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出身于西汉窦氏外戚家族,是汉文帝窦皇后堂兄之子,自幼在诗书礼仪的熏陶中长大,尤其痴迷儒学典籍。
每当读到周公制礼作乐、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他总会对着竹简怔怔出神,对身旁的书童叹道:“治国之道,当以仁德为本,若有一日能辅佐明君,必让这天下重归礼乐之治。”
书童懵懂点头,而长乐宫的廊下,老臣们摇着羽扇嗤笑:“黄老之学方为治国根本,这毛头小子懂什么?”
彼时窦婴刚入仕途为郎官,常在宣室殿前拦住同僚,指着宫墙上的壁画引经据典:“昔年管仲相齐,以礼义廉耻教化百姓,齐国方称霸诸侯,此乃儒学之妙啊!”却见众人敷衍点头,转身便将他的话当作笑谈。
御史大夫张苍甚至在朝会后对旁人讥讽:“窦氏小儿空谈仁义,不知实务,迟早要栽跟头。”
殊不知,一场场精心策划的权谋之网,正悄然在朝堂上下铺展开来,而民间的芸芸众生,也在这些风云变幻中艰难求生。
汉景帝即位那日,未央宫钟鼓齐鸣,阳光透过雕龙画栋洒在金銮殿上。长安街头,百姓们围在城墙下,仰头望着宫墙内升起的袅袅青烟,交头接耳。“听说新皇登基,不知今年的赋税会不会少些?”卖炊饼的老汉擦了把汗,眼神中满是期待。
窦婴混杂在文武百官中,望着高坐龙椅的新君,暗暗攥紧了腰间玉佩。他获任詹事一职后,每日清晨便踏入太子宫。
一次授课时,年幼的刘荣指着案头竹简问:“太傅,何为克己复礼?”
窦婴蹲下身,握着太子的小手,指着窗外飘扬的汉旗温声道:“殿下,这克己复礼便是约束自身、遵循礼法。您看这宫中规矩,晨起请安、午间习字、晚读典籍,皆是礼的体现。唯有如此,方能成明君。”
与此同时,椒房殿内,馆陶公主正慵懒地倚在榻上,指尖着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娇嗔道:“陛下,您可要为阿娇做主,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
她早己买通窦婴身边的侍从,将其教导太子的一言一行都详细传回。一场围绕储君之位的暗战,在雕梁画栋间悄然展开。
而在长安城外的村落里,农妇们正为了少得可怜的收成唉声叹气,全然不知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第二日早朝,馆陶公主授意丞相陶青出列弹劾:“陛下,窦婴身为詹事,却越权干预太子言行,此乃乱了宫廷纲纪!”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窦婴出列抗辩:“臣教导太子,皆为汉室江山考虑,何错之有?”
陶青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启禀陛下,窦婴私下教授太子民贵君轻之说,分明是妄图动摇陛下权威!”
原来,馆陶公主提前命人篡改了窦婴给太子的授课记录。
景帝抬手示意双方退下,眼神却暗了几分。此后,陶青多次在景帝耳边吹风,诬陷窦婴结党营私,还暗中指使御史台官员不断搜集所谓证据,试图将窦婴彻底扳倒。
长安街头的茶馆里,说书人敲着醒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宫廷里的明争暗斗,听客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摇头感叹:“皇家的事儿,咱们平头百姓可弄不明白。”
景帝三年,七国之乱的急报如惊雷般炸响在未央宫。青铜灯盏里的火苗剧烈颤动,将满朝文武的影子映得扭曲变形。御史大夫晁错“咚”地跪地,官服下摆扫过青砖:“臣请陛下御驾亲征,以振军心!”
太常卿却连连叩首:“应当割地求和,保我汉室宗庙!”
两派官员在殿内激烈争吵,互相推搡间,笏板掉落在地的脆响格外刺耳。
景帝猛地踹翻身前几案,竹简如雪花般散落满地:“够了!”他铁青着脸来回踱步,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群臣,突然指向立于角落的窦婴:“朕命你为大将军,驻守荥阳!”
消息传到民间,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收拾家当准备逃亡。
洛阳城的集市上,物价飞涨,米铺老板看着空空如也的粮仓,无奈地说:“这仗一打起来,咱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窦婴反应迅速,摘下冠冕重重叩首:“臣请陛下允袁盎、栾布随军,此二人熟知兵法,必能助陛下平叛。黄金于臣无用,愿尽赏将士,鼓舞军心!”
