸开一片乱麻:
- 张剥皮:“王敬轩死了,他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 跑堂的:“铜烟袋说的没错,这些汉奸狗咬狗……”
- 日军士兵:“又可以抓人领赏了,这次的功劳不小……”
王敬轩还在哭喊“我是大大的良民”,却被日军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张剥皮想偷偷溜走,被松子用旗袍的下摆绊了一跤,摔在李二狗身上,两人滚作一团,金戒指和绸衫上的盘扣混在一起,像堆垃圾。
“张课长,”我捡起他的金戒指,指尖划过上面模糊的“文”字,“你在重庆的儿子,托人带了封信给你。”我故意顿了顿,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垮下去,“他说,要是你再当汉奸,就没你这个爹。”
张剥皮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突然抱着头嚎啕大哭,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李二狗则被他自己的结巴逼疯了,一边抽自己的嘴巴,一边喊“我不结巴”,最后被日军士兵嫌烦,一刺刀捅在了腿上,惨叫着被拖走。
离开“宝昌钱庄”时,桂花的甜香里混着点血腥味,却让人觉得畅快。霞飞路的霓虹亮了起来,照在我们身上,像镀了层金。松子把那枚珍珠胸针摘下来,扔进了路边的乞丐碗里——那乞丐正是被王敬轩抢了宅子的教书先生,胸针在他碗里闪着光,像颗迟来的正义。
“刚才王敬轩被拖走时,”光子往我手里塞了块桂花糖,甜味比刚才的更浓,“他的和服被撕开了,里子的‘田中’二字,看得清清楚楚。”
阿春提着食盒从“老大昌”出来,里面的和果子还冒着热气,是给闸北的孩子们带的。“刚才路过宪兵队,”她的声音里带着笑,“听见王敬轩在里面喊‘我不是汉奸’,被日军用枪托砸了嘴,牙都掉了。”
——
“富士丸” 号像条臃肿的银鱼,在东海的灰浪里游弋。甲板上的日军军官大多穿着笔挺的藏青色制服,军靴踩在柚木甲板上的声响,比寒川町神社的木鱼还规律。我靠在舷边,指尖划过和服外褂的家纹,靛蓝色的绸料被海风灌得鼓鼓的,像只蓄势待发的鸟。
“古田先生也是回东京?” 身旁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大阪腔的软糯。转头时,视线先撞进片雪白 —— 她穿件月白色的洋装,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锁骨下方的浅涡,像被春日的溪水浸过。腰间的宽腰带勒出惊人的曲线,裙摆随着船身晃动,偶尔扫过脚踝,露出半截肉色丝袜,被阳光照得像层薄釉。
我的异能扫过她头顶,字串像泡了酒的樱桃,透着股甜腻的暧昧:“这男人的家纹是古田氏,听说在东京有些门路…… 丈夫去军官室打牌了,正好可以……”
“回东京述职。” 我往她手里递了支香烟,是从上海带来的 “美丽牌”,烟盒上的旗袍美人被海风掀得衣袂翻飞。“夫人是……”
“佐藤夫人。” 她的指尖夹烟的姿势很熟练,猩红的蔻丹蹭过烟纸,留下点暧昧的红,“丈夫是这艘船的副舰长,负责押送军需物资。” 她往军官室的方向瞟了眼,门帘被风掀起,露出里面吆五喝六的赌徒,“他呀,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哪像古田先生这样,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我的异能捕捉到她记忆里的画面:昨夜在军官室,佐藤副舰长输了钱,反手给了她个耳光,骂她 “不下蛋的鸡”;今早整理丈夫的军装时,发现口袋里有张艺妓的名片,上面的唇印比她的蔻丹还艳。
“佐藤舰长倒是好福气。” 我故意盯着她洋装的领口,那里的珍珠项链正随着呼吸起伏,像两颗不安分的心,“有这样漂亮的夫人。”
佐藤夫人的脸颊泛起红晕,比烟盒上的美人还艳。她往我身边靠了靠,洋装的袖子扫过我的手背,带着股浓郁的香水味 —— 是巴黎的 “夜巴黎”,和上海霞飞路那些法国太太用的同款。“古田先生说笑了,”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在我耳边,“比起东京的那些贵妇人,我不过是个随军的粗人。”
甲板尽头的货舱传来争执声,几个士兵正围着个搬运工拳打脚踢,只因他不小心摔了箱罐头。佐藤夫人的眉头皱了皱,却很快舒展开,像什么都没看见。我的异能听见她头顶的字:“这些士兵和丈夫一个德行,眼里只有拳头和钱……”
“夫人要不要去船舱坐坐?” 我往休息室的方向指了指,那里的沙发铺着天鹅绒,比甲板上暖和,“海风大,仔细着凉。”
她的眼睛亮了亮,像寒川町冬夜里的灯笼。“那就叨扰了。” 洋装的裙摆随着脚步轻晃,腰间的曲线在舷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像幅流动的浮世绘。
休息室里的留声机正放着《荒城之月》,旋律被海浪揉得发黏。佐藤夫人脱下外套时,洋装的后背开得很低,脊椎像串小巧的珍珠,每节都透着的弧度。她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冰块在杯里撞出脆响,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在颈间留下道晶莹的痕。
“古田先生在上海做什么生意?” 她的脚尖轻轻蹭着我的皮鞋,丝袜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条吐信的蛇。
“古董生意。” 我往她杯里添了点酒,视线落在她耳后的痣上,比米粒稍大,被精心描过,“收了些宋代的字画,打算回东京找个好买家。”
她突然笑了,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花:“东京的那些收藏家,眼里只有‘皇军战利品’,哪懂什么字画。”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洋装的领口蹭过我的下巴,“不如…… 我帮你引荐?我认识几个陆军省的高官,他们就喜欢这些‘风雅物’。”
我的异能感知到她的心跳,像擂鼓般撞着肋骨。她想要的不只是暧昧,更想借我的 “门路” 摆脱那个只会打骂她的丈夫,在东京的社交圈里站稳脚跟 —— 就像上海那些依附日军的姨太太,不过是换了个舞台。
留声机的曲子换了《樱花谣》,调子轻快得像春樱纷飞。佐藤夫人的手突然搭上我的领带,指尖带着威士忌的烈,一点点往下滑。“古田先生的领带真好看,” 她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我颈间,“是伦敦的手工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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