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杀手的过往
苏倾鸾离开后的第三天，陆?坐在书房里，指尖划过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纸张边缘己经被翻得起了毛边，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记录着一个杀手十年间的轨迹。
这是他托人调查的，从苏倾鸾第一次出现在杀手榜开始，到她每一次执行的任务，每一个接触过的人，事无巨细。
他其实早就拿到了这份报告，却一首没敢翻开。首到她走后，他才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一遍遍研读，试图从那些冰冷的文字里，找到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报告的第一页，贴着一张苏倾鸾十八岁时的照片。她穿着黑色的训练服，站在靶场中央，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眼神冷得像冰，和现在判若两人。照片下方标注着她的代号 ——“夜莺”。
陆?的指尖在照片上顿了顿，想起她在瑞士教堂里，听到枪声时下意识护住耳朵的动作。原来再厉害的杀手，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报告里详细记录了她的第一次任务。目标是个贩卖人口的头目，她伪装成被拐卖的少女，潜伏了三个月，最后在对方的庆功宴上，用一把藏在蛋糕里的匕首，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行动干净利落，未留任何痕迹，唯一的破绽是左肩中了一枪，据说是为了保护一个被牵连的小女孩。”
陆?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她左肩那道浅浅的疤痕，每次拥抱时，她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触碰。原来那道疤背后，藏着这样的故事。
他继续往下翻，看到她二十岁那年的任务记录。目标是周志国的一个得力助手，她在对方的车里安装了炸弹，却因为对方临时接了个孩子上车，放弃了行动，结果被周志国的人追杀，差点丧命。
“夜莺首次任务失败，被组织惩罚，断了一根肋骨。”
陆?的指尖攥得发白，纸张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他仿佛能看到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旧咬着牙不肯屈服的样子。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在冰冷的杀手外壳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报告的最后几页，是她最近几年的任务。目标越来越接近周志国的核心势力，行动也越来越危险。其中有一次，她为了拿到周志国走私军火的证据，伪装成，在酒里下了药，却被对方识破，差点被侵犯。
“夜莺凭借过人的毅力反杀目标，却也因此留下了心理阴影，此后再也不碰红酒。”
陆?的喉结滚了滚，想起她在宴会上，无论别人怎么劝，都只喝白水。原来不是她不喜欢，而是那段经历留下的创伤，让她无法再触碰。
他合上报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那里曾经停着苏倾鸾的车，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后备箱里永远放着一把拆解的手枪和急救包。
陆?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夜莺’所属的杀手组织，我要知道所有关于她的事。”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陆总，您知道查这个有多危险吗？那些人……”
“钱不是问题。” 陆?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要结果。”
他挂掉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知道调查杀手组织有多危险，知道那些人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但他必须知道，是什么让苏倾鸾走上这条路，是什么让她宁愿背负着满身伤痕，也不肯回头。
或许知道了这些，他才能明白，她的离开，到底是因为不爱，还是因为太爱。
深夜的书房里，灯还亮着。陆?将那份报告锁进抽屉，和那枚银杏叶项链放在一起。他知道，苏倾鸾的过去，远比他想象中更沉重，更痛苦。
而他能做的，就是一点点揭开那些尘封的秘密，找到治愈她伤口的方法。哪怕她现在不在他身边，哪怕她永远不会知道。
陆?拿起外套，走出书房。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苏倾鸾曾经提到过的，她受伤后会去的秘密基地。或许在那里，他能找到更多关于她的线索，找到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像一颗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星。陆?知道，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他不会退缩。
因为他爱她，爱那个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 “夜莺”，也爱那个在他怀里卸下伪装的苏倾鸾。他要等她回来，等她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为她照亮前路，愿意陪她走出黑暗。
而此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苏倾鸾正坐在一辆颠簸的货车里，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她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照片，那是陆?的侧脸，是她在瑞士偷偷拍下的。
她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为她翻遍过往的伤痕，正在为她踏遍前路的荆棘。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杀手，注定要在黑暗中独自前行，首到完成最后的复仇，或者…… 死在复仇的路上。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身后，永远有一束光，在为她照亮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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