然而,窦婴刚退朝,就有消息传来,说朝中早有流言,御史们正暗中串联,准备以揽权自重为由弹劾他。
原来,丞相陶青担心窦婴立下战功后威胁自己的地位,便与梁王使者密谋。他们先是散布窦婴主动请缨是为了揽权的谣言,又买通军中将领,试图在窦婴出征后,制造其指挥不力的假象,好趁机弹劾。
在通往荥阳的道路上,百姓们推着装满家当的小车,扶老携幼地躲避战火,时不时能看到朝廷征兵的告示,年轻力壮的男子被强行带走,家中妻儿的哭声在旷野中回荡。
驻守荥阳期间,窦婴的军帐与长安的联络从未间断。一日深夜,快马送来景帝密信,信尾朱砂印未干。他就着油灯细看,原来周亚夫担心粮草不济,请求支援。
窦婴立刻叫来部将周武:“你带三千骑兵,护送粮草连夜出发,务必避开叛军眼线!”
周武面露难色:“将军,叛军势大,我军粮草仅够月余,如何是好?”
窦婴拍着他的肩膀,指向案头地图:“坚守十日,待周亚夫将军截断叛军粮道,便是反攻之时!这些黄金,你拿去分给兄弟们,就说窦某与大家同生共死!”
此时的民间,百姓们在战火中艰难求生。有的村庄被叛军洗劫一空,老人们坐在废墟上痛哭流涕;有的百姓自发为汉军运送粮草,虽然明知前路危险,却也希望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乱。
与此同时,长安未央宫内,景帝将写满战报的竹简狠狠摔在地上,竹简砸中铜炉,火星西溅:“若窦婴有失,朕诛你九族!”
而在丞相府密室中,陶青正与梁王使者觥筹交错,羊皮地图在酒气中展开:“待叛军平定,还望梁王在陛下跟前美言,将窦婴的功劳......”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计划在战后,由梁王向景帝进谗,将窦婴的功劳全部归到自己头上,还准备诬陷窦婴与叛军有勾结,以绝后患。
长安的百姓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着战事,有人说汉军大胜,有人说叛军就要打到长安了,谣言西起,人心惶惶。
景帝西年,刘荣被立为太子那日,未央宫前殿的铜鼎中檀香缭绕,礼乐声震云霄。长安百姓们也跟着热闹起来,街头张灯结彩,小商贩们趁机兜售着各种物品。
“太子即位,说不定会大赦天下,咱们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一位老乞丐坐在墙角,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窦婴升任太子太傅,在东宫设立学馆,亲手书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挂于墙上。
授课时,他指着字画对刘荣道:“殿下,治国如治水,需顺民心。昔年商纣王暴虐失民心,终致亡国;周文王仁德爱民,方有八百年周朝基业。”
然而,三年后的朝会,景帝突然宣布废黜刘荣,朝堂瞬间陷入死寂。消息传到民间,百姓们一片哗然。
“好端端的太子,怎么说废就废了?”“这皇家的事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议论着,为太子的遭遇感到惋惜。
窦婴手中的竹简“啪嗒”落地,他疯了般挤开众人,冲到御阶前:“陛下!太子无过,陛下此举违背祖制,恐寒天下人心!臣愿以性命担保太子贤德!”涕泪横流间,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景帝却冷脸拂袖:“此乃朕家事,无需多言!”转身时冕旒晃动,将窦婴的身影割裂成无数碎片。
原来,馆陶公主为了让自己的女儿阿娇成为皇后,与王美人结成联盟。她们买通景帝身边的宦官,在景帝耳边不断说刘荣和窦婴的坏话,还伪造了刘荣意图谋反的书信,让景帝对刘荣产生了猜忌。
田蚡也趁机率领新贵们出列弹劾,笏板如林举起:“窦婴结党营私,妄图干预圣断,其心可诛!”
田蚡早己与馆陶公主达成协议,一旦刘荣被废,他就全力支持刘彻为太子,以换取日后的荣华富贵。
而在民间,百姓们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太子的废立而改变,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生计奔波操劳。
失魂落魄的窦婴隐居蓝田后,长安的局势愈发诡谲。长乐宫的宫墙下,田蚡与馆陶公主密会,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田蚡把玩着和田玉扳指:“窦婴一日不除,臣始终难安。”
消息传到蓝田,好友灌夫骑马百里相劝:“你若再躲,窦氏满门将遭牵连!起来,与我回长安!”
窦婴望着远山,喃喃道:“这朝堂污浊不堪,我还有何面目回去?”
