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浴室暧昧
晚饭的红烧肉炖得酥烂，沈曼云给陆?夹了满满一碗，又给苏倾鸾盛了勺汤：“倾鸾多喝点，补气血，看你最近瘦了不少。”
苏倾鸾笑着接过来，指尖“不经意”地碰到陆?的手背。他像触电般缩回手，耳根悄悄泛红。
沈曼云看得真切，放下筷子说：“?儿，你先去洗澡吧，我刚给你换了新的沐浴露，是倾鸾上次说好闻的那款。”
陆?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苏倾鸾一眼。她正低头喝汤，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显然早就和母亲串通好了。
“好。” 他起身往楼上走，脚步有些僵硬。
浴室的水声响起时，沈曼云把叠好的睡衣塞到苏倾鸾手里：“倾鸾，你帮我把衣服送进去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爬楼费劲。”
苏倾鸾拿着睡衣，指尖触到柔软的棉质布料，心里明镜似的。沈母这是故意给她创造机会。
“妈，这不太好吧……” 她故作犹豫，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楼梯口。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是夫妻。” 沈曼云推着她往楼上走，“快去快回，我等着你们下来吃水果。”
浴室的门虚掩着，水汽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淡淡的雪松沐浴露香——正是她上次在酒店说过好闻的味道。
苏倾鸾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陆?背对着她站在淋浴下，水流顺着他紧实的脊背往下淌，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浴室的雾气太浓，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陆总，妈让我给你送衣服。” 她的声音在水汽里有些发飘，手里的睡衣被攥得发皱。
陆?关掉淋浴，转过身时，手里拿着条浴巾松松垮垮围在腰间。水珠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滚，没入浴巾边缘，看得苏倾鸾喉头发紧。
她果然还是吃他这副皮囊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她是来打乱他计划的，不是来犯花痴的。
苏倾鸾走上前，把睡衣放在置物架上，故意把手臂抬得很高。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正好擦过他的胸膛。
冰凉的触感让陆?的身体骤然绷紧。他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哑得厉害：“苏倾鸾，你故意的。”
“陆总说什么？” 她仰起头，睫毛上沾着浴室的水汽，眼神无辜得像只小鹿，“我只是来送衣服而己。”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胸前的柔软贴着他未干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还是说……陆总怕了？”
陆?的呼吸瞬间乱了。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混合着浴室的水汽，像某种让人上瘾的毒药。怀里的温香软玉几乎要将他的理智融化，下午在美术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动摇，此刻又疯狂地冒了出来。
“怕什么？”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沙哑，“怕忍不住在浴室办了你？”
这句话太过露骨，苏倾鸾的脸颊“腾”地红了。她想后退，却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浴室的瓷砖很凉，他的体温却烫得惊人。两人的呼吸交缠在水汽里，暧昧得像要滴出水来。
“陆总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轻轻划着圈，眼神带着挑衅，“别忘了南美码头的‘大事’，要是因为我乱了分寸，可就不好了。”
她刻意提起码头的计划，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陆?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狡黠，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中招了。
她根本不是来送衣服的，是来搅乱他心神的。用这种赤裸的诱惑，逼他在母亲的期盼和自己的计划里摇摆。
“你就这么想打乱我的计划？”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松开她的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苏倾鸾整理着被水打湿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陆总不是说，谁先动情谁就输了？我只是想看看，陆总的输线在哪里。”
她拿起置物架上的睡衣，塞进他怀里：“衣服送到了，陆总慢慢洗。”
转身要走时，手腕却被他抓住。
陆?的眼神深邃，像结了冰的湖面：“苏倾鸾，游戏该结束了。”
“结束不结束，不是你说了算。” 苏倾鸾甩开他的手，推开门走了出去，背影挺得笔首。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陆?靠在瓷砖上，抬手抹了把脸。冷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浇不灭心底那团被她点燃的火。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忽然低笑出声。
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克星。
楼下客厅，沈曼云看到苏倾鸾下来，眼睛一亮：“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他快洗完了。” 苏倾鸾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脸颊的发烫，“妈，您这招也太老套了。”
“老套但有用啊。” 沈曼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看他刚才洗澡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肯定是被你勾得心不在焉了。”
苏倾鸾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
真的勾到了吗？
还是说，他只是配合演戏？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不舒服。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陆?穿着她送进去的睡衣走下来，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些居家的慵懒。
他的目光扫过苏倾鸾时，停顿了半秒，随即移开，仿佛刚才在浴室的暧昧只是幻觉。
“妈，我明天要去趟公司，有点急事。” 他坐下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沈曼云的脸色垮了下来：“明天不是说好去拍婚纱照吗？”
“改天再拍，公司的事比较急。” 陆?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倾鸾，你明天……”
“我陪妈吧。” 苏倾鸾打断他，笑得温婉，“婚纱照的细节我跟妈先敲定，等你忙完了首接去就行。”
她故意表现得体贴懂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陆?握着苹果的手指紧了紧。
沈曼云果然眉开眼笑：“还是倾鸾懂事，不像某些人，眼里只有工作。”
陆?没反驳，只是低头吃苹果，没再看苏倾鸾一眼。
苏倾鸾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那点莫名的不舒服忽然变成了快意。
看来浴室那招还是有用的。至少让他乱了阵脚，连原定的婚纱照都推了。
这场博弈，她暂时领先。
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她又觉得这胜利像掺了沙子，硌得慌。
深夜，苏倾鸾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客房传来的动静——陆?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到“码头”“人手”“收网”几个词。
他终究还是没放弃计划。
苏倾鸾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声音冷得像冰：“明天按原计划行动，目标出现时，不用等我信号。”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回应：“收到。”
挂掉电话，她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很累。
这场用暧昧做武器的战争，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而客房里的陆?，挂掉电话后，看着窗外苏倾鸾卧室的方向，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他拿起手机，调出下午在美术馆拍的照片——那是他趁苏倾鸾不注意时拍的，她站在《睡莲》前，侧脸的线条柔和得不像话。
指尖在屏幕上着她的轮廓，他忽然做出一个决定。
明天的收网行动，带她一起去。
不是怕她再捣乱，而是……
他不敢深想那个念头，只是将手机屏幕按灭，黑暗中，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这场由沈母促成的浴室暧昧，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激起的涟漪，远比他们想象中更汹涌。
而明天的南美码头，将是这涟漪最终爆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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