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能突然看清了她的秘密：在广岛乡下，有个青梅竹马的少年，去年被征去了满洲，临走前给她系过一次腰带，说回来就娶她。这就是她还是处子的原因 —— 不是不懂村里嫂子的教导，而是心里还藏着个穿军装的影子，哪怕那影子可能早己烂在满洲的冻土下。
“春子，” 我往她手里塞了块和果子，红豆馅甜得正好，“明天跟我去银座买件新和服吧。”
她的眼睛亮得像寒川町的星，又迅速暗下去，和服的腰带攥得发白：“先生的钱该用在生意上…… 我…… 我穿粗布就行……”
这就是当时日本底层女人的本分：把自己当可有可无的物件，把男人的事业当天经地义的中心。就像雪子织的腰带，永远把花纹让给显眼的位置，自己缩在暗处当底色。
深夜的三楼，春子来铺床时，脚步轻得像只猫。她的粗布和服洗得发白，领口别着那朵雏菊，花瓣己经蔫了，却还固执地挺着。跪坐时，她的膝盖并拢得很紧，大腿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只有在我的手碰到她肩膀时，才会突然软下去。
“先生……” 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呼吸吹在我的手背上，带着麦香的暖，“我…… 我还是……”
我的异能看见她记忆里的画面：少年在稻田间吻她的额头，说 “要等我回来”，她当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却突然懂了 —— 在这个男人可以随意买卖女人的世道，处子之身像块易碎的瓷，既怕被打碎，又盼着被珍惜。
“我知道。” 我摸了摸她的头，粗布的触感像摸在刚收割的稻穗上，“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煮茶。”
她的身体突然抖得厉害，像被寒风吹过的幼苗，却没有躲。和服的领口蹭过我的手腕，露出颈后的肌肤，那里的绒毛在灯光下闪着细光，像只受惊的小兽。
这就是当时日本的现实：少佐用权力掠夺，官员用金钱交易，女人用身体求生，而像春子这样的处子，只能在恐惧与依赖中，把自己缩成颗稻子，等着被时代的风随便吹向哪里。
佐藤夫人核对完账目时，貂皮大衣扔在沙发上，藕荷色洋装的领口敞着，露出胸口的肌肤，像铺了层月光。“印尼的船票订好了，” 她往我手里塞了张收据，“少佐的表哥说，会安排他在船上‘意外’落水，抚恤金归我们。”
我的指尖划过收据上的金额，五千日元换一条人命，比买批杭绸还划算。“春子的新和服，” 我往仓库的方向指了指，“让千代子带她去挑，要最好的料子。”
佐藤夫人的眼睛亮了，像银座的霓虹灯：“先生这是……”
“她该有件新衣服。”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少佐的军靴声再也不会出现在会社的走廊里，“就当是…… 送少佐的饯别礼。”
春子在梦里还在发抖，嘴里念叨着 “稻子熟了”，粗布和服的下摆扫过我的脚踝，带着少年身体的温热。我的异能看见她的梦：广岛的稻田，少年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没有少佐，没有印尼，只有风吹稻浪的声音。
这或许就是岛国女人的希望：在矛盾的夹缝里，藏着点不切实际的梦，像春子别在领口的雏菊，就算蔫了，也不肯低头。
夜渐深时，佐藤夫人的算盘声从楼下传来，噼啪响，像在给少佐的命运倒计时。雪子的织布机还在转，丝线穿过木梭的声响，像春子梦里的风声。千代子的鼾声很轻，带着点清酒的甜，丰腴的身躯在被子里起伏，像片安稳的海。
而我，躺在这一切的中央，听着东京的夜在腐败与纯真、掠夺与守护中呼吸。少佐的死，春子的梦，会社的账，像张织满了的网，把我们都困在里面，也把那个时代的日本，困在了这张又小又挤的网里。
明天，春子会穿上新和服，雪子会继续织布，千代子会去看歌舞伎，佐藤夫人会算新的账，只有少佐，会在去印尼的路上，变成鲨鱼的点心。
这就是当时的日本：有人死去，有人活着，有人用金钱操控一切，有人用身体默默承受，像条浑浊的河，慢慢流向不知道的未来。而春子领口的那朵雏菊，会在明天的晨光里，重新抬起头，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
——
腊月来得猝不及防，昨夜的雪把银座的街灯裹成了棉花球。我坐在三楼卧室的炭火盆旁，看着春子穿着新做的和服走进来——淡青色的棉布，领口绣着三穗稻子，是千代子特意让绣娘加的，说“衬她的出身”。
她的肩膀确实宽，比雪子宽出小半掌，那是在广岛稻田里挑稻穗练出的骨架，和服的袖管在胳膊肘处撑得微微发圆，却在手腕处突然收紧，露出纤细的腕骨，像段被精心打磨过的木柄。她的手背有层薄茧，指节处的裂口结着浅痂，是搓稻草绳磨的，此刻正捏着茶碗的边缘，指腹泛白。
“先生的茶。”她把茶碗放在矮桌上，声音比炭火的噼啪声还轻，和服的下摆扫过榻榻米，露出脚踝的白袜，袜口松了线，是她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条小蛇。
我的异能落在她头顶，字串像被雪打湿的稻穗，沉甸甸的：
- “这和服比村里最好的布料还软……可一穿上，就想起阿健临走前的样子。”
- “佐藤夫人说，阿健在满洲抢了中国人的粮食，还烧了他们的房子……是真的吗？”
- “先生的手很暖，比阿健去年握过的镰刀柄暖多了……”
春子的臀线在棉布和服下显得格外实在，不像千代子那样丰腴得发颤，也不像雪子那样纤细得发飘，她的腰腹贴着炭火的热气，慢慢透出点活人的温，只是每当“阿健”两个字冒出来，那点温就会突然僵住。
阿健，就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年，如今在满洲的关东军里当二等兵。上周三越的课长带来张照片，他穿着军装，军靴踩在个中国老农的背上，手里举着抢来的银镯子，笑得露出两排黄牙。春子当时正在擦仓库的木柱，看见照片时，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粗布和服的腰带松了半圈，露出后腰的肌肤，白得像新雪，却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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