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晨光里的缠绵
窗帘没拉严，破晓的微光顺着缝隙溜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陆?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睁开眼时，正看到苏倾鸾的发顶蹭着他的喉结，呼吸温热地打在锁骨上。
她没穿睡衣，只套着他宽大的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肩头淡粉色的疤痕 —— 那是开普敦码头留下的，子弹擦过时烫出的印记。
“醒了？” 苏倾鸾抬起头，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像含着晨露的雾。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指甲轻轻刮过他心脏的位置，带来一阵战栗。
陆?握住她作乱的手，刚想说 “别闹”，就被她翻身坐在了腿上。衬衫下摆向上翻卷，露出腰线处淡淡的腹肌，她的膝盖抵着他的腰侧，带着不容抗拒的热度。
“倾鸾……”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喉结滚了滚。
苏倾鸾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他。不是之前那种克制的触碰，是带着燎原之势的掠夺，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时，陆?能尝到她嘴里淡淡的桂花糕甜味 —— 是昨晚没化完的余味。
她的手顺着他的衬衫下摆探进去，指尖划过他后背的旧伤，那里的皮肤还带着枪伤愈合后的粗糙。陆?闷哼一声，反手将她按在身下，衬衫的纽扣被扯掉两颗，滚落在地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后背还疼吗？” 他吻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苏倾鸾的指尖抓着他的头发，呼吸乱得不成样子：“不疼……”
话没说完就被他含住嘴唇。阳光渐渐爬上来，照在她敞开的领口，那些交错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浅金色的光，像幅破碎却惊艳的画。陆?的吻落在她的伤疤上，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从肩头到腰侧，一寸寸抚平那些刻在骨头上的冰冷。
“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分不清是疼还是别的什么。
他抬起头时，看到她眼角的泪，忽然放缓了动作。指腹擦过她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怎么了？”
苏倾鸾摇摇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阳光晒过的气息，让她想起苏家老宅的银杏树下，父亲抱着她讲故事的午后。
“别离开我。”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永远别。”
陆?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他收紧手臂，将她嵌进自己怀里，仿佛要让两人的骨血都融在一起：“不离开。”
晨光漫过床沿时，他们终于平息下来。苏倾鸾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指尖在他腹肌的疤痕上画着圈 —— 那是在瑞士教堂替她挡刀时留下的，比她的伤要深得多。
“在想什么？” 陆?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缠着她散落在胸前的头发。
“在想……” 苏倾鸾抬头，鼻尖蹭着他的下巴，“今天不去仓库了好不好？”
她知道这是逃避，可她贪恋此刻的温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明知短暂，也想多沉溺片刻。
陆?笑了，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好。”
他拿起手机，给李警官发了条信息：“行动推迟一天。” 然后关机扔到床头柜上，翻身将她重新按进被子里，“今天只属于我们。”
阳光爬到窗台时，他们才慢吞吞地起床。苏倾鸾的后背还是有些牵扯的疼，陆?便抱着她去浴室，替她调好水温，将沐浴露揉出细腻的泡沫，一点点擦过她的皮肤。
“手重了？” 看到她皱眉，他立刻放轻力道。
“没有。” 苏倾鸾靠在他怀里，任由温水漫过肩膀，“就是觉得…… 像在做梦。”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这样坦然地被他抱着，能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连伤疤都敢露出来。
陆?关掉水龙头，用浴巾裹住她抱回卧室。穿衣时，他特意挑了件高领的羊绒衫给她，遮住那些交错的疤痕：“下午带你去看电影？”
“好。” 苏倾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红润，眼底的冰冷被温柔取代，连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何以惧》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陆?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两人的倒影在镜子里重叠。他拿起梳子，替她梳顺长发，动作笨拙却认真：“等处理完幽灵的事，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苏倾鸾握着梳子的手顿了顿，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突然红了。
“就去瑞士拍。” 陆?继续说，指尖划过她的耳垂，“你说过那里的雪山很美。”
她转过身，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好。”
这一个 “好” 字，她等了十年，也藏了十年。
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沈曼云不在家，说是约了老姐妹逛街，临走前给他们留了满冰箱的食材。陆?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苏倾鸾靠在门框上看他，看他笨拙地打鸡蛋，看他把番茄切得歪歪扭扭，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陆?回头瞪她，嘴角却扬着笑意，“过来帮忙。”
苏倾鸾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的番茄炒蛋发出滋滋的声响，混着两人的呼吸，像首平淡却温馨的歌。
“陆?。” 她忽然说，“我好像…… 有点喜欢现在的生活。”
喜欢清晨醒来时他在身边，喜欢厨房飘着的饭菜香，喜欢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样子，喜欢这种…… 像普通人一样的日子。
陆?关掉火，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都会是这样的日子。”
下午他们没去看电影，就在客厅的地毯上抱着看老照片。陆?找出他小时候的相册，指着一张坐在银杏树下的照片给她看：“这是五岁那年，在你家院子里拍的，你还抢了我的糖葫芦。”
苏倾鸾看着照片里那个皱着眉的小男孩，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确实抢过一个小哥哥的糖葫芦，被父亲追着打了半条街。
“原来那时候就见过。” 她的指尖划过照片上他的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陆?拿过她手里的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张新洗出来的照片 —— 是昨晚在苏家老宅拍的，她抱着母亲的绣绷笑，他站在身后看着她，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放进去。” 他把照片塞进她的相册，和她五岁时的照片挨在一起，“以后我们的照片，都要放在一起。”
夕阳西下时，苏倾鸾靠在陆?怀里睡着了。他轻轻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到阳台打电话。
“李警官，明天一早行动。” 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仓库周围布控要隐蔽，别惊动幽灵。”
挂掉电话后，他看着天边的晚霞，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银杏叶项链。
他知道，短暂的温柔是为了积攒更多的勇气。明天的仓库之行，无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都会握紧她的手，一起走过去。
因为有些债，总要亲手了结。有些未来，总要并肩争取。
卧室里传来苏倾鸾翻身的动静，陆?转身走进去。她还没醒，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别怕。” 他低声说，“有我。”
月光爬上窗台时，苏倾鸾睁开了眼睛。身边的人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手臂还紧紧搂着她的腰，像怕她跑掉一样。
她伸出手，描摹着他的眉眼，从挺首的鼻梁到削薄的嘴唇，指尖最后停在他的下巴上，那里有片淡淡的胡茬，蹭在皮肤上有点痒。
“陆?。” 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梦呓，“我爱你。”
这三个字在寂静的夜里飘散，没入他的呼吸里。陆?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映着相拥而眠的两人，也映着床头柜上那枚静静躺着的银杏叶项链。
明天的战争还在等待，可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拥有整个温柔的夜。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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