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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该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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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岁月静好安暖相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永琪走后,静心苑的晨露还挂在草药叶上,晶莹剔透。小燕子接过岳景渊递来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阳光洒在她脸上,连鬓边碎发都染上了金边。

“方才那身影,是五阿哥吧?”岳景渊望着永琪消失的方向,淡淡开口。

小燕子擦了擦嘴角,眼里没什么波澜:“谁都好,与我无关。”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薄荷松了松土,“这些小家伙娇气,得天天看着才成。”

岳景渊笑了笑,也蹲下来帮忙:“你啊,倒是把这静心苑当成家了。”

“不是家,是个能喘气的地方。”小燕子指尖划过叶片,语气轻得像风,“以前总想着争点什么,现在才明白,能安安稳稳种好这些草,比什么都强。”

正说着,小禄子端着药渣子从屋里出来,见了小燕子忙笑道:“格格,方才太医院的李院判来了,说您配的那副治风寒的方子,比宫里的古方还管用呢!”

小燕子眼睛亮了亮:“真的?那太好了,我就说加了点紫苏叶准没错。”

岳景渊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微动。这才是真正的小燕子,不是那个困在景阳宫强颜欢笑的福晋,而是像山野里的风,自由又鲜活。

而景阳宫这边,陈知画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开。太医院的人虽没被摘顶戴,却也被皇上申斥了一顿,往后给陈知画请脉,个个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出半点差错。

陈知画躺在软榻上,摸着肚子,眼神阴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机,却落得如此境地。窗外的梨花开得正盛,她却觉得那雪白得像丧服,刺得人眼睛生疼。

“去,”她忽然对贴身宫女说,“把那盆梨花挪走,看着心烦。”

宫女不敢违逆,赶紧让人把花盆抬走。殿里霎时少了几分春色,只剩下满室的沉闷。

陈知画闭上眼,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永琪那句“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夜里,永琪歇在书房。烛火摇曳,映着他落寞的身影。他翻开一本旧书,里面夹着半片干枯的花瓣,是去年小燕子生辰时,他亲手摘的紫薇花。

那时候她笑得像个孩子,举着花说:“永琪你看,这花多像天上的星星!”

如今星星还在天上,摘花的人却散了。

他合上书,长长叹了口气。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奢求两全。有些路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天边泛起微光时,永琪起身,写下一封奏折,自请去云南巡查水利。他想,离这里远些,或许才能看清自己到底亏欠了什么。

而静心苑的药田里,小燕子正哼着小调给草药浇水。晨光穿过薄雾,在她脚下织成一片金网,那些曾经缠绕她的烦恼,早己随着药香,散进了风里。

慈宁宫的紫檀木窗棂外,几缕阳光斜斜地打进来,落在金砖地上,却暖不透殿里的寒气。太后攥着佛珠的手猛地收紧,碧玺珠子硌得指节发白,嘴角抽搐着,脸色比案上的白瓷碗还要冷。

“糊涂!真是糊涂透顶!”她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墩在小几上,茶水溅出半盏,烫得旁边侍立的桂嬷嬷赶紧屈膝去擦。“这个陈知画,是被景阳宫的荣华富贵糊了脑子吗?不会说话就该把嘴缝上!什么叫‘没有根’?她当这宫里的人都是泥捏的,任她捏圆搓扁?”

桂嬷嬷不敢抬头,只低声劝:“老佛爷息怒,许是五福晋年轻,说话没个轻重……”

“年轻?”太后冷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冰碴子,“年轻就敢拿宫里人的痛处当刀子?她可知这三个字戳得是谁的心?”她抬眼扫过殿内,目光如炬,“皇上身边的李玉,当年是从辛者库爬出来的;先帝跟前的苏培盛,爹娘早亡,打小就在宫里当差;就连令妃身边那个李进忠,也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出身。这些人哪个不是皇上眼里的体面人?哪个手上没有几分实权?”

她顿了顿,指节叩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她陈知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凭着几分算计嫁进皇家,怀了个龙裔,就敢拿‘没有根’这话糟践人?她当这些人听不见?还是当这宫里的墙是漏风的,传不到皇上耳朵里去?”

桂嬷嬷叹了口气:“老佛爷说的是。奴才方才听小太监回禀,五福晋在静心苑说那话时,不仅皇上在,连李玉都站在廊下呢。李公公当时脸就沉了,怕是……”

“怕是这话早就传到各宫去了!”太后猛地打断她,胸口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皇上最恨什么?最恨的就是仗着身份欺压底下人!当年三阿哥就是因为踹了个小太监,被皇上罚在宗人府跪了三天三夜,她陈知画难道忘了?”

她起身踱了几步,身上的暗纹凤凰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却掩不住那份怒意:“皇上是什么性子?看着宽和,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没根没底的奴才,他反而多几分体恤,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活得有多难。苏培盛伺候先帝一辈子,先帝临终前还特意赏了他一块免死牌,就怕他没了靠山被人欺负。如今陈知画倒好,挺着个肚子,跑到静心苑去撒野,对着那些奴才说‘没有根’,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说到这里,太后停在一幅《松鹤延年图》前,眼神冷了几分:“她以为自己怀了龙胎,就能横着走了?太医院的人围着她转,永琪护着她,她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她不想想,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皇孙,真要惹恼了皇上,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十个八个,也护不住她的小命!”

桂嬷嬷跟在后面,低声道:“那……老佛爷要不要出面说句话?毕竟是永琪的侧福晋,怀着五阿哥的孩子……”

“我才懒得管!”太后转过身,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她不是觉得自己能耐吗?不是想压小燕子一头吗?那就让她自己尝尝滋味。皇上禁她的足,摘太医院的顶戴,都是给她的教训。若她还拎不清,往后有更重的等着她。”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景阳宫方向,冷哼一声:“李玉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皇上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陈知画得罪了他,往后太医院的人敢真心待她吗?那些小太监小宫女,见了她还能真心伺候吗?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她怕是到现在都不明白。”

顿了顿,太后又道:“还有令妃身边的李进忠,看着老实,心思细着呢。当年他在御膳房当差,有人嘲笑他是个没爹娘的野种,结果第二天那人就被调去了浣衣局,一辈子没翻过身。陈知画这话,怕是早就传到他耳朵里了,往后景阳宫想在宫里打点些什么,难了。”

说到这里,太后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永琪也是个糊涂的。放着小燕子那样的人不要,偏要娶这么个搅家精。小燕子虽说莽撞,可心眼实,对底下人也宽厚,当年在御花园里,还替一个打翻了汤碗的小厨房丫头求过情。陈知画呢?除了算计就是嫉妒,真以为凭着点小聪明就能在这宫里立足?”

她重新坐下,端起桂嬷嬷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才缓过些气来:“去,让人给景阳宫传句话,就说老佛爷说了,让她安分守己地禁足,好好养胎,少琢磨那些没用的。若再敢惹是生非,谁也保不住她。”

桂嬷嬷应了声“是”,刚要转身,又被太后叫住。

“还有,”太后看着她,眼神严肃,“告诉她,这宫里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活着都不容易。别拿别人的痛处当乐子,也别以为自己有多高贵。真要论起来,她陈家当年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小官,若不是靠着选秀进了宫,又搭上永琪,她连这景阳宫的门都进不来。”

桂嬷嬷点头去了,殿里又恢复了安静。太后望着窗外的流云,缓缓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慈宁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而景阳宫里,陈知画还在为永琪的冷落哭泣,浑然不知自己那一句“没有根”,己经在无形中,为自己树了无数的敌人,往后的路,怕是要比她想象的,难上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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