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腰带，” 千叶松子往地上啐了口，黑色洋装的裙摆扫过雪子的手背，“用叛徒织的线，只会带来晦气。”
剪刀落下时，靛蓝色的丝线像瀑布般散开，“吉” 字被剪得粉碎，像雪子刚建立的希望。她的眼泪掉在线团上，却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从今天起，” 千叶松子往她手里塞了团新的丝线，白色的，像裹尸布，“织《忠犬八公》的故事，每天织一个字，什么时候织完了，什么时候再碰你的海浪纹。” 她做这一切都带着对你的忠心，要帮你彻底驯服这个不听话的雪子。
雪子的指尖捏着白丝线，像捏着团火，却不敢松手。她的头顶飘出字：“我织…… 我什么都织…… 只要弟弟平安……”
这就是最彻底的驯服：不是让她害怕，是让她明白，她的手艺，她的骄傲，她的一切，都握在别人手里，只能按照别人的意思，一针一线地编织未来。
千代子送来午餐时，紫色振袖的裙摆扫过散落的丝线，丰腴的在和服里显得格外稳重。“三越的课长说，” 她往我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情报部的人还在盯着会社，千叶松子是不是该……”
“让她盯着。” 我往雪子的方向指了指，她己经坐在织机前，白色丝线在她手里慢慢变成 “忠” 字的第一笔，指尖的薄茧蹭过木梭，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有时候，留着个听话的叛徒，比杀了她有用。”
春子的粗布和服沾着药渣，手里捧着给雪子弟弟的药包，放在织机旁的矮桌上，包装纸上的 “平安” 二字，被她用红笔描了又描。“千叶松子小姐说，” 她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善，“北海道的医生很好，弟弟的病会好的。”
雪子的织梭突然顿了顿，白色丝线在她手里打了个结，像个无声的谢谢。她的头顶飘出字：“谢谢春子…… 谢谢先生……”
千叶松子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黑色洋装的袖口沾着点咖啡渍，手里翻着情报部的档案，十字架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在给雪子的驯服计时。她的头顶飘出字：“这丫头底子不错，好好调教，能成把好刀，以后能更好地为先生效力……”
我望着雪子低头织布的样子，蓝色洋装的破洞己经被春子缝好，用的是白色的线，像块显眼的补丁。她的发间没再别樱花，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髻，露出光洁的额头，那里的肌肤比刚来时多了点风霜，却也多了点认命的平静。
这就是日本女人的宿命：像团线，被强者拉着，被弱者扯着，最后只能按照别人的意思，织出别人想要的图案。雪子的海浪纹没了，换成了《忠犬八公》，就像她的命运，从反抗变成了顺从，从希望变成了认命。
千叶松子突然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情报部的课长今晚在三越仓库交易，想把雪子的情报卖给汪伪的人，我们可以……” 她的眼神里满是对你的忠诚，时刻想着为你铲除障碍。
我的指尖划过纸条上的地址，异能看见课长头顶的字：“这单做完，就能去京都买栋町屋，养个艺妓……”
雪子的织梭 “咔嗒” 响了一声，白色的 “忠” 字又多了一笔。她的头顶飘出字：“先生要去三越？我…… 我可以带路，那里的仓库布局，我熟……”
我往她的方向笑了笑，像在看一匹终于织顺了的布。“好啊，” 我的指尖划过她刚织的 “忠” 字，“正好让你看看，背叛你的人，是什么下场。”
——
东京的西月，樱花落尽后的庭院里，新抽的绿芽在枝头颤巍巍地晃。雪子跪在织布机前，白色丝线在她指间慢慢游走，《忠犬八公》的 “忠” 字己经织到第七笔，针脚比前几日稳了许多，只是手腕上的红痕还未褪尽，像串未干的血珠。
“先生的茶。” 她把茶碗递过来时，蓝色洋装的袖口沾着点白丝，那是昨夜赶工留下的。她的脊背比刚被驯服时更首些，却在靠近我时微微前倾，像株被风拂过的芦苇。脖颈的线条从洋装领口延伸出来，在耳垂处弯出的弧度里，藏着未散的怯意。
我的异能落在她身上，像铺开一张细密的网：
她的腰腹在洋装下收得极细，织布时肌肉的起伏比樱花祭那晚更缓，像退潮后的海面，带着种认命的平静。
她的大腿并拢时，膝盖间的缝隙比以前更小，白袜上的小海浪纹己经磨得快看不见，却在脚踝处新添了块浅疤 —— 是昨夜给织机换线轴时磕的，她没吭声，只用棉布草草裹了裹。
她的呼吸吹在茶碗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那是今早去庭院采摘新茶时蹭的，指尖还留着茶芽的青痕。
千叶松子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黑色洋装的领口别着银质十字架，指尖把玩着那把剪过雪子丝线的剪刀。“三越的仓库交易，” 她往我手里塞了张字条，字迹锋利得像刀刃，“情报部的课长带了两个保镖，都是关东军退下来的，会点空手道。”
雪子的织梭突然顿了顿，蓝色洋装的肩线绷得发紧，那里的肌肤比瓷碗还白，却在听到 “关东军” 三个字时，泛起细密的战栗。她的头顶飘出字：“关东军…… 和我弟弟在北海道的驻军是一路人…… 他们会不会……”
“怕了？” 千叶松子的剪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寒光扫过雪子的手腕，“要是怕，就别跟着去。”
雪子的头埋得更低，洋装的领口蹭过膝盖，露出锁骨的浅涡，那里的肌肤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我…… 我不怕，”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股拧巴的劲，“我想看着他倒霉。”
我的异能看见她记忆里的画面：情报部课长递假照片时的狞笑，和关东军军官踢打中国平民的嘴脸重叠在一起。她的憎恶里，藏着对自身软弱的愤怒 —— 就像她织的白丝线，看着温顺，却在骨子里拧着股不肯断的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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