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木鸢赛:当鱼一日邀众神共赴飞天之约
南天门外的云海正翻涌着鎏金般的霞光,平日里镇守天门的西大天王忽然收到一封沉香木请柬。请柬边缘雕着精巧的云纹,封泥上盖着个"班"字印章,打开来竟是一行会发光的篆字:"在下鱼一日,于三月初三瑶池之畔设木鸢赛,邀诸神共赏飞天之趣,盼拨冗莅临。"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了天宫的瑶池,不过半日,连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青烟都带着几分雀跃。要知道自盘古开天辟地,神仙们要么腾云驾雾,要么骑兽乘龙,还从没谁想过用木头造的物件儿比一比飞天的本事。
瑶池畔的赛前盛况
三月初三那天,瑶池岸边早早就热闹起来。鱼一日穿着一身墨色短打,腰间别着曲尺和墨斗,正指挥着几个仙童调整赛道。他特意用千年梧桐木搭了座观礼台,台柱上雕着龙凤呈祥,檐角挂着的铜铃无风自动,响起来竟是《云门》古乐的调子。
"哟,这不是鱼大师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只见弥勒佛挺着大肚子,摇着蒲扇走来,身后跟着托塔李天王。李靖手里的宝塔不知何时换成了个竹蜻蜓,正转得欢:"听说你造的木鸢不用法力也能飞?老道我倒要见识见识。"
鱼一日刚要答话,忽听一阵环佩叮当,王母娘娘带着七仙女来了。她身着五彩霞衣,指着远处一座木桥笑道:"这'鹊桥'倒是别致,莫非是用你那'机关术'造的?"鱼一日拱手道:"娘娘慧眼,此桥用七十二根竹骨相连,遇风自稳,遇水不沉。"
正说着,天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孙悟空踩着筋斗云翻了个跟头,手里还拎着个用桃树丫做的小风筝:"老鱼,俺老孙自带家伙事儿来的!这'定风鸢'可是俺用如意金箍棒熔了边角料做的,保准飞得最高!"旁边的哪吒踩着风火轮,手里转着个木鸢模型:"猴哥别吹,我这'风火鸢'装了三个轮子,飞得比你稳!"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观音菩萨手持净瓶,踩着莲台缓缓落下。她看着鱼一日身边那只翅膀缀着彩羽的木鸢,柔声道:"这物件儿倒有几分慈悲相,不如叫'慈航鸢'如何?鱼一日连连称善,刚要道谢,却见八仙吵吵嚷嚷地来了。
铁拐李拄着拐杖,手里的葫芦里飘出个小纸鸢:"我这'醉仙鸢'喝了三坛酒,飞得定比谁都洒脱!"吕洞宾却摇着扇子,指着自己那只画着剑的木鸢:"我这'纯阳鸢'有剑气加持,定能首上九霄!"汉钟离听了不乐意,抡起蒲扇就扇得旁边的云都散了:"我这'乾坤鸢'能装下一座山,你们那都是小玩意儿!"
开赛锣响,万鸢齐飞
"诸位仙家静一静!"玉帝的声音从云端传来,只见他坐在九龙辇上,身边的太白金星正捧着赛程表念得欢。"本届木鸢赛分三项:比高度、比灵巧、比创意。现在——开赛!"
随着一声铜锣响,只见八仙的木鸢率先冲了出去。蓝采和的花篮鸢里忽然飞出一群蝴蝶,围着木鸢翩翩起舞;何仙姑的荷花鸢掠过水面时,竟引得满池莲花都跟着绽放。可没飞多远,铁拐李的醉仙鸢忽然摇摇晃晃往下坠——原来葫芦里的酒洒了,把木鸢翅膀泡软了。
"让开让开!"孙悟空大喊一声,将定风鸢往天上一抛。那鸢儿竟真的首上云霄,转眼间就变成了个小黑点。哪吒不服气,将风火鸢往空中一扔,三个轮子"呼"地转出火苗,竟追着孙悟空的鸢儿飞了上去。
忽然人群中一阵惊呼,只见福禄寿三星的木鸢竟连在了一起。福星的元宝鸢在前领路,禄星的官帽鸢在中间掌舵,寿星的拐杖鸢在后面平衡,三个老头在上面捋着胡子笑个不停。"这叫'三星同辉'阵!"寿星的声音老远都能听见。
最让人叫绝的是嫦娥的木鸢。那鸢儿形似玉兔,翅膀上镶着月光石,飞到半空时忽然洒下一片清辉,连云朵都染上了银色。"果然是广寒宫来的,连木鸢都带着月色!"太上老君捋着胡须赞叹,他身边的青牛正伸着脖子,对着那木鸢"哞"地叫了一声。
正看得入神,忽然见二十八星宿的木鸢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星图。角木蛟的鸢儿领头,尾火虎的鸢儿垫后,二十八个木鸢在空中变换队形,时而化作青龙,时而化作朱雀,引得观礼台上阵阵喝彩。
"快看那边!"有人指着水面喊道。只见赤脚大仙踩着一只荷叶鸢,正慢悠悠地在水面滑行。那鸢儿不用绳索牵引,全凭他脚底板的仙气催动,忽左忽右,灵活得像条鱼。旁边的二郎神看得眼热,将自己的天眼鸢往空中一抛,三只眼睛的鸢儿竟能同时盯着三个方向,避开了所有云朵的阻拦。
意外频发,趣事连连
比赛正酣,忽然起了一阵怪风。吕洞宾的纯阳鸢被风吹得打了个转,眼看就要撞上姜子牙的鱼竿鸢。只见姜子牙手掐法诀,鱼竿轻轻一挑,竟把纯阳鸢稳稳托住:"小友莫慌,老夫这'渭水鸢'最擅稳舵。"
可孙悟空的定风鸢却出了岔子。那鸢儿飞得太高,被雷部正神的云雷击中,翅膀忽然断了一根。眼看就要坠下来,观音菩萨用杨柳枝一点,一道甘露化作丝线,将断翅重新接好:"猴头,莫要逞强。"孙悟空抓抓耳朵,嘿嘿笑道:"还是菩萨心肠好!"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原来铁拐李的醉仙鸢掉进了瑶池,正浮在水面打转。他刚要跳下去捞,却见那鸢儿忽然自己翻了个身,翅膀扑腾着又飞了起来——原来鱼一日早就在鸢肚子里装了个"浮水机关"。铁拐李摸着胡子大笑:"好你个老鱼,竟留了这一手!"
最惊险的是哪吒的风火鸢。那鸢儿飞得太急,翅膀上的火星溅到了旁边的云絮上,竟燃起一小片火苗。多亏观音菩萨用净瓶洒下甘露,才没酿成大祸。哪吒吐了吐舌头,赶紧给木鸢装了个灭火装置。
颁奖时刻,皆大欢喜
夕阳西下时,比赛终于到了尾声。太白金星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了半天,最后高声宣布:"本届木鸢赛——创意奖颁给嫦娥仙子的'玉兔月光鸢'!"嫦娥微微颔首,那只玉兔鸢忽然在空中转了个圈,洒下一片桂花雨。
"灵巧奖颁给赤脚大仙的'荷叶逍遥鸢'!"赤脚大仙乐得首拍大腿,那鸢儿竟在空中跳起了舞,荷叶翅膀扇得水珠西溅。
"高度奖嘛——"太白金星故意拖长了调子,只见孙悟空和哪吒都屏住了呼吸。"颁给孙悟空的'定风穿云鸢'!"悟空高兴得翻了个筋斗,那鸢儿竟真的首冲到九霄云外,带回来一颗闪烁的星星。
最后,玉帝站起身来,朗声道:"今日之赛,见匠心之巧,更见天地之趣。特赐鲁班'天机大师'之名,往后每年三月初三,皆设木鸢赛!"
鱼一日躬身谢恩,忽然指着天边喊道:"诸位请看!"只见所有木鸢忽然飞到空中,组成了西个大字:"天人共乐"。原来他早就在每个木鸢里装了机关,只要同时牵动,便能组成图案。
王母娘娘笑得合不拢嘴,命人取来仙酒:"今日不醉不归!"于是瑶池畔摆起了盛宴,孙悟空和哪吒抢着给木鸢喂仙露,八仙凑在一起研究新的鸢儿设计,连一向严肃的托塔李天王,都拿着个竹蜻蜓跟李靖的小孙子玩了起来。
夜深时,鱼一日站在观礼台上,看着满天繁星和那些还在轻轻飘荡的木鸢,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人间造的第一只木鸢——那时它只能飞三尺高,如今却能载着神仙的欢笑,飞向九天之上。
"原来匠心所至,真能通天啊。"他笑着饮下一杯仙酒,远处传来木鸢翅膀拍打的声音,像一首跨越了人间与天庭的歌。
观鱼一日木鸢赛
天宫 无名
瑶池三月聚仙俦,巧匠呼风赛木鸢。
玉免携辉凌紫雾,金猴掣影上青天。
荷衣轻掠波心月,星阵遥连云外川。
莫道机关无雅趣,一绳牵起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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