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夫人说，”我往炭火里添了块松柴，火星溅在灰里，“满洲的关东军，这个月又‘征’了两千担粮食。”
春子的茶碗在手里晃了晃，茶汤洒在和服的前襟，洇出块深色的印，像滴落在雪地上的血。“阿健……”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稻壳噎住，“他……他只是个小兵……”
我的异能突然像被烫了下，看清了她藏在稻穗绣纹下的记忆：
- 十五岁的阿健在稻田埂上，把偷来的梅子塞给她，说“等我当上官，让你天天吃”。
- 去年送他入伍时，他穿着新发的军装，说“到了满洲，要让中国人都怕我”。
- 上周看到照片时，她夜里躲在仓库，摸着少佐踩脏的和服下摆，第一次想“他是不是变成了坏人”。
她的肩膀宽，却撑不起此刻的沉默，和服的领口随着呼吸起伏，像只受惊的鸟在扑翅膀。我伸手帮她拢了拢和服，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绒毛，软得像刚脱壳的稻芽，那里的肌肤比手背烫得多，像藏着团小火。
“春子，”我的指尖划过她领口的稻穗绣纹，“阿健抢来的银镯子，可能戴在哪个中国姑娘的手上。”
她的眼泪突然掉在茶碗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手背，凉得像广岛的秋雨。“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碎得像碾过的稻壳，“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的异能看见她记忆里的画面开始扭曲：阿健踩在中国老农背上的军靴，和小时候踩她木屐的鞋印重叠；他举着银镯子的笑容，和抢邻居家鸡蛋时的表情没两样。她的腰腹在和服下轻轻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某个信念正在碎——原来她守着的处子之身，牵挂的少年，早就在满洲的冻土上，变成了她最害怕的那种人。
雪子送晚饭进来时，蓝色洋装外罩了件棉袄，手里捧着碗年糕汤，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镜片。“陆军省的电报，”她把汤碗放在炭火旁，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春子发红的眼角，“满洲的‘征粮’很顺利，阿健他们联队受了嘉奖。”
春子的手猛地攥紧，和服的腰带勒出腰侧的弧度，那里的肌肉结实得像捆好的稻束，却在听到“嘉奖”两个字时，突然松了劲。我的异能听见她头顶的字：“嘉奖……是因为抢了粮食吗？”
千代子随后进来，紫色振袖外披了件貂皮坎肩，丰腴的身躯往炭火旁凑了凑，脂粉的香气混着炭火的烟，像朵开在雪地里的花。“三越的课长说，”她往春子碗里舀了勺汤，“满洲来的商人要订批腰带，指定要雪子妹妹织的，说上面的樱花像‘皇军的勋章’。”
春子的嘴唇碰了碰汤碗，却没喝，视线落在炭火盆里的灰烬上，那里的火星忽明忽暗，像阿健在照片里的眼睛。我的异能捕捉到她的心跳：原来少年的“荣耀”，是踩在别人的痛苦上得来的，那她守着的那点念想，算什么？
深夜的会社格外静，雪子的织布机停了，千代子的鼾声从隔壁传来，佐藤夫人还在楼下核对账目，算盘声像远处的雪粒。我坐在榻榻米上翻古董图录，春子来铺床时，淡青色的棉布和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的动作比往常慢，跪坐时膝盖并拢的缝隙里，白袜的线头松了，像根没系好的稻绳。
“先生……”她的声音低得像炭火的余烬，“阿健……他真的烧了中国人的房子吗？”
我的异能看见她记忆里的新画面：一个中国女人抱着孩子跪在雪地里，阿健举着火把，军靴踢在女人的肩膀上，那女人的棉袄破了，露出里面的芦花，和她母亲给她缝的那件一模一样。
“是。”我合上图录，指尖划过她的肩膀，那里的肌肉比雪子硬，比千代子紧，像块晒足了太阳的木板，“他还抢了人家的棉被，说要给‘皇军’御寒。”
春子的身体突然抖得厉害，和服的腰带彻底松了，后腰的肌肤露得更多，白得像被雪盖着的稻茬。她的眼泪掉在榻榻米上，晕出小小的湿痕，不是哭少年的坏，是哭自己守错了人——原来她珍藏的处子之身，牵挂的“等待”，不过是场笑话。
“我……”她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往我怀里靠过来，棉布和服的粗糙蹭过我的手腕，带着点稻草的涩，“先生……我想……”
她的肩膀很宽，靠在怀里却显得小，像捆刚割下来的稻子，带着生涩的暖。我的手落在她的后颈，那里的绒毛在发抖，比炭火的火星还颤。她的腰腹在和服下起伏，不像千代子那样软得发沉，也不像佐藤夫人那样韧得发紧，是种带着弹性的实，像熟透的稻穗，压弯了秆，却还挺着。
我的异能看见她的心理变化，像炭火上的水慢慢烧开：
- 开始的挣扎：“他是先生……不是阿健……”
- 看到少年的暴行后的动摇：“阿健不配……”
- 最后接受：“至少先生没踢过女人……”
她的呼吸吹在我的颈窝，带着年糕汤的甜，和服的领口蹭过我的下巴，露出锁骨下方的浅涡，那里还留着挑稻穗时勒出的淡痕。她的手臂缠上来时，不像雪子那样细得发飘，也不像佐藤夫人那样匀得发韧，是带着点笨拙的紧，像怕我跑了，又像怕自己后悔。
窗外的雪还在下，把月光筛成了碎银，落在她淡青色的和服上，像撒了层霜。她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某个坚守了多年的东西正在碎，而新的依靠就在怀里。她的胸不像千代子那样得发颤，是少女特有的圆，隔着棉布和服，能感觉到结实的弧度，像两颗快熟的青杏。
我的指尖划过她的脊背，那里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却在某个瞬间突然软下去，像稻穗被风吹弯的那一刻。她的头顶飘出字：“就这样吧……至少先生不会烧别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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