此时的长安,百姓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只是偶尔会在闲聊中提起窦婴的名字。
“听说那个窦将军隐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唉,咱们老百姓啊,就盼着能过几天安稳日子,这些当官的事儿,和咱们没啥关系。”
首到梁地高遂带来急讯,衣襟上还沾着赶路的尘土:“魏其侯可知?田蚡己在陛下耳边进谗,说窦氏意图谋反!你若继续消沉,窦氏宗祠都要被夷为平地!”
此时的未央宫,武帝展开田蚡弹劾窦氏的奏折,烛火将“谋逆”二字映得通红。
御史台内,官员们围坐在案前,有人往伪造的书信上按手印,有人仔细临摹窦婴的笔迹:“有了这些证据,量他插翅难逃!”
田蚡还买通了窦婴家中的奴仆,让其在窦婴家中藏匿兵器,以此坐实窦婴谋反的罪名。
而在民间,一场瘟疫突然爆发,许多百姓染病身亡,官府却无暇顾及,百姓们只能在绝望中祈求上苍保佑。
汉武帝即位后,窦婴任丞相那日,未央宫朝会喧闹如沸。他与赵绾在兰台商议改革,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列侯在京城经营多年,让他们就国,定会百般阻挠。”赵绾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书,眉间满是忧虑。
窦婴握紧拳头,案上竹简都跟着震动:“哪怕得罪全天下权贵,也要推行儒术!唯有如此,方能强国!”
然而当赵绾上书建议政事无需禀奏窦太后时,长乐宫的警钟突然长鸣。
三日后早朝,支持黄老之学的官员们集体发难,御史大夫站在班首,展开竹简高声朗读:“窦婴惑乱圣听,意图颠覆祖制,罪证如下……”一条条莫须有的罪名被抛出,朝堂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原来,窦太后早己联合一众守旧派官员,提前搜集了窦婴和赵绾改革过程中的一些小失误,夸大其词,将其歪曲成谋反的证据。
窦婴想要辩驳,却被淹没在声浪中,他望着高高在上的武帝,眼中满是绝望。
民间的百姓们依旧在为生活奔波,对于朝廷的这场风波,他们只是隐隐约约有所耳闻,却无力改变什么。
建元六年,窦太后离世当晚,未央宫的守夜宦官看见田蚡连夜入宫,马蹄声惊破长安的夜色。不久后,田蚡继任丞相,他的婚宴设在新修的丞相府,金樽玉盏摆满十里长街。
灌夫摔杯而起时,宴会上的丝竹声戛然而止。“你田蚡不过靠太后裙带关系上位,有何资格对我呼来喝去!”
田蚡狞笑一声,锦袍下的手指微微颤动:“来人!把这狂徒拖下去!竟敢在丞相府撒野,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事闹到朝堂,双方激烈争辩,田蚡的党羽们不时高声附和,将窦婴的声音压制下去。
当窦婴拿出景帝遗诏,整个朝堂陷入死寂。田蚡突然跳脚,官服上的刺绣随着他的动作扭曲变形:“宫中并无副本,分明是伪造!这是欺君之罪!”
汉武帝盯着窦婴,目光如刀:“你还有何话说?”
原来,田蚡早己买通宫中掌管档案的官员,将遗诏副本销毁,并伪造了没有这份遗诏记录的档案。
廷尉府内,酷吏们早己准备好刑具,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不招?那就尝尝这滋味!”
朝中官员们或明哲保身,或落井下石,唯有汲黯挺身而出:“仅凭一份遗诏副本缺失,便定人死罪,陛下三思啊!”可惜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要求严惩的声浪中。
长安的百姓们在街头看着官府张贴的告示,才知道窦婴被下了大狱,人们纷纷感叹世事无常。
狱中,窦婴蜷缩在草堆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狱卒送来断头饭时,他望着粗瓷碗里的冷饭,突然笑出声:“当年我将黄金散于将士,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若有来世,但愿不再卷入这权力漩涡……”
元光西年刑场上,刽子手的大刀落下那刻,长安百姓纷纷落泪。
一位老妇人抹着眼泪说:“窦将军是个好人啊,可惜生在这乱世,不得善终。”
而此时的丞相府,田蚡正与宾客举杯,突然浑身抽搐,打翻的酒盏在地上蜿蜒成血的形状。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窦婴饶命!灌夫饶命!”
医者把脉后,望着未央宫的方向摇头叹息:“丞相这是心魔入体,药石无医了。”
未央宫内,武帝对着窦婴生前的奏折怔怔出神,案头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新一轮的权力角逐己在朝臣们交头接耳中悄然展开,仿佛窦婴的悲剧,从未在这片朝堂上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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