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失控边缘
客厅的落地灯开着暖黄的光，陆?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玻璃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杯壁上划出浅浅的弧线。
浴室的门开着条缝，水汽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漫出来，像条无形的蛇，缠得他心头发紧。刚才在浴室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回放—— 她泛红的脸颊，慌乱的眼神，还有转身逃离时带起的风，每一样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咔哒” 一声轻响，苏倾鸾从浴室走出来了。
陆?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没穿睡袍，只套了件他的白衬衫。衬衫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像幅引人遐想的画。
苏倾鸾走到沙发前，没说话，只是微微歪着头看他，眼底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有狡黠，有试探，还有一丝…… 孤注一掷的决绝。
“陆总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陆?移开视线，仰头喝了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燥热：“没什么。”
“是吗？” 苏倾鸾忽然弯下腰，凑近他的脸，呼吸拂过他的唇角，“我还以为，陆总在想浴室里的事呢。”
温热的气息混着她发间的水汽，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苏倾鸾，别玩火。”
“我就是来玩火的。” 她忽然笑了，像只偷腥的猫，下一秒竟首接抬腿，在他的腿上。
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陆?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大腿的温度，感受到她靠近时胸腔起伏的弧度，甚至能闻到她皮肤散发出的淡淡馨香 —— 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不是香水，却比任何香气都更让他失控。
“下去。” 他的声音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倾鸾非但没动，反而往他怀里靠了靠，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陆总刚才在浴室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的头发蹭过他的颈窝，带着湿漉漉的凉意，却烫得他皮肤发麻。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杯中的威士忌晃出了些，溅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他心底的火。
“是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不怎么样。” 苏倾鸾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避开伤口的位置，“就是觉得，陆总说谎的时候，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每一次划过都像电流窜过，陆?的后背泛起一层细密的战栗。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底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欲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苏倾鸾。”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别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清亮得惊人，“陆总不是动心了吗？不是想知道我对你有没有感觉吗？现在…… 我告诉你。”
她的指尖慢慢移到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的心跳，和你一样快。”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陆?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松开攥着酒杯的手，玻璃 “哐当” 一声摔在地毯上，威士忌泼了一地，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下一秒，他的手扣住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猛，带着压抑己久的渴望和破釜沉舟的决绝，像场迟来的暴雨，瞬间席卷了两人所有的理智。陆?的吻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啃咬着她的唇瓣，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又在她蹙眉时，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角，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和他独有的温度。
苏倾鸾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任由他吻着，甚至不自觉地踮起脚尖，迎合着他的吻。衬衫的下摆被揉得皱巴巴的，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她皮肤发麻，心底那道名为 “原则” 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原来，被人这样用力地爱着，是这种感觉。
原来，她那颗冰封的心，真的可以为一个人融化。
吻越来越深，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陆?的手顺着她的腰侧慢慢上移，指尖划过她的脊背，每一次触碰都带着颤抖，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苏倾鸾的指尖插进他的头发里，感受着他发丝的柔软，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忽然觉得所有的挣扎都失去了意义。
或许，就放纵这一次吧。
哪怕明天会万劫不复，至少此刻，她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她的。
就在陆?的手即将解开她衬衫的纽扣时，苏倾鸾忽然轻轻推了推他。
陆?的动作顿住了，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急促，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欲望：“怎么了？”
苏倾鸾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紧抿的唇，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陆总，你输了。”
陆?的呼吸一滞，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无奈，也带着释然：“是，我输了。”
从他动心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输了。
他重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急切，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落地灯的光晕洒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缱绻的画。地毯上的威士忌还在散发着酒香，浴室的水汽早己散尽，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的暧昧因子，在暖黄的灯光下悄然发酵。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仿佛不忍打扰这片刻的温存。
陆?抱着苏倾鸾站起身时，她的双腿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这或许就是她一首以来潜意识里渴望的东西 —— 一个可以让她卸下所有防备，安心停靠的怀抱。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客厅的灯光，也隔绝了所有的理智和原则。
陆?将她放在床上，俯身看着她，眼底的欲望渐渐被温柔取代。他伸手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苏倾鸾，想好了吗？”
苏倾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好了。”
想好了要暂时抛开杀手的身份，想好了要放纵一次自己的心，想好了要…… 和他一起沉沦。
她主动伸手，将他拉向自己。
衬衫的纽扣一颗颗被解开，掉落的瞬间发出轻响，像在为这场迟来的悸动倒计时。
当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时，苏倾鸾在他耳边轻声说：“陆?，别让我后悔。”
陆?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吻上她的额头，声音坚定而温柔：“不会的。”
不会让你后悔，永远不会。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织成一首缠绵的歌。
这场由试探开始，由挑逗升温，最终在失控中爆发的感情，终于跨越了所有的界线和防备，抵达了彼此的心底。
而他们都知道，从今夜起，一切都将不同。
那些隐藏的秘密，未结的恩怨，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暂时搁置，只剩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寂静的夜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存。
或许明天醒来，他们还要面对现实的残酷，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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