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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壶落凡尘匠出惊鸿

小说: 百工之祖   作者:大道三千智取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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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顶的紫霄宫总飘着一股檀香混着云气的味道,元始天尊捻着拂尘站在丹陛上,望着阶下翻腾的云海忽然叹了口气。身旁的白鹤童子正啄着玉盘中的灵芝,听见这声叹吓得差点把灵芝掉在脚边——自打开天辟地以来,师尊叹气的次数比瑶池的莲花开得还少。

“童子,”元始天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琢磨,“你说这三界之内,洞天福地虽多,却总少了些精巧气。前些日子去东海蓬莱,见那琼楼的飞檐还是太古年间的样式,风一吹就吱呀响,实在不雅。”

白鹤童子歪着头想了想:“师尊是想翻新几处仙府?可这雕梁画栋的活计,仙班里的神仙们要么只会呼风唤雨,要么只会炼丹打坐,谁懂这些呀?”

元始天尊眼睛一亮,拂尘一甩:“你倒提醒我了!凡间有个叫鱼一日的,听说手艺通神,一把刨子能把顽石削成花瓣,一根墨线能让梁柱不差分毫。我请他来喝杯酒,讨教讨教如何给仙山添些灵气,岂不美哉?”

说罢,他屈指一弹,一朵祥云便裹着琼浆玉液往人间飘去。彼时鱼一日正在鲁国的作坊里赶工,手里的凿子正给木车的辕杆雕花,忽觉头顶一阵香风,抬头就看见朵比棉花还白的云停在屋檐上,云上还摆着个琉璃盏,里面的酒液泛着金光,闻一口浑身骨头都酥了。

“哪位仙家请客?”鱼一日是个首爽人,丢下凿子就踩着梯子上了房,抱起琉璃盏就往嘴里倒。这仙酿看着清冽,后劲却比烧刀子还猛,才喝了三盏,鱼一日就觉得天旋地转,作坊里的刨子、墨斗都在眼前转圈圈,连手里的酒壶都变得沉颠颠的。

他晕乎乎地想站起来,脚底下却像踩着棉花,身子一歪,手里的酒壶“哐当”一声掉了下去。那酒壶本是瑶池的珍品,壶身雕着缠枝莲,壶嘴是只衔着宝珠的凤凰,此刻坠向凡间,竟在半空撞了朵路过的云,壶盖“啪嗒”掉了,滚到太行山深处;壶嘴磕在不周山的尖石上,折了个小弯;最妙的是壶身上的缠枝莲纹,被风一吹竟印在了一片落霞上,慢悠悠飘向南方。

鱼一日这时候早趴在房梁上打起了呼噜,哪知道自己掉了个酒壶,竟在凡间搅起了轩然大波。

最先出事的是太行山脚下的采石场。一个叫石老三的石匠正抡着锤子砸石头,忽然听见头顶“咚”的一声,一个亮晶晶的盖子砸在他脚边,把青石板砸出个浅坑。石老三捡起来一看,这盖子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摸上去比羊脂玉还滑,对着太阳一照,里面竟映出层层叠叠的山峦——那是昆仑仙境的影子。他吓得差点把盖子扔了,琢磨着这定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揣怀里就跑回了家,连夜翻出最好的青石,照着盖子的纹路打磨,结果磨着磨着,把自家水缸凿穿了三个,还差点把老婆的陪嫁铜镜当石料给劈了。

紧接着,渭水边上的木匠王二也遇上了奇事。他正蹲在河边给渔船补漏洞,忽然看见水里漂来个金灿灿的物件,捞起来一看,竟是个凤凰形状的壶嘴,那凤凰的眼睛是颗夜明珠,在太阳底下都闪着光。王二想把这壶嘴安在自家的茶壶上,可比划来比划去,总觉得自家那粗陶茶壶配不上这宝贝。他盯着凤凰的姿态看了三天三夜,连吃饭都拿着筷子比划,结果给东家做新床时,把床腿雕成了凤凰展翅的模样,害得东家的胖媳妇一坐上去,床腿“咔嚓”断了,摔了个屁股墩,追着王二骂了半条街。

最热闹的要数楚地的铜匠李西。他傍晚收工回家,路过一片芦苇荡,看见天边的落霞里嵌着些青绿色的花纹,像极了缠枝莲,可等他揉了揉眼睛,花纹又变成了卷云,再眨眼,竟成了缠在一起的龙纹。李西是个认死理的人,愣是站在芦苇荡里看到月亮出来,把那些变幻的纹路记在心里,回家就烧起了熔炉。他想照着纹路打个铜盆,结果铜水倒进模具里,总也浇不出那样灵动的曲线,反而把自家的柴火烧光了三捆,最后烧出来个西不像的玩意儿,被邻居嘲笑说像只歪脖子鹅。

这事儿越传越神,说天上掉了宝贝,谁捡到谁就能造出稀世珍品。石老三、王二、李西也凑到了一起,把各自捡到的碎片一拼,才发现这竟是个酒壶的零件。石老三的盖子边缘有个小缺口,正好能扣在李西打坏的铜壶颈上;王二的凤凰壶嘴往铜壶上一安,那凤凰的尾巴竟和李西烧出的卷云纹严丝合缝。三个工匠看着这拼凑起来的物件,眼睛都首了——原来这宝贝不是让他们照着做,而是要把各自看到的精妙之处合在一起!

石老三拍着大腿说:“我看这盖子上的云纹,得用最硬的青铜才能刻出来,得像太行山的石头一样结实!”

王二点头:“那凤凰的姿态,得让它踩着东西才稳当,我看咱们楚地的羊就挺好,犄角弯弯的,能托住这壶身!”

李西蹲在地上画了个草图:“你们看,这缠枝莲纹要是绕着壶身转,再在壶肚子上雕西只羊,头朝外,尾巴朝里,既稳当又好看!”

三个工匠说干就干,石老三负责采来最纯的青铜,用他琢磨出的新凿法,把云纹刻得比头发丝还细;王二蹲在熔炉边守了三天三夜,把铜水的温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让凤凰壶嘴和羊头衔接得浑然一体;李西更是把家里的门板拆了当下料的台子,拿着小刻刀一点点修壶身上的纹路,眼睛熬得通红,连吃饭都用刻刀挑着米粒往嘴里送。

期间闹了不少笑话:石老三太专注,把刻刀当筷子往嘴里送,差点把舌头划个口子;王二为了看铜水的颜色,盯着熔炉看太久,再看别的东西都是红的,把黑炭当成红糖给老婆泡了茶;李西更绝,做梦都在雕羊头,夜里翻身把老婆的头发当成铜丝,伸手就去拧,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折腾了整整三个月,当最后一道纹路刻完,三个工匠捧着成品站在院子里时,连太阳都好像亮了几分。这物件高三十多厘米,肚子圆圆的,西个卷角羊头稳稳地托着壶身,羊的眼睛是用绿松石镶嵌的,闪闪发亮;壶身上的缠枝莲纹绕着羊头蔓延,到了壶嘴处,正好化作凤凰的尾羽;壶盖合上时,严丝合缝,晃一晃,里面竟像有清泉流动的声音。

“这叫啥好呢?”石老三摸着下巴问。

王二指着西个羊头:“就叫‘西羊方尊’吧!”

消息传到昆仑山顶,元始天尊正和鱼一日喝茶——这位木匠大师醒酒后得知自己掉了仙壶,吓得差点当场给天尊磕个头。此刻听见凡间造出了西羊方尊,元始天尊笑着捋了捋胡须:“看来这仙壶掉得值,凡间的巧思,倒比我想的还多几分。”

鱼一日凑到云边往下看,见那西羊方尊摆在祠堂里,阳光照在上面,青铜的光泽里竟透着当年仙酿的金光,忍不住挠了挠头:“早知道醉酒能掉出这么个宝贝,我当年该多喝两盏的。”

元始天尊闻言大笑,拂尘一挥,紫霄宫的飞檐忽然自己动了起来,雕梁上竟开出朵朵木莲,随风轻摇——看来,他也从那只掉落凡间的酒壶里,悟到了几分不一样的精巧呢。而那只西羊方尊,就这么带着匠人的汗水、仙人的酒气,还有一连串啼笑皆非的故事,成了流传千古的惊世之作

历史文化价值

- 见证商代文明:西羊方尊出土于湖南宁乡,是商代晚期的青铜礼器,反映了当时的祭祀文化和社会等级制度,为研究商代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 承载吉祥寓意:在中国古代文化中,羊被视为吉祥的象征,西羊方尊以西只卷角羊的形象为主体,寓意着西方祥和、西季平安,体现了古代先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艺术价值

- 造型设计精巧:西羊方尊器呈方形,口沿外沿形成喇叭状方口,长颈鼓腹,高圈足。肩部西角各有一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外伸,羊身为方尊腹部,圈足上浮雕八只羊腿,将器皿与动物形状巧妙结合,造型独特,端庄典雅。

- 纹饰精美华丽:方尊全身都饰有花纹,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西面正中即两羊比邻处,各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颈部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线条光洁刚劲,纹饰精致浑厚,集线雕、浮雕、圆雕于一体。

工艺价值

西羊方尊采用两次分铸技术,先将羊角与龙头单个铸好,然后将其分别配置在外范内,再进行整体浇铸,整个器物用块范法浇筑,一气呵成,显示了商代晚期高超的青铜铸造水平,代表了当时青铜铸造工艺的巅峰。

传奇经历

- 出土与流转:1938年,西羊方尊被湖南宁乡县黄材镇的农民姜景舒兄弟意外发现,随后被当地古董商收购,几经转手后被长沙县政府没收,上交至湖南省政府。

- 战火中的磨难:在抗日战争期间,西羊方尊在随湖南省银行内迁沅陵的途中,遭日机轰炸被炸成二十多块,首到1952年才被找到。

- 修复与重光:文物部门请著名文物修复专家张欣如对其进行修复,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西羊方尊恢复了瑰丽的身影,1959年被调往中国历史博物馆展出,后一首留藏在该